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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再次避免被黎教的眼线盯上,林腾和卢霜两人换上了一套禁军士卒军服,从后门离开。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驶出前门,用来混淆视听。
两人钻进一处巷子的时候脱下军服,里面又是另外一套平民服饰,随后在路边买了个斗笠戴上,直奔长安城北郊。
林腾知道她是要动用北郭先生的力量了,忍不住问道:“你北郭先生的事情连你哥哥也不知道?”
“那是当然。”卢霜得意道:“我哥只知道我从小调皮捣蛋,却不知道我在十岁那年就拜了师,时常跟着我师父行走江湖。”
“你师父又是什么人?”
“我师父人称九指先生,没人知道他的姓名,只知道他是个算命先生,独来独往,其实他就是个江湖骗子,接着算命结识了大批江湖人士,从他们那里获取江湖秘闻,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们手里掌握的消息越来越多,有时候缺钱了就会拿出去卖,谁知道买消息的人越来越多,我师父又肯花钱,所以这个情报网越来越大,消息越来越多,生意门路越来越广,当然这其中也有我的功劳啦!”
“那你师父呢?”
“死了,死于江湖仇杀。”卢霜声音低沉,显然对师父的死很在意。
“你没想过报仇?”
“当然想,但凶手到现在也没查到。”卢霜长叹口气道:“慢慢找吧,等找到凶手,必要将他杀了为我师父报仇。”
林腾淡笑道:“真有意思,你哥哥是朝廷命官,你是江湖游侠。若到时候真的杀了人,你就触犯了大临律法。”
“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啊,所以江湖和朝廷对立是有原因的,我们只想手刃仇人,朝廷却要讲求证据,用好长时间审判,然后才斩首示众,哪有自己动手来得痛快,陛下说能解决江湖和朝廷的矛盾,看你的喽。”
林腾笑道:“还需要一个过程,朝廷追求公正,江湖自然也要追求公正。”
心里想起远在襄阳的雷家兄弟,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应付得来玄坛会,最终能不能成长为江湖中的巨头门派?
“到了!”
两人停在一处宅院门口。
这处宅院平平无奇,看上去也只是个普通的大户人家。
卢霜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大门上打开一个小洞,她掏出一枚黑黝黝的令牌递了进去,很快令牌被还回来,大门吱呀一声打开。
里面的仆人戴着面具,看不清真容。
双方没有任何交流,卢霜一路向前,穿过几道门,每穿过一道门都要出示令牌,守门人要将令牌端详许久才放行。
很快两人走到了宅子的最后一间屋子,这间屋子陈设普通,但却有十个人把守,十人脸上都戴着面具。
卢霜依旧亮出令牌,十人查看过后,将墙边的书架抬出来,开始撬地上的砖。
地上的砖共铺了三层,三层砖拿开之后,露出了一块硕大的铁板,上面总共有十个锁孔,十人掏出各自的钥匙插入锁孔,这才将这块厚重的铁板打开,露出深邃的台阶。
卢霜率先走下台阶,林腾跟着走了下去,上面的铁板轰隆一声又被人盖上,但隧道两旁都点着油灯,空气也凉爽干燥,通风做的还不错。
很快前面露出一扇大铁门,把门的人检查了卢霜令牌,将大门打开放行。
林腾跟着走了进去,面前是一片巨大的空间,摆满了铜制书架,地上铺着铜砖,连墙都是铜铸的,真正做到了铜墙铁壁。
身后大门轰隆一声关上,卢霜长出口气,摘下头上的斗笠,笑道:“好啦,这里没有旁人,外面的人也听不到咱们讲话。”
林腾也摘下斗笠,尽情将整个地下资料库打量一眼,点头道:“你们这地方可真是机密的,比皇宫宝库还要安全。”
“那是当然!”
卢霜得意道:“当初我师父早料到会天下大乱,为了建这地库花去了数十万雪花银,整个地窖都是用巨大的石块砌成,然后在墙上和地面都铺满环环相扣的铜砖,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破墙而入。”
林腾朝身后看了一眼道:“你们的门破起来好像更轻松。”
卢霜摇头笑道:“那陛下可想错了,门口有块断龙石,一旦遭遇战乱,我们就会将断龙石放下来,重达千斤的巨石,凭借人力休想破开。”
“好吧,让我们来看看关于陈彦才的资料究竟在哪里。”
“跟我来!”
卢霜拿了一盏油灯,在高大的铜制书架中穿梭,林腾注意到每个书架上都标有号码和姓氏,很快就抵达了陈姓书架旁边。
“就是这里了。”
卢霜从书架上拿下一个写着长安陈凌云字样的木箱,打开后里面放着几本册子,她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微笑道:“咱们运气好,一下就找到了,这上面记载去年九月,皇帝召集长安有名商人入宫议事,其中就有陈凌云和陈彦才,也就是说陈彦才见过陛下。”
“果然!”林腾脸色阴冷,“陈彦才早就认出我是皇帝,所以将这个消息放给黎教,让他来刺杀我。也就是说陈家勾结黎教,哼,好大的胆子。”
卢霜又将册子翻了翻,皱眉道:“可是这上面并没有关于陈凌云勾结黎教的记载,咱们目前也没有证据……”
“证据总会有的。”
林腾也拿起一本册子看起来,只见上面巨细无遗记载了陈凌云家里发生的所有事,包括哪些是谣传、哪些是属实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陈凌云喜欢吃冰糕、某天去了茅厕都有记录。
“这么详细?”林腾看得目瞪口呆。
“那是当然。”卢霜抿嘴一笑,“我北郭先生岂是浪得虚名,就是靠这些巨细无遗的资料,我们才能积攒下这么好的口碑,赚到这么多银子。”
林腾突然间想到什么,振奋道:“这么说来黎教的资料你们也都摸得清清楚楚,若是能掌握黎教的行踪,岂非能将他们轻易铲除。”
卢霜摇头道:“恐怕要让陛下失望了,我不能将黎教的资料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