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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她的唇,轻吻她的鼻尖,她的额头,最后停在她的发顶不动了。
然后听到怀里娇娇软软的人儿拉了他一下,嗓音有些沙哑,“真的……不想做些什么吗?”
他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只手立刻递上来捂住他的嘴。
他略低了头去看她,见她脸上满满是被他吻出的欲色。
席阡陌情不自禁说出那句话后简直羞愤欲死,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听他竟然放出笑声,更是骇得连忙捂住他的嘴。
他的笑淹没在她的掌心,舌尖也抵触她的掌心。
她烫手似地收了回来。
门外已经响起了凝霜的声音,“主子?”
席阡陌似娇似嗔看着他,“都是你做的好事。”
楚珩钰又想笑,却忍住了,低低干咳了一声,“没事。”
门外的凝霜耳力惊人,立刻就听出了是王爷的声音,吓得连忙到外面守着了。
这位爷,怎么到这儿来了?!
席阡陌拍了一下他,却惹来他的一声闷哼,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不好意思啊。”
楚珩钰将她搂紧了些,“睡吧。”
席阡陌抱怨道,“现下哪里还睡得着?”
楚珩钰低低笑来,“莫不是又在邀请本王做些什么……”
席阡陌连忙又捂了他的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就盖棉被纯聊天吧。”
楚珩钰这倒是同意的,问,“这几日的事你可都知晓了?心里可解气?”
席阡陌说,“知道是知道一些,不过,王爷的意思是,削弱昌国公府,提拔宁远侯府,都是为了我?”
楚珩钰捏捏她的耳垂,“昌国公府有眼无珠,竟然动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顺便铲除一些异已,让他一手扶持起来的昌国公府更加乖顺?
这话她没说,她不信这个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会为了她这样区区一个玩物会大动干戈,只能说或许是自己的事恰巧贴合了他的需求,借题发挥罢了。
不过他既然把话说得这么漂亮,她也只能感动地朝他有些青茬胡须的下巴上亲了亲,软声道,“谢王爷——”
他要她做一只金丝鸟、笼中雀,她便做给他看。
楚珩钰心头只觉得舒适无比,又邀功道,“宁远侯府向你示好,甚是有眼光,本王亦欣赏,所以让他们父子都官复原职了。”
席阡陌心头一哂,只怕是他自己也为当年一句话便让宁远侯降爵夺职愧疚不已吧?自己又顺手给了他一个机会弥补?
何况,打压一个昌国公,扶起一个宁远侯,当真是平衡权势的高手。
她在昏暗中看着他一脸求表扬的神色,疑心自己又看错了,只得又凑近他的唇边亲了亲,“王爷甚知我心。”
她当日脱口而出答应帮宁远侯夫人在王爷面前说项,结果还没细说,楚珩钰自己就处理了。也好,省得她开口还要不好意思。
楚珩钰又道,“宁远侯夫人再递帖子来,你见一见便是。那什么昌国公夫人,便不用理会她。”
席阡陌“嗯”了一声,她还不知宁远侯夫人和昌国公夫人都递了帖子求见过她?不过想想也知道,宁远侯夫人是来感谢她的,昌国公夫人则是来向她求情的。
她只是亲了亲便要退开,却又被他捏住下巴,深深吻了进来。
半晌她才被放开,娇喘连连。
楚珩钰抱紧了她,不敢再动弹,轻叹出声,“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席阡陌:……
谁叫你非要挤在这里的?!
……
昌国公世子、五城兵马司五品总指挥使阮崇下狱之事震惊京城,同样令人震惊的消息除了曾经被降爵革职赋闲至今沦为京城笑柄的宁远侯起复以外,又多了一条宁远侯世子、前五城兵马司从五品副总指挥使楚烁桓官复原职,还暂代了阮崇之职,这就是掌了实权啊。
稍有心的人一打听就能打听到,宁远侯夫人在清风茶馆刻意同那位默夫人交好过,而昌国公女儿青阳郡主不仅当众挑衅默夫人,还派人就在清风茶馆门前刺杀默夫人。
无数勋贵们在背后喟叹,这摄政王纵是再冷酷无情心狠手辣,还是逃不脱美人关啊。
就是不知这默夫人倒底是什么来头?当真长得倾国倾城,能令摄政王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又过了几日,也不知是大理寺火眼金睛,还是督察院严查到底,阮崇私调五城兵马司一案又牵扯出了昌国公府逾矩擅养私兵府卫,昌国公去年整治河道苛扣公银等案件。
一夜之间,昌国公府家产尽没官府,阖府上下百十人口尽数入狱。
就连昏迷不醒的青阳郡主也被抬进了狱中。
在府中青阳郡主尚能得到很好的照料,每日吃不下东西还能有人喂几口水,可在狱中,那些心知肚明被郡主牵连的婢子哪里还愿意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她?没几天她就气息奄奄,浑身骚臭。
李氏哭得声嘶力竭,骂也骂不动了,只能有一声没一声地啜泣着。
有些绝望的婆子婢女纷纷讨伐起青阳来,“都怪郡主,非要去惹摄政王的夫人!她自己死不要紧,还得连累我们!”
“遇上这个主家实在是倒了血霉了!”
“这素日里青阳郡主就不是个好东西,动辄打骂我们,去年还有个姐姐被她逼得跳了井。”
李氏拼着力气骂道,“你们这个贱蹄子,一个个就知道说风凉话!”
另有婆子凉凉地说,“你们连累了我们,还不许我们说几句?”
“不止青阳郡主,这国公府一大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主母刻薄,郡主恶毒,世子淫-糜,也不知糟蹋了多少婢女。可怜了国公爷,一辈子安安稳稳,一朝登天,却又毁在女儿手里。可惜啊……”又有人冷静地分析了一堆。
关在另一边牢房的昌国公大恨,怒吼一声,“都给老子闭嘴!”
他怎会不恨?
就因为女儿得罪了他的外室夫人,他就能把自己这个表舅赶尽杀绝?
太狠心了。
这边乱糟糟,宁远侯走了进来,拿着一卷卷轴。
他早已将满脸胡子剃个干净,整个人清清爽爽,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