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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大战心魔
善恶在一念之间，人的心中永远都有两个自己，一个充满了正义，一个充满了邪恶，形成了一黑一白，一阴一阳的两个对立面。
然而这一黑一白的两个对立面也不是绝对的，有时候黑会变成白，白也会变成黑，因为善恶在人心中，会凭借一念之间的选择而发生转化。
站在我对面的人确实是张雨，是另一个我，是另一个集结所有负面情绪的我。此时此刻，我是白，而他就是黑。
道家自古以来就有斩三尸证道之说，当年教导张天霖的玄真子便就是天机子斩去的心魔。只不过我想不通的是，以我现在的修为和天机子祖师还相差甚远，为什么我的心魔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听到我的话，心魔的表情变得极其狰狞，他恶狠狠的瞪着我，开口说道：“不！我不是你的心魔，我才是真正的张雨，你只是一个自欺欺人，永远只知道逃避的胆小鬼！”
也许心魔说的没错，对我来说他是我的心魔，但同样对他来说我也是他的心魔。我们两个对立面相互依存，他永远活在我心底最阴暗的地方。
“你住口，张雨才没有你说得那么不堪，你再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陈雪气急败坏，指着心魔大声的呵斥。
心魔闻言之后冷哼一声，看着我不屑的说道：“胆小鬼，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陈雪会这么在意你，看看她为你做了这么多，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你扪心自问，你难道对她没有感情吗？”
心魔的话让我哑然，他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没有之一。我确实对陈雪有感情，可是我却一直小心翼翼的回避着，深怕触碰到雷区，造成难以挽回的灾难，我已经失去过姜文娜，我真的不愿意再去伤害陈雪了。
我的脸色变得通红，心魔的话揭开了我心里最大的秘密，让我好像一下子身无寸缕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此刻的我很难堪，只想要逃离这里，逃离众人的视线，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我很想要扭头就走，可是现在我全身就仿佛背上了一座大山，根本无法移动。
“胆小鬼，是不是我说出了你内心最大的秘密，让你感觉很为难？你就是这样，只知道逃避，只知道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对陈雪没有感情。你知道吗？这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你从来都没有正视过自己的内心。”
心魔见我不说话，立刻又出言讽刺我，他的每一个字真的就好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扎进我的心脏，痛的我无法呼吸。
“别再说了，求求你，别再说了……”我捂住自己的耳朵，不住地摇着脑袋，出声央求心魔。
而心魔似乎很喜欢见到我这样，心魔张狂的仰天大笑，这个笑声在我听来是那么的刺耳，难听。笑过之后，心魔这才开口说道：“不，不，你越是逃避，我就越要说，看到你这么痛苦，我真的很开心。”
“不要，你别再说了，我也是不想，我只是没有办法，我早就命中注定孤独一生，浪荡漂泊，又何必去害了别人。”
我双膝一弯，跪在了心魔的面前，泪水涌出眼眶，打湿了我的脸。此时此刻，我脆弱不堪的像是一个孩子。
我的连番乞求反而让心魔变本加厉，变得更加嚣张。他指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姜文娜就是因为你的逃避才无法摆脱命运，为你而死……”
一听到心魔说姜文娜是因我而死，我的心脏好似受到猛击，痛的我紧紧捂住心口，大口的喘息着。
“八门缺一的命运又如何？注定孤独一生又如何？你完全有机会去改变这一切的，不是吗？你明明知道厌胜篇中记载着改命之法，可是你却从没想过要用改命之法去改变这一切。
如果我是你，姜文娜根本就不会死，我会和她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我却没法这么做，你知道吗？当初姜文娜病重之时，我有多么恨你的不作为，我毫无办法，我每时每刻都想要代替你，现在我等到这一刻了，我终于有机会了。”
心魔说完这番话之后，我抬起头来仰望夜空，代表着姜文娜的这颗星星就在我的头顶，可是我的泪水却仿佛决堤一般，止也止不住。
这时陈雪慢慢走到了我的身边，伸手想要来扶我，心魔见状之后嫉妒的说道：“陈雪，你仔细看看，看看这个懦夫的样子，我真的想不通，你和姜文娜为什么都会喜欢他？”
陈雪立刻说道：“你住口，像你这样满脑子阴暗又怎么会真正明白张雨，你说他逃避懦弱，可是你呢？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你再这样说他，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完之后，陈雪用力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我十分认真的说道：“张雨，你就是你，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张雨，我虽然不了解所谓的八门缺一是什么，但是无论你做出怎么的选择，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去支持你。”
陈雪一边说着话，一边帮我擦拭着眼泪，这一刻，我很庆幸，庆幸自己能认识陈雪，她的话让我有了直面心魔的勇气。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姜文娜，当初我答应过她，再也不掉眼泪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直视着面前的心魔，坚定的说道：“善就是善，恶就是恶，你永远都不会了解我的想法，你说我胆小懦弱，可你还不是自私自利，只为自己。
改命之法想要成功，就要牺牲很多人的性命，你会选择这么做，可是我不会，我永远不会将自己的利益凌驾于他人的性命之上，这才是我们直接最大的不同。
我想，姜文娜也不会希望我为了救下她，去伤害别人的生命。或许你确实是张雨，但却只是代表着恶的张雨罢了。”
听到我的话，心魔冷冷的笑了，他十分无奈的摇着脑袋，出声说道：“你还是不懂，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张雨，也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张雨，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可怜虫，永远是命运的棋子，永远被命运掌握在手中，永远都无法摆脱早就注定的命运。
我会取代你，取代你成为真正的张雨，等我干掉你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我了，到时候我就使用改命之法，破除八门缺一的诅咒，我还要复活姜文娜，我要改变发生在你身上的错误。”
“随你怎么想吧，你觉得我懦弱也好，无能也罢，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我们不一样，所以在你看来，我的选择很傻。”
我的语气变得平静，陈雪让我有了直面自己心魔的勇气，若是让我选择用无辜之人的性命去施展改命之法，我做不到，我也不会去做。
我已经明白了，命中注定无法更改，我曾经答应过天心子祖师，会坦然的接受这一切，即便接受意味着痛苦，意味着我将无法摆脱八门缺一的诅咒。
“你所认为正确的事情在我看来就是狗屁，什么不愿意伤害无辜之人，那些人可有可无，为什么不能利用？
我既然已经脱离了你，那我会让你明白，你的选择是多么的愚蠢。我会亲手将你打败，我才是真正的张雨。”
这一次，心魔变得很不平静，他面色十分的狰狞，在我看来，此刻的心魔是一只魔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听到他要动手，我也毫不废话，我们之间本就注定有一个人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就让时间来检验我和他到底谁对谁错吧。
我轻轻推开陈雪，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出声说道：“对不起，以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张家人修炼，注定命格不全，八门缺一，一生都会有遗憾。
这些事情等以后我再详细的告诉你，现在我要亲手来会会我心中的恶魔。”
我说完之后，陈雪默默的退到一边，没再说话。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心魔，毫不犹豫的收起了渡鬼剑，对心魔说道：“我会和你公平一战，看看究竟我们之间是谁对谁错。”
心魔见我此举，轻蔑的说道：“没有这把渡鬼剑，你更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既然你选择不用，那我就不客气了。”
阴风骤起，树影婆娑，一场恶战在即，心魔说完之后，率先发难，他猛然间一掌朝我打来，掌中黑色的阴气萦绕，出手快若闪电。
我见状之后双目一凝，抬手和他立刻对了一掌，掌心之中“破”字亮起一道白光，我大喝一声：“破煞咒。”
在下一刻，双掌相接，白光与黑芒在碰撞之后交织缠绕。在接触到心魔掌心的刹那间，我感觉到他掌中的冰冷之意。
一击之后我收掌，身体因为巨大的反震之力开始不住的倒退，“噌噌噌”我一连后退了三大步，才堪堪稳住身形。而心魔则好像没事人一样，站立在原地，丝毫没动。
我心中十分震惊，真没想到，心魔的力量竟然要比我强这么多，现在的我似乎根本就没有战胜他的希望。
心魔此时出声说道：“怎么样？想必你也见识到我的力量了吧，胆小鬼，我比你强的太多，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话音刚落，心魔又立即欺身向前，一拳打向我的面门，见他拳头毫无花哨，我心知他这一拳威力不小。这一次我不敢硬接，立刻纵身一跳，躲避他的拳头。
一拳落空，心魔的速度再次加快，脚尖在地面上一点，整个人便掉转了方向。两次都是他主动攻击，这一次也该让他见识一下我的手段了。
我毫不犹豫，趁他身形未稳之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立刻挥拳朝他的面门打去。四目相对，心魔双眼带着不屑之色，脸上尽是冷笑。
心魔的反应速度要比我快，眼见我一拳袭来，他立刻身体一转，与我错开。仅仅只是这样一个小动作，他便立刻避开了我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