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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兹古德不经意的一回头,让他看到了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迪厅门口。
谁呀?
迪基老师!
而且是以一幅拉兹古德完全陌生的模样出现。
卡夫卡在进迪厅的时候,似乎在门口被门卫拦住了。看来门卫还是比较尽责的一个人,长相弱小的卡夫卡虽然全身名牌,但看起来还是和迪厅的那些人高马大的顾客有些格格不入。所以被门卫拦住了。
卡夫卡有些气急败坏。嘴里骂骂咧咧地开始陶手机打电话。
很快,从迪厅里走出一个人来:穿着制作考究的马装,戴一顶卡夫卡的同款棒球帽,嘴里斜叼着一根长长的雪茄,很嚣张地抬手就给了门卫一个嘴巴子,然后搂着卡夫卡就进去了。
虽然那个人的大半边脸都被棒球帽遮挡,但在转身的一瞬间,男子厚厚的近视镜片后那两簇阴鸷的目光,还是让拉兹古德立刻认出了他:迪基老师!
拉兹古德正惊诧间,迪厅里又走出来一位大堂经理穿着模样的人,来到门外跟前,二话不说,也抬手给了门卫一巴掌,嘴里还哩哩啰啰地骂着:“刚来的吧?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进去的是哪位爷!”
拉兹古德有一瞬间的感觉就是赶快逃走。他害怕,如果迪基知道他发现了自己的隐私,那么,以后在班上,还能有他的好处吗?
本来拉兹古德就对这位新来的班主任老师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迪基老师似乎对自己有着很深的敌意,每次看到自己都仿佛用一种威吓的眼光在说:你小心了,别落到我手里!
这种敌意从何而来,拉兹古德不知道。他只是很谨慎地学习,以期用好的学习成绩来换取迪基老师的好感,就像曾经以他为傲的班主任耶华子老师一样。
可是说不清为什么,拉兹古德又对迪基老师怀有一种很深的好奇感。他总觉得迪基身上怀揣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似乎还和自己有关系。
现在,这种好奇感更加强烈了。
拉兹古德看着“上帝之吻”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一个念头突然从脑子里蹦出来:他要进迪厅看看!
拉兹古德用手里的鲜花挡在眼前,慢慢随着拥挤的人群走近了“上帝之吻”的门口。
守在门口的还是那个挨耳光的门卫,一边揉着发红的脸颊,一边对进入迪厅的顾客打着招呼:
“欢迎欢迎,欢迎光临!”
拉兹古德本来还担心门卫会拦截自己进入。可能是自己壮硕的身材帮了忙,也可能是门卫被打懵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能进的都进吧,反正迪厅里面还有保安,不怕哪个顾客起幺蛾子。否则得罪了哪位爷,吃不了兜着走的人是自己。
拉兹古德有惊无险地走进了迪厅大厅。
迪厅大厅简直就是一个光彩夺目的舞台:灯光变换的屋顶,震耳欲聋的音乐,嘈嘈杂杂的人群,有随着音乐摇头晃脑搂在一起蹦迪跳舞的男男女女,有花式抽烟的太妹,有醉醺醺吆喝的太保,还有歌技三流、表演一流的驻唱歌星……
让第一次出入这种场合的拉兹古德觉得有一种喝醉酒的感觉:头痛,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帅哥,喝酒还是跳舞啦?”
拉兹古德的眼睛好不容易才适应了迪厅的环境,他正想四处转转寻找一下迪基和卡夫卡,突然从身后伸过来一只手臂,顺势圈住了他的脖子。
随即一阵香浓的脂粉气扑面而来。
拉兹古德吓了一跳。
回头看时,是一位辨不清年龄的舞厅侍女:瞄着黑黑的眼圈,鲜红的大红唇,嘴里叼着一根细长的雪茄,一脸魅惑的表情。
“我,我想找个人!”
拉兹古德结结巴巴地解释。
“找人?找什么人?是普通串客还是VIP?”
女侍挑逗般地扑闪着长长的假睫毛,把烟圈轻轻吐到拉兹古德脸上。
呛得拉兹古德咳嗽了好几声。
“我,我想找个老师,不不不,是学生!”
拉兹古德有些慌乱了。
女侍一副好笑的表情:
“找老师学生?找这儿来了?我看你就是个学生吧?哈哈哈!”
女侍放浪地笑起来,
“小小子不诚实,想来寻开心就来呗,还不好意思!你这样的小青瓜秧子,迪厅里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的。”
说着,她端起吧台上的一杯调好的鸡尾酒,递给拉兹古德:
“喝一杯?”
拉兹古德一下子推开了。
被误解了的拉兹古德觉得受到了侮辱:自己明明是个好学生,却被当成了逃学违纪的渣学生,而且还要被这样一位风尘女子嘲笑,他真的觉得脸面碎了一地。
“我真的是来找我同学的。我要向政府公署举报你们迪厅,随意接纳未成年人进入!”
拉兹古德有些愤怒了。既然政府已经公布了《未成年人保护法》,这个迪厅为什么还敢明目张胆的允许学生们进来消费。
“噗!”
女侍一下子没忍住,笑了起来,用美甲过的手指敲敲拉兹古德的脸庞:
“小娃娃,说大话小心闪了舌头!举报迪厅?你的小命不要了?知道开迪厅的是岛上的哪位爷吗?他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你的腰粗!不不不,是把你家人所有的腰加起来,也赶不上他的小手指粗。还举报!你前脚举报,后脚连尸体都让你爹妈找不到!”
见拉兹古德被吓住,女侍随即又换了一副轻薄笑脸:
“得了,小兄弟,看你也是第一次来,还知道带花。好吧,把花给姐姐,姐带你开开心!”
说着,女侍一手要夺拉兹古德手里的花束,一手把嘴里的雪茄拔出来,反手就塞进了拉兹古德的嘴里,
“走,姐带你去跳舞潇洒!”
拉兹古德“呸”一口吐掉了被强塞进嘴里的雪茄,一边用力护着手里的鲜花,努力想挣脱出女侍的纠缠。
女侍显然被拉兹古德的举动惹毛了,她扬手把吧台上的鸡尾酒泼到了拉兹古德脸上:
“小子,怎么,不识抬举?”
说着招手就要喊保安。
“玛丽,”
随着一声女人的声音,一位亚裔模样的女侍走了过来,伸手把拉兹古德揽到一边去,
“玛丽,这种不解风情的青瓜蛋子你也碰!人家都要喊你阿姨了。好了,你去那边跳舞吧,我来替你教训他。顺便,鸡尾酒钱记我账上,算我孝敬姐姐了!”
“咪咪,你想拆我台?”
那个叫玛丽的女侍仍然气呼呼的样子,顺手接过咪咪递过去的雪茄,含在嘴里,
“要么,你和这小子有点关系?”
女侍咪咪抬手给玛丽点着了雪茄,又摇手晃灭了火机,
“姐,这孩子像我房东的儿子。我盘盘是不是。如果真是,那我不把房东得罪了?放过他,就当卖我个人情吧姐!”
三言两语就把玛丽打发走了。
拉兹古德半天才回过神来,护着怀里的花束给女侍咪咪鞠了一躬,
“姐姐,谢谢你!”
咪咪把拉兹古德带到离吧台远一点的地方,小声问道:
“帅哥,如果我没猜错,你还是个高中生吧?到这个地方来干嘛?”
“我,我来找我同学,还有,还有老师。”
拉兹古德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说话有点磕磕巴巴。
“找你老师,还有同学?”
咪咪伸手摸了一下拉兹古德的额头,笑了:
“不发烧呀,说什么胡话!找老师和同学不是应该去学校吗?怎么跑到迪厅来了?”
“姐,我不是开玩笑,我来这儿就是想找迪基老师和卡夫卡同学,你能告诉我他俩去哪儿了吗?”
拉兹古德急于解释,有些着急。
咪咪一下子捂住了拉兹古德的嘴,四下里瞧了瞧,低声急急地说到:
“你找他们干什么?迪厅里根本没有这两个人!”
“我亲眼看见他们进来的!”
拉兹古德坚持着。
“就算有这两个人,你也找不到他们的。”
咪咪小声给拉兹古德解释着,
“你看,这里除了大厅,还有楼上的大小包间和VIP包房,那些地方你都进不去的。而且被保安给抓住了,还要送去治安所拘留。那样你的人生就完了。所以,趁现在没人发现,你快出去吧!以后这些娱乐场所不要再来了,这里面很危险的,不是你们学生该来的地方!”
咪咪亲自把拉兹古德送出了迪厅门口,临走又特意嘱咐到:
“这里面见到的事情最好别在外面乱说,否则会有麻烦的。记住了?”
拉兹古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