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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诗诗她们听着胡达的威胁,顿时绝望地跌坐在地。
“我以前听我娘说过,女人生孩子若是难产,必定会出人命,不是大人死就是孩子亡。看来我们是逃不过这一劫了,都得给山贼的夫人陪葬!”
“可是我还不想死啊!难道我们只能等死了吗?”
“王妃,你应该不是一个人来找我们的吧?王爷呢?他是不是也来了?”
秦诗诗这话一出,所有侍妾立刻把希冀的目光投到宋佳人身上。
是啊,以王爷的个性,怎么可能让宋佳人孤身犯险?
宋佳人见她们都指望着自己,也不想让她们失望,立刻小声安抚道,“没错,我就是王爷派来刺探山寨情况的。你们不要慌,只要我能脱身,就绝对不会丢下你们不管。”
“谢谢王妃!多谢王妃的救命之恩!谢谢你既往不咎,还冒险来山贼窝里救我们!”
宋佳人的话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侍妾们顿时镇定了不少,对着她千恩万谢。
宋佳人对她们摆摆手,“感谢的话还是留着我们安全脱身了再说吧,你们先留在这里养精蓄锐,我等会儿来接你们离开。”
“王妃,你要去哪儿?”秦诗诗眸色一紧,生怕她就这么丢下她们不管。
宋佳人望着她紧张的神色,淡淡勾起唇角,“我去看看胡达的夫人。”
宋佳人回完她的话,扭头看向面色铁青的胡达,扬声道,“让我试试吧!”
胡达没有料到宋佳人会自告奋通,满脸狐疑地盯着她,“你行吗?你以前接生过吗?”
也不能怪胡达怀疑她,宋佳人长了一张圆乎乎的娃娃脸,再加上实际年纪也确实很小。
而产婆通常都是拥有丰富接生经验的老女人,少说也得三四十岁。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一脸稚气,还不知道有没有及笄。
在她身后的那些侍妾里,有几个女人长相偏成熟,比起宋佳人,胡达其实更愿意相信她们。
只可惜那几个侍妾的胆子太小,缩在墙角连站都站不稳。
胡达哪里敢把老婆孩子的命交到他们手里?
宋佳人面对他质疑的眼神从容自信地勾起嘴角,“胡大当家,救人如救火,何况现在还是两条人命!质疑的话咱们也不要再说了,先去看看你夫人的情况吧!”
胡达见宋佳人脸上表情镇定自若,迟疑了片刻后,到底还是决定相信她。
眼下产婆迟迟未到,若是再拖下去,恐怕真的要一尸两命了!
眼前少女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她身上有种从容不迫的气度,让人不自觉地就想信任她。
胡达心一横,牙一咬,对宋佳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跟我来!”
宋佳人扭头看了秦诗诗她们一眼,然后才快步跟过去。
还没走到近处,宋佳人就听到里头产妇的惨叫声,听得人心脏也跟着揪了起来。
胡达目光落在门口进进出出的几个下人身上,瞳孔一紧,眼睛里浮起一抹慌乱。
“艳儿!”
宋佳人见他拔腿就要往房间里冲,立刻伸手拦住他,“哎!你别进去了,我去!”
胡达这么心急,进去后势必会干扰到她,反而容易坏事。
“可是……”
“生孩子就没有不痛的,你要是真的疼惜你的艳儿,等以后你对她好一点便是。但是你如果现在跟进去,不仅帮不上任何忙,还有可能分了艳儿的神,让她生孩子的时候更使不上劲。你安心在外头待着,我会尽全力帮你的艳儿接生!”宋佳人丢下这么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大步冲了进去。
胡达看着宋佳人的背影,神色凝重地攥紧了拳头,抬步就想跟过去。
不过他脑海里想到宋佳人刚才说的那番话,挣扎了好片刻,终于还是把迈出去的腿收了回去。
宋佳人走到床边,只见床边围了好几个丫鬟,她们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个个脸上表情都很凝重。
她们都是艳儿夫人的丫鬟,夫人难产,她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毕竟,她们的年纪也不大,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光是听着艳儿的痛嚎声,就担心得手软脚软,除了干着急干瞪眼,什么忙都帮不让。
“你们都让开!让我来!”
宋佳人一开口,挤在床边的丫鬟纷纷侧目朝她看过去。
看到她一身夜行衣的打扮,丫鬟们立刻惊叫起来,“你是哪来的刺客?来人啊……”
丫鬟的话还没有说完,外头就传来胡达的声音,“她是我请来替夫人接生的,你们全力协助她,务必要保住夫人和孩子!”
听了胡达的命令,丫鬟们才镇定下来,“是!”
宋佳人走到床边,只见床上的艳儿脸上泪痕和汗水混到了一起,整个人都透着憔悴。
此时此刻,她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眼底尽是慌乱之色。
这个艳儿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应该是从来没有生过孩子,所以才会这般害怕。
艳儿呼吸又急又喘,眼泪不住地从眼眶里跌落,痛得最厉害的时候,她眼神都有些涣散。
宋佳人见状,大步上前,伸手握上艳儿的手,安慰道,“不要怕,生孩子没那么恐怖。我是来帮你的,你放松点,调整呼吸。”
其实,宋佳人上辈子从来没有帮人接生过。
但是,她家有亲戚是妇产科医生,她上高中的时候,曾经去产房里看过孕妇生产的全过程,对接生孩子并不陌生。
“来,你跟着我的节奏放慢呼吸,吸气,吐气,再吸气,再吐气。”
大概是宋佳人冷静淡定的声音影响到了艳儿,艳儿在她的指导下,慢慢调整呼吸,脑海里死死绷紧的弦一点点放松下来。
不过,没过多久,艳儿又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叫声,“啊!”
宋佳人往她身下一瞧,眼底浮起一抹欣喜,“是羊水破了!”
“快!用力!用力生!”
“夫人用力啊!再用力!”
旁边的丫鬟也一起替艳儿加油打气。
“啊!”艳儿用劲想把孩子从肚子里生出来,可是她生着生着,就力不从心了。
她脸上血色已经褪得一干二净,额边的碎发都被汗水湿透了,紧紧黏在脸颊上。
艳儿大口大口喘着气,死劲想把孩子从肚子里生出来,可是她体力流逝太快,整个人也像是失去水分的花朵,在濒临枯萎的边缘。
下一刻,艳儿眼皮一翻,脱力晕厥。
“夫人!夫人,你快醒醒!”
宋佳人见艳儿昏倒,立刻上前掐她的人中,“生产中不能让产妇昏迷!有没有参片?快拿一片让她含在嘴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