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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还贩卖女人?”
林腾感觉到不可思议,他本以为谢家就是借机敛财,没想到还能干出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李泽清道:“战乱时候有不少流民逃亡到了巴蜀,谢家将这些流民中长相漂亮的女人和少女挑出来,暗中押送往益州、豫州等地,贩卖给妓馆。男人则贩卖到外面做仆人、奴隶。只不过谢家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找旁人,外人不知道是谢家所为。此时我也是从一位友人口中听来的,苦于没有人手资金,没法披露他们这件事。”
林腾眼中寒光闪烁,冷然道:“只这一件事情便足以让谢家垮台,咱们在闹市将他们的勾当揭穿,让百姓看清谢家本来面目,再找读书人写文章诉诸谢家,即便编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义务不可,总之是要让百姓对谢家恨之入骨。”
“正是如此!”李泽清眼见天色也不早了,起身道:“今日便到这里吧,我去看看孙女,明日去联系一些读书人做准备。若得到范养真的消息,请公子务必通知我。”
“没问题。”
两人并肩出门,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路上点起了灯笼,刚走几步就碰到前面走来个俏丽身影,原来是雨竹。
“雨竹姑娘?”林腾面带疑惑,心想她怎么还没走?
雨竹微笑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跟公子说。”
“那老朽先告辞。”李泽清知趣离开。
“不知雨竹姑娘找在下何事?”林腾左右无事,跟她一边走,一边聊天。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但看在她是云安梦徒弟的份上愿意多聊几句。
雨竹刻意往他身上靠近一些,又很快分离,想要借此让林腾心动,却没想到林腾身边女人个个天资绝色,压根对她没什么感觉。
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雨竹微笑道:“其实雨竹是想请公子到仙幻阁一叙,昨日咱们有些事情还没聊完,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公子,不知公子肯否赏脸?”
林腾左右无事,正准备答应,突然间前面出现一道曼妙身影,他还以为是谢晚云,结果走到近处才发现此女是个陌生面孔,对方肌肤如雪一般白,在黑夜中格外明显,相貌温婉,眉眼娇美柔和,论颜值不输雨竹,能和谢晚云一较高下。
林腾暗自咋舌,心想谢家人口众多,美女也着实不少。
对方到林腾身前便停了下来,微微蹲身做了个万福,微笑道:“李公子,我叫谢晚梦,排行三十三,方才听闻公子和草庐居士在水榭开展诗会,特意从城外赶了回来,不想还是来晚了,是否已经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
林腾看了眼雨竹道:“左右无事,仙幻阁就不去了,若两位姑娘有兴趣,可以去我住处坐坐。”
“也好。”
雨竹立即答应下来,她怎能让谢晚梦和李公子独处。
谢晚梦倒是不在意,感激道:“多谢公子,我听说了公子的事情,也拜读了公子的诗作,这简直是我学文以来读过最好的诗,忍不住就想见见作诗者本人。”
林腾淡然一笑道:“其实这就好比鸡和蛋,大家吃蛋就好了,何必见鸡呢?”
谢晚梦莞尔道:“这个比喻倒是有趣,不过公子你这只鸡却是独一无二的,下的蛋也是天下绝无仅有,见一见这只鸡说不定能获益匪浅,将来也能下出像公子这样绝无仅有的蛋,晚梦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林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时代对“鸡”这个字尚未有误解,听她左一个鸡又一个鸡难免觉得好笑。
雨竹见两人相谈甚欢,自己仿佛成了陪衬,心里有些不高兴,插口道:“公子有所不知,三十三小姐在谢家是公认最有才华的女人,和十四小姐谢晚云并称文武双骄,算是谢家后辈中最厉害的两人。三十三小姐做出的许多诗篇都脍炙人口,广为传唱,兴许比公子还有水平。”
“是吗?”林腾心里有些紧张,如此一来待会岂非要被拆穿?
谢晚梦谦逊道:“雨竹姑娘过奖了,我们二人充其量在谢家女子一辈中能展露头角。我的几位兄长才华不输于我,倒是十四姊武功高强确实没的说。”
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林腾的休憩之所,这里是个别致的小院子,算是谢家招待客人的豪华客房了。
林腾进屋后亲自给两人泡了茶,三人相继落座,林腾揉了揉脑袋道:“其实大家说的有些夸张,我只是有时比较有灵感才能做出一些好诗,对于诗其实没什么深入研究。”
谢晚梦笑道:“只读蜀道难一篇便知公子深厚功力,其中‘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这四句,简直是惊险壮丽到了极致,让人读来便觉惊心动魄,公子必定对炼字有过刻苦练习才能有如此成果,不知有什么诀窍呢?”
这下林腾有些尴尬了,他哪里炼过字,剑倒是练了不少,轻咳一声道:“其实也就是大量阅读的结果,正所谓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读得多了,许多字词深入人心,在关键时刻自然能拿出来用,这个便是基本功了,可以称之为创作的工具。
“就比如雨竹姑娘想要创作一首曲子,那么她需要两样东西,乐器和技巧。雨竹姑娘必然是将乐器练到了极致,能够弹出世间任何谱子,如此才有可能去创作,否则连琴都玩不到极致,谈什么创作呢?
“画画的人要将画技练到炉火纯青、习武之人要将兵器练到出神入化,无论任何艺术创作,都需要将自己的工具先玩纯熟,然后再谈创作。作诗便是如此,字词就是我们的工具,平日里要多读多练,读到走火入魔,练到出口成章,创作起来便容易多了。”
林腾暗松口气,希望自己的胡诌能够蒙混过关。
雨竹疑惑道:“可是我的琴练得很好了,为什么做不出像云姑娘一般动听的曲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