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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钰提前两天就跟父亲和继母说好了,周六柯永鑫带她回去见公婆,要他们帮忙带半天孩子,下午她就去接回来。
继母一口答应了,问她怎么不把朵朵一起带过去。她说柯永鑫还没告诉父母,她有孩子。当时继母也没说什么。
周五晚上,父亲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和继母临时有事要出去,没办法帮她带朵朵。
小钰觉得是继母不想帮她带孩子,故意找的借口。继母这样也就算了,自己亲爹怎么也这样。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难过。
她急忙给姐姐打电话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问姐姐方不方便帮忙带朵朵。
”我在外地,要明天下午才到家。小钰,既然你们都结婚了,迟早都要让他父母知道朵朵的存在,不如早点让他们知道。”小金说。
”可是……”小钰欲言又止,她不想跟姐姐说她跟柯永鑫是假结婚。
”还有一个办法,你带着朵朵去,就说朵朵是我的女儿,因为我出差,请你帮我带孩子。”小金建议道。
”这样也行?”小钰若有所思道。
”我个人觉得还是一开始就让他们知道的好。行就行,不行就趁早分开。越拖感情越深,分起来就更痛苦,你说呢?”
”我有电话进来了,你自己拿主意吧。我挂了。”小金说着挂掉了电话。
她把事情跟柯永鑫说了,柯永鑫说那就把朵朵带上,反正他已经告诉过父亲,继母迟早也要知道。
第二天早上,两夫妻带着孩子,八点钟从家出发,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柯永鑫直接把车开到离他们家老房子最近的那个菜市场。
还是由他负责抱孩子,小钰负责采买。
”别买太多,中午就我们五个人吃饭,加上朵朵六个人。买多了晚上他们又要吃剩菜了。”
柯永鑫一身西装革履,戴着黑色口罩。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菜,穿梭在菜市场,身边还跟了一个胖女人。
由于他跟这画面违和感太强,回头率很高。可能大家都在猜测这三人是什么关系。
买好菜走出菜市场,柯永鑫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在菜市场碰到熟人。即使碰到熟人,估计也认不出他。
他们搬离老宅已经快二十年了,曾经的左邻右舍,也陆陆续续搬了新家。这边的房子不是卖就是出租,有的直接空着或者当仓库用,等着政府收购拆迁。
柯永鑫的车拐进一个巷子,巷子两边都是很有年代感的老房子。有的是平房,有的是两层楼;有的是小木门,有的是大铁门。
每家门口都有门牌号,每个数字前面都写着”光明上街”四个字。小钰记起柯永鑫身份证上也有这几个字。
有的墙头光秃秃的,有的门头,墙头都爬满藤蔓花草。
”前面那家,墙头爬满橙黄色铃铛花的,就是我父亲家。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透过车窗,小钰看到黄色小花垂在斑驳墙面,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朵朵曼妙身姿,被阳光印在那面年代久远的墙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沧桑之美。
车越开越近,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映入眼帘。从镂空处可以看到院子里的花草和一棵芒果树。几只公鸡正悠闲自得踱着方步,旁边有几只母鸡正低头啄着地上的碎菜叶。
其中一只母鸡抬头的瞬间,旁边一只公鸡扇扇它漂亮的翅膀,昂首挺胸从那只抬起头来看它的母鸡跟前走了过去。
这房子,同柯永鑫描述的差不多,位置确实有些偏僻,房子也确实陈旧,但院子还是蛮宽敞的。
本来有一对五十来岁的夫妻, 帮他们管理这方院落。每周别墅都会有工人过来拿鸡、鸭、蛋和蔬菜。
柯永鑫上次回来,车行开到跟前,大铁门就打开了。今天他给那对夫妻放了一天假。他只能走下车来,自己推开那扇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 他停好车,拎起菜朝正屋那扇木门走去。小钰抱着朵朵跟在后面,内心有些忐忑。
当柯永鑫推开木门时,她下意识扯了扯衣角,把朵朵往怀里搂了搂,跟在他后面跨进那扇门。
”回来啦?”光线不太好的客厅里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嗯,爸,您怎么坐在这里?我帮您把椅子搬到院子里去,这个天气在外面晒太阳很舒服。”柯永鑫朝着声音的方向道。
小钰这才看见角落的躺椅上躺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五官脸型跟柯永鑫有几分相似。
”爷爷。”朵朵反应比小钰还快,在她看到柯父的瞬间,便奶声奶气地叫道。没有一点犹豫,好像爷孙俩早就认识似的。
本来面无表情的柯正杰被孩子这一声”爷爷”叫得心一暖,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嗯了一声从躺椅上坐起来。
”爸。”小钰张了张嘴,不自然地憋出这个字。
”嗯,桌子上的水果给孩子拿着吃。”柯正杰含糊不地清应了一声,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果道。
”朵朵,到叔叔这里来,让妈妈喝口水,休息一下再做饭。”柯永鑫从小钰手里抱过朵朵。
”你给阿定打个电话,问他到哪里了。”柯父表面上是在跟儿子说话,实际上他眼睛盯着儿子怀里的朵朵,晃了晃手里的大白兔奶糖。
”找爷爷去,我给小叔打个电话。”他把朵朵递给父亲,拿着手机走到院子里,站在芒果树下给柯永定打电话。
见女儿在柯父怀里不哭不闹,小钰便进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阿定已经在路上了,阿姨呢?”柯永鑫打完电话,见父亲领着朵朵在院子里喂鸡玩。
”她昨晚没睡好,在楼上补觉。”柯父边回答儿子,边继续逗朵朵玩。
冬日的阳光照在院子里,透过芒果树叶,落在一老一小身上,显得那么温馨。
柯永鑫站在木门边,看得有些出神。好像又回到小时候,父亲怀里抱着柯永定,脸上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厨房里传出叮叮哐啷的剁肉声,母亲准备给他们炖鸡吃。
”我回来啦。”一辆白色小车开进院子,一个长相俊美的大男孩从车上走下来,他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小钰系着绿色围裙站在厨房里,院子里的汽车声吸引了她的视线,她探头往外看。这时,一个穿着一身淡紫色休闲服,个子不高,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从楼上走下来,刚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心里一惊: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