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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他的‘威慑’起到了作用,也或许是舒窈鞋子不适,更可能是她脑中酒精翻涌,总而言之,等厉沉溪从店里出来时,她并未走。
反而乖乖的坐在原地,正俯身逗着一只不大的拉布拉多。
狗狗是顾客带来的,自己进店选购东西,便将狗狗拴在了门口的座椅上,舒窈闲来无事,摸着狗狗的脑袋,逗弄着。
厉沉溪走过来,手中多了个小袋子,和一杯还在散着热气的一次性纸杯,他侧身坐在她身边,先将水杯递给她,又打开了小袋子。
里面放着一盒胃药,他拆开包装,挤出两粒胶囊,再递给她,“你胃不好,先把药吃了。”
他低醇的嗓音微柔,染着酒力的醇厚,和自带的磁性浑然交织,听起来,格外的温柔,透出这个年龄段男人特有的味道。
成熟,又阅历丰富。
舒窈歪头看着他,难怪都说男人越来越有味道,三十多岁的他,正是最风华正茂引人趋之若鹜的年纪。
她看着手心中的药粒,和那杯温水,“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而且一晚上,她可从未说过自己胃不舒服,就连面容神色上,也尽量克制隐忍,不让他有所察觉,却不曾想……
厉沉溪轻叹的低眸看着她,催促了句,“先吃药。”
舒窈没再矜持下去,将药放入口中,就着温水一并吞服而下,还顺带着将杯中的水都喝了,剩下个小纸杯,被厉沉溪接过,扔去了垃圾桶。
再回来时,他将手中的那盒药放进她手中,可能担心她会不要,或者弄丢了,索性直接塞进了她包包里,“一日两次,明早起来记得服药,稍后我安排个中医,给你调理下。”
她胃不好,都是老毛病了。#@$&
舒窈望着他挑了下眉,“你貌似很了解我。”
他笑了笑,回眸睨向她,清隽白皙的单手扶过她的脸颊,将几缕碎发拢去了耳后,“其实,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更了解你,想不想试试?”
她皱了下眉,“哦?”
疑惑的字音刚出口,舒窈就感知腰部气力一紧,男人箍着她腰上的手臂加紧,将人往怀中一搂,浅然的笑意如影相随,“你腰也不太好,所以以前每次都不敢太折腾你……”
她蓦然一愣,惊诧满心,面颊泛起了红晕,想也没想抬手就要挣脱,嘴上还说,“你又把我和你前妻弄混了!”%&(&
厉沉溪却不肯放手,桎梏着她紧紧的,“是不是弄错我心里清楚,反倒是你,自己是谁,你真的清楚吗?”
舒窈猛然一惊,向来固若金汤的理智,不知为何,竟被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推翻,凛然的目光惊诧的睨向他,抿了抿唇,还不等说什么,就见身旁的男人倾身起来了。
以为他要走了,舒窈心口莫名的刚要松口气,奈何就见到他在她面前俯下身,“要背,还是要抱,自己选。”
她一愣,“嗯?”
厉沉溪低眸看着她的小脚丫,一只高跟鞋的鞋跟已经断了,走路会很费劲,他不说什么,幽深的眸光里却写满了一切。
舒窈尴尬的咬着下唇,讷讷的有些不知所措,厉沉溪便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你不选,我就抱你回去。”
看着男人已经伸出覆过自己双膝的单臂,舒窈惊慌的忙说,“背,背我吧……”
几个字,她吞吐的支支吾吾,羞涩和复杂,一目了然。
厉沉溪轻然一笑,慢慢的转过身去,在她面前蹲下身,将挺拔宽厚的脊背对向了她。
舒窈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勉强硬着头皮小身体一点点的凑向她,伸手环住了男人的脖颈,趴在他背上,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清香的馥郁,脸颊贴着他的脖颈,还能嗅到他短发中的洗发水味道。
淡淡的,轻轻的,清爽又干练,杂糅在一起,竟也出奇的好闻。
她闭上了眼睛,借着脑中的酒力,胡乱的呢喃了句,“这么看起来,你和他,还真的挺像的。”
厉沉溪脚步一顿,侧颜看着身后的小脑袋,皱了下眉,“这个‘他’你指的是谁?”
舒窈是真的有些醉了,外加胃还有些疼,难受的眉心一直颦蹙着,胡乱的应了句,“我哥。”
厉沉溪黑眸泛起了深邃,“你哥又是谁?”
舒窈趴在上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我哥就是我哥。”
厉沉溪,“……”
他继续往前走,只是故意大手在她臀上用力一撑,将人高高的弹起,落下时再紧紧箍着,他想了想,换了个问法,“安嘉言到底是谁?”
舒窈睁开了眼睛,饶有兴趣的伸出小手指,环着他的颈肩,“你都知道我哥叫什么了,还不知道他是谁?”
也对,安嘉言历练对保持隐私方面,十分注重,就连和他有过合作往来的人,都很少深入了解他。
厉沉溪拧眉想了想,忽然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中滋生,顺口道了出来,“查尔普斯?”
他只是那么一说,却没想到舒窈的反应如此之大,她先是一愣,随后在他背上猛然弹起小身子,“你知道我哥另一个名字?”
厉沉溪讶异的一颗心凌乱,还真是他!
这么一想,似乎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两年前,查尔普斯表面打伤了她,再带走她的‘尸体’,医治好她,并用什么兄妹的关系,强行将她留在身边……
只是她怎么会忘记曾经发生的一切的?
厉沉溪没再继续想下去,还有很多疑点和问题,但不能急于一时,他只是继续背着她往前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屑的一笑,“不过,我自诩认为无论是长相,还是人格魅力方面,都比你那位好很多。”
舒窈闻声低笑出了声,小脑袋在他背上动了动,长发摩挲着他的颈肩,痒痒的,“你还真够自恋的。”
男人被她这样的举动,弄得心痒异常,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等到了酒店楼下,他便将人放下了,“自己上去,可以?”
舒窈站在地面上,绵软的小身子还有些不稳,却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嗯!”
他虽然有那么一丝丝的赌气,但也是真的不放心她,伸手在她托起她的脸颊,“能上楼?”
她再次点了点头,厉沉溪深许的目光望着她,余光又瞥了眼酒店,“还要一直住酒店?”
舒窈有些没懂他话里的含义,皱了下眉,“什么意思?”
厉沉溪正要说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抢了先。
“小姐。”
不远处传来的嗓音,音量不高,却很清脆。
舒窈也在闻声的刹那,拨开了厉沉溪,转身循声望去,在看到迎面走来的男人一刻,笑了笑,“阿爵。”
年轻的男人三两步上前,一过来就自然的伸出手将她拢入了怀里,低眸看着她不稳的鞋跟,顺势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然后才说,“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先生都来过几个电话了,一直在问你呢!”
舒窈趴在他怀里,早已沉醉的小脑袋缩在他臂弯里,含糊不清的呢喃了句什么,然后就不在理会任何,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阿爵看着她叹了口气,再抬眸时,就注意到眼前清俊非凡的男人,目光犹如一道冷寒的利剑,朝着他轻扫而来。
厉沉溪冷冷的注视着他,不耐的眸光注视着阿爵抱着舒窈的亲昵姿势,眸线一沉再沉,“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