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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听到骆萌萌的尖叫声,从黑暗的深处传过来。
银光一闪,海林拿手一挡,一阵猛烈的刺痛袭来,接着脑后又挨了一记,眼前淋下一层黑的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他只记得胸口最后挨了一脚,身子顺着湿漉漉的墙软绵绵滑下去。也不晓得过了多久,脑中有几朵火花零星闪一下。……
“放手!阿勇,你想干什么……”海林慢慢挣开眼,看到骆萌萌在挣扎。
“萌萌,我疯了,我变态,可是,我真的是喜欢你的,我要做你的狗,一辈子都保护你……”
“你胡说些什么,快放手!我喊人了……”
“没人听得见的,没人……我没有胡说,萌萌,我是真的爱你,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我不做你的表弟……我……。”
海林的手四处摸索,摸到一根木棍子,他费力地睁开肿胀的眼,骆萌萌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在骆勇的身下拼命挣扎着,像一尾无望的鱼。
海林抓着根木棍,使出吃奶的力气朝骆勇砸去。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雪白,骆萌萌天使一样安静的坐在他身边。
海林看到骆丽萍进来了。
骆丽萍伸手拉住他:“我知道你不会害骆萌萌的,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不爱她,至少你不会像欧彬对她那样好,我毕竟还是她妈妈,我要为她的幸福负责。”
“萍姐,谢谢你提醒我,我爱的哪个我心里有数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我不过是个小保安罢了,拿什么来养活你们骆家的千金小姐?”
“我不是这个意思,”骆丽萍的声音低下去:
“哎,她夜夜都往这里跑,我怕她学坏了。”
“这好像不是我的问题。”
“萌萌有天晚上差点杀了她爸,她……好像喜欢上了你……海林,求求你,放过刘元生好吗?其实我在心里已经把他杀死过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了……”骆丽萍的肩抖得异常厉害,内心来说,她更害怕失去海林。
海林把手伸过去,在空中停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缩回去了。
“为什么要那么好心肠?她最喜欢的外祖父被这个男人活活气死,她最爱的妈妈被搞成这副样子。”
骆丽萍颤抖着声音说:“你怎么知道的?”
“萍姐,像刘元生这种生物你觉得真有存活在这世上的必要吗?”
这个时候刘元生进来了,他看了看骆丽萍,骆丽萍出去了,脸色苍白。
刘元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俨然一商界巨子。
刘元生直截了当的说:“我知道对你造成过伤害,今天向你陪个不是,女人你懂的,都是那么回事,不过,别伤害骆萌萌,懂吗?”
刘元生一把将海林的领口捋过来。
海林看着刘元生,目光像两把刀子,这两把刀子唯一的目的当然是要剥了刘元生的皮。
他听见自己说:“刘总,你想得太多了,我感觉我配不上骆萌萌。”
刘元生挥挥手:“知道就好,你好好干,保安队长的位置等着你。”
刘元生走了不到十分钟,林菲走进来,海林心里一颤。
林菲一个月前悄悄从落霞村搬走了,她住的那个屋子刚空下来没三天就被肖红租下来了,肖红的理由是住在这里上班方便。
一个月不见,已经物是人非了。
林菲现在也算是东莞市有点名气的歌手了,基本上不在夜总会唱了,参加的都是市里的一些文艺汇演。她和刘元生的关系在上了书报摊的娱乐杂志。
她的歌每日在电台电视里头播个不停,似乎真就是一个明星了。而他海林又算什么?
林菲脸瘦了一圈,一身的白,这颜色很刺海林的心。
她还穿白色的,海林悲愤地想,真是可笑啊。
林菲望着他,眼里有晶莹的泪花。哭什么?
轻轻坐下,默默相望,不晓得说些什么比较妥当。
海林笑笑:“好久没看见你了,你现在名气好大。”
这个时候海林的脸上就有点动感情而且很受伤的样子。
“海林,”林菲抓住他的手:
“对不起。”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的。”
她的手抓得他更紧了,指关节微微发白。
这当然是在撒谎。他们之间何时变得这样矜持起来。
他恨她,脸上写得很清楚,这个时候更加强烈。
“海林,他们说刘元生的女儿在追你,是真的吗?”
“没这回事,”海林淡淡一笑。
林菲突然两眼放亮,语调变得异样:
“海林,其实我不后悔,真的。我想要你也离开丽都酒店,你能写会画,我前两天跟东莞宣传部一个领导说了你,他答应有机会把你调到文化局或者广播电视局。”
海林目光就像冰柱一样寒冷:“你走吧,我再不想见到你。”
林菲走出医院的时候,渗出的汗水和着泪水濡湿了她的头发,有一种虚脱的感觉,太阳挂在天上,林菲却沉入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之中,所有的景物渐渐黯淡下去,过往的行人显得漂渺冷漠而悄无声息。
欧彬办公室。
坐在欧彬办公桌对面的是骆勇脸色苍白一脸。
欧彬盯了他一眼,面带微笑,这个白粉仔居然爱上了自己表姐。
骆勇脸寒冰一样的,说:“有什么话直说。”
“看来这小子盯上萌萌了。”
“你是说海林。”
欧彬点点头。
“上次我差点就杀了他。”
“你不要乱来,杀人是要偿命的。”劝说当然是没有用的,那只会使人的欲望更加固执,这点欧彬相当清楚,不过重要的是,他不想与鲜血什么的扯上关系,这不好,当然找个人办一下是可以的,比如眼前的骆勇。
想到这里欧彬笑了,他划了一张支票递给陷在椅子里的骆勇。
“阿勇,以后要尽量少抽一些,你看你这个身体……”
“我知道的,谢谢彬哥哦,”骆勇的口气平淡得如白水。
接过支票,骆勇纸糊的风筝样飘出了门去。
六岁那年,父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的孤儿骆勇就奶声奶气地对大人宣布:
“我长大了要娶萌萌表姐做老婆!”
记得当时也是这一张饭桌,人们哈哈大笑。那时骆汉山尚在,他摸摸骆勇的头:
“为什么要娶萌萌做你老婆啊?”
“因为我与萌萌天天在一起睡觉嘛,这也不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