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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贫够了没有?”容毓抬头,声音淡漠威仪,“说正事。”
谢锦和轩辕曜同时静了下来。
安分守己的楚南衣嘴角轻扬,揶揄的目光略过秒怂的两人,淡淡开口:“我眼瞅着谢九爷和曜世子似乎很投缘,主子要不要给他们撮合撮合?干脆配一对算了。”
“跟他配一对?他能生孩子吗?”轩辕曜冷嗤,“我父王就本世子这么一个儿子,以后是要传宗接代的,他能给我生几个?做个暖床的倒是可以,本世子虽没有这方面的癖好,不过看在阿锦容貌不错的份上,倒也可以勉强接受。”
暖床?
谢锦丹凤眼一眯,唇角的笑意看起来让人肌骨发寒:“方才还说曜曜可爱,这还真是越说越可爱,信不信爷今晚就把你洗干净扔床上办了?”
轩辕曜挑衅的笑意挂上嘴角,正要开口,却见容毓面无表情地抬头,沉冷的目光落在他面上,如一道无形的威压笼罩下来,让他心头一凛,笑意就这么僵在了嘴角。
所有想说的话自然也跟着噎了回去。
容毓目光微转,冷漠看向谢锦:“要不要再给你半个时辰,让你们贫个够?”
谢锦身子坐直了些,乖觉地摇头:“不用。”
气氛有些凝滞。
坐在榻上的南曦手执一盏香茗,目光落向窗外繁花似锦,神情闲适从容,眉眼间晕染着几分柔和光泽,不知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楚南衣这个挑起话头的罪魁祸首显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主动开口打破了沉寂:“目前各大世家的动向基本都已落入掌控,祈世子和我小妹的婚事定在腊月十六,殿下登基之后他们再办婚礼,目前已经稳当。”
“主子要的两位公子侍读也稳妥了,尘公子现在住在谢府,他身上有些伤比较严重,谢锦是打算让太医给调理一下,同样等登基大典之后再入宫,到时可以直接随主子左右,做御书房侍读。”
说到这里,楚南衣补充了一句:“魏王夫妇和轩辕琰对此事非常不满。”
容毓没说话。
魏王态度如何他并不关心,轩辕琰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入朝,魏王府大势已去,除非他们有力挽狂澜的本事——不过很显然,他们若真能力挽狂澜,也不至于让大祭司接回南曦,自己落得个失去储位的地步。
容毓抬手拿开书案上鎏金香炉的盖子,慢条斯理地把看完的情报一张张丢进去燃尽,宣纸燃起的火焰照着他矜贵淡漠的容颜,越发显得几分尊贵疏离,幽深难测。
“靖王府不用再多费心思,魏王府不必费心思,淮南王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楚南衣目光落在摇曳的火焰上,声音平稳,“苏家是魏王府一派的人,目前还站在轩辕琰那条船上,苏策掌户部大权,手里多的是理不清的烂账,殿下登基之后,可以第一个拿他开涮。”
“苏家这些年掌握的势力也不小,开涮是肯定要的,但可以不用太着急。”谢锦起身走到案前,从书案上拿过一本卷宗,“这里面有我记下的名单,可以先把中枢属于苏家和轩辕琰的势力朝臣一个个替换下去,把苏策的羽翼剪完,最后再清算苏家。”
轩辕曜坐在椅子里喝茶。
他只负责真守边关,朝堂上的尔虞我诈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擅长这些,所以谢锦和楚南衣要对付谁,他也只负责听着就好。
“四大家族唯独一个墨家立场不明。”谢锦声音淡淡,“不过墨玄武跟楚红衣是对头,让他毫无芥蒂地跟楚红衣同朝为将有些难度,一个弄不好,也许他反而会选择跟苏家站到同一阵线。”
“墨家公子跟红衣是对头?”南曦听到这句话,似是生出了一点兴趣和好奇,“他们俩怎么会成为对头?”
楚南衣转头看她,主动开口解释,声音温雅:“红衣这个镇国将军的头衔原本应该是墨玄武的,不过祈世子去年年底从大周回来之后,在皇帝面前提了些建议,大致就是如果真要把殿下您接回来,朝上最好有个女将军,行事也会方便些。”
“皇上觉得此言有理,就同意了祈世子的提议,于次日朝堂上宣布了此事,墨家自然是不服,当殿提出抗议,许多支持墨家的大臣也觉得红衣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根本不能跟墨玄武相提并论。”
“最终皇上为了让众大臣心服口服,就安排红衣和墨玄武比试了三场,单人武功较量,校场上比试骑射,以及军营里两军对阵比阵法谋略,三场比试墨玄武都略输红衣一筹,面子受挫,镇国将军的头衔也没了,两人自此就结了嫌隙。”
楚殷杰原本是内阁大臣,地地道道的文臣,而墨家则是真正的武将世家,两家原本虽不是同一立场,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朝上朝下见面点个头的关系,可楚红衣这件事发生之后,墨家和楚家直接成了死对头。
南曦没料到楚红衣身上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沉吟片刻:“镇国将军的头衔自然是有能者得,保家卫国这件事容不得疏忽,况且圣旨提拔,难不成这武将头衔必须属于墨家才算公平?”
“如果人人都能像殿下这般想法,天下将一片太平,哪还会有那么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事情发生?”楚南衣摇头,“别说墨家心头不平,就算是如今的谢家和楚家,甚至是淮南王府,也是因为有足够多的利益好处,才会心甘情愿效忠殿下和摄政王,若无这些好处,我们有什么理由为君王鞠躬尽瘁?”
南曦讶异地看着他,意外他的直白敢言:“你胆子不小。”
楚南衣淡笑:“臣说的都是实话,不敢在殿下面前巧言蛊惑。”
南曦挑眉:“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告诉我,容毓许了你什么好处?”
楚南衣静默片刻:“臣得到了最大限度之内自己想要的自由,支配财富的权力,以及追随一个自己想要追随的人,这个过程中所感受到的充实和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