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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一天,陈三胜带领五万娘子军出征,心里颇有些忐忑,毕竟他还是第一次带这么多女人打仗。
林腾和宋泽在洛阳等消息,这个以点带面的计划能否成功实现,就看这趟出征是否顺利了。
五万人很快抵达谷城外,城门依旧紧闭。
守城的郑军士卒正在修葺城楼,见到浩浩荡荡一大队人马赶来,连忙向守将禀报。
谷城守将登上城楼一看,哈哈笑道:“又是这帮女人,他们送死来了?打这些人连援军都不用,咱们守住城便是,待会见机行事,咱们杀他个丢盔弃甲!”
陈三胜并不着急,先是驻扎在城外,让手下士卒吃饱喝足,他自己拿着望远镜观测远处城头上的动静。
城墙上有两处地方被烧的漆黑一片,城楼也才打了个地基,想要重建恐怕得费些功夫。
此次林月夜也跟来观战,她瞥了眼身边这个少年道:“陈将军,你有什么妙计。谷城城门也是铜铸,只怕用的跟洛阳一样的城堵。上次投石机攻城车我都用了上了,用汽油罐截断城墙登城的法子好像还挺管用。”
陈三胜放下望远镜,客气道:“林将军叫我三胜便是,还有件工程器械没到,咱们再等一会。”
“什么攻城器械?”林月夜问道。
“投石机。”陈三胜笑了笑,“劳烦林将军带人找点石头和泥土过来,越多越好。”
林月夜立即带人去准备,五万人几乎全都动员起来,有的人搬石头,有的人运泥土,基本都是以十三人为一个单位,其中一人是班长。
铁林军将士纪律严明,身为班长,他们甚至带头行动的重要性,凡事亲力亲为,亲自演示遇到问题该如何解决,并耐心解答这些女人疑问。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若是这批老兵带一群大老爷们,只怕没这个耐心,但身边始终围绕着十二个女人,顿时觉得干活也有力气了,被问多少问题也不会觉得厌烦,不知不觉已经超额完成任务,城外堆积了无数大大小小石块。
此时陈三胜等的投石机也已经运来,正是那辆被秦安士缴获的巨型投石机,只不过里面被装满了石头,配重比之前重了将近一倍,投掷石头的距离也变得很远。
“准备给我砸城。”
陈三胜让人将一块石磨大小的石头装到投石机上,照着城墙砸了过去。
谷城城墙不比洛阳城墙厚重,这块巨石飞跃数百米距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重重砸落在城头,登时砸的砖石纷飞,泥土飞扬,城墙居然被砸出一个缺口。
陈三胜笑道:“我果然没有料错,谷城城墙岂能比的上洛阳城墙,盯住这个点,继续砸!”
巨大的石头接连砸出去,谷城城墙尘土飞扬,已经被砸出不小的缺口。谷城守将知道再耽误下去只怕城墙都塌了,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大喝道:“兄弟们,随我杀出去,这次咱们掳点娘们回来玩!”
众多郑军士卒闻言顿时干劲十足,提刀上马,跟着守将杀了出去。
陈三胜早有预料,下令道:“让张太平、范亮,率两万人去迎战,从侧翼包抄,不准放跑任何人!”
“林将军,你我二人率两万人作为主力部队向敌人冲锋,剩下的一万人留下来看守器械。”
“遵命!”
很快命令传达下去,张太平、范亮二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校尉,两人各自率领一万人从侧翼发起包抄,陈三胜和林月夜率两万人正面冲锋,形成包围之势。
此次作战有条有理,各班班长一旦进入作战状态,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纷纷朝手下叮嘱道:“铁林军律法极严,作战时令行禁止,不得有误。既然来打仗,就将这条命豁出去,你们要做的不是保命,而是服从,一旦违反军令,轻则杖击,重则斩首,谁也保不住你们,明白吗?”
“明白!”
四万娘子军几乎都受到各自班长的恐吓叮嘱,心里虽然紧张,但潜意识里也受到影响,此次作战要将生死置之度外。
谷城守将显然没有太多平原作战的经验,见到敌人包抄过来,选择从左翼突围,右翼部队立即加紧步伐,往敌人后方绕去。
这是铁林军作战的基本操作,甚至不需要陈三胜下令指挥,左翼变成主力部队,率先和敌人交锋,其他人则迂回包抄。
“杀!”
带领左翼部队的是校尉张太平,率先拔刀往敌人冲了过去,其他铁林军将士几乎同时发出喊杀声,面容凶狠,杀气腾腾。
眼下娘子军已经对班长唯命是从,见到自家班长变成这副模样,悍勇无畏,不禁深受感染,跟着呐喊冲锋。
眨眼间双方交锋,各家班长为了照顾自己手下女兵,几乎人人都拼了命杀敌,手中战刀狂舞,将大部分敌人砍伤,先令其丧失战斗力,再让跟在后面的女兵进行补刀。
到了这种紧要关头,这些女兵已经没有选择,只能咬紧牙关,按照平时训练的方式去砍敌人脖子。
很多女兵从来没杀过人,在家时连鸡鸭都不曾杀过,此时挥刀就将敌人脖子割断,鲜血狂喷,只觉得胃里翻腾,有些人居然当场就在马背上吐了起来。
“干什么?找死啊!”
各家班长连忙将其护住,和其他人击退敌人,大骂道:“想吐回家吐去,这里是战场,给我憋着!不想死就继续杀敌,想想你们家里的亲人孩子!”
这些女兵直接被骂哭,但想到自己家人,只能振作起来,含着泪继续挥刀杀敌。
好在冲锋很快就结束,敌人已经被包围起来,陈三胜亲自带人纵横冲杀,杀入敌阵中心,和敌军将领激战数个回合,挥刀砍下对方脑袋,大叫道:“敌军将领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他一手举着敌将脑袋,一手挥刀在敌阵之中冲杀,这些郑军士卒见将领已死,顿时军心大溃,乱成一团。
陈三胜眼见胜局已定,下令道:“传令下去,降者不杀,让这些新兵练练手。”
降者不杀是铁林军惯例,各军班长同时朝自己手下女兵叮嘱道:“随我冲锋,见到手里还有兵器的人,立斩不赦,违者军法处置,走!”
无数娘子军在班长带领下冲入敌阵之中,一边冲锋一边呐喊:“跪地抱头,降者不杀!”
此时敌人早已在重重包围下,基本没什么反抗之力,即便有人想反抗,也直接被一些胆大的女兵砍了脑袋,渐渐地有些女兵已经适应了这种场面,她们心中麻木,空白的大脑暂时将惊恐压制下去。
另外一部分女兵生性胆小,和敌人擦肩而过,依旧不敢杀人,顶多挥刀和敌人交个手。甚至有人因为害怕被敌人反杀,砍下马去。
不多时大部分郑军都已跪地抱头,表示投降。
陈三胜冷声道:“将降卒绑起来,各班班长,方才没有执行命令的人,依法处置。”
“是!”
各班班长立即开始点名。
“张翠花、刘香兰、郑小娥,出列!”
“王人爱,李猛女,出列!”
……
很快方才没有杀敌的人都被叫了出来,各班班长厉声喝问:“为什么不杀敌?”
“报告,敌人太强,我们打不过!”
“打不过是吧?行。”众多班长聚在一起商量片刻,将已经受伤但不愿投降的郑军士卒拽了出来,将其排成数排,朝那些女兵道:“这些人都是不肯投降的敌人,他们誓要与咱们大临对抗到底,这是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