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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56 两个女人也是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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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沈氏回去便发了一通脾气,对那传话的丫鬟动辄打骂,差点将人打死。整个院子阴沉沉的,底下的人也都是夹紧尾巴做事,谁也不敢在沈氏的气头上再生什么事端。

    姜姜哭穷的本事是在离开,让姜丞相当晚便良心发现给姜姜换了新的院子,那院子是去年新建的,据说原本是给姜丞相的故人所建,不知什么原因那位故人迟迟没有出现,便一直空置了。

    那院子大得很,种着都是较为名贵的植株,有的高不见顶,有的四季常青。

    内室的摆设精致得很,一看便是价值连城。内室的结构分为三层,进门映入眼帘的是正堂,正堂中间有一张巨大的圆桌,上满还摆着一套紫檀茶具;左手边为寝室,寝室中有一面镜子,和一张挂着幔莎的精致的床;右手边为书房,书架上分门别类摆满了书籍,规规矩矩矗立在书桌的旁边。

    旁的不说,便是一院子的稀有植物,也能将沈氏的院子比个彻底,更别说还加上一屋子精致的摆设了。然而,姜姜最在意的并非是沈氏的嫉妒,而是姜丞相的态度。

    她承认她哭穷的本事确实是一流的,但即使她再怎么厉害,也不至于让一个冷落了自己十几年的人忽然把自己宠上天。

    事出反常必有妖。姜姜总觉得她在原着中没有交代清楚的沈氏谋害“姜灵妤”的原因,系统又给她补上了。

    福祸未知,见招拆招吧。

    思及此,姜姜从暑假上去了本书,躺到了床上,悠闲自在地看了起来。

    姜丞相自那日听加班干将哭诉完苦水之后心情大变,前日给她换了新的院子,今日又亲自派人来给她的院子添置新人,还让她从这些人里挑几个喜欢的,在房里做事。

    姜丞相亲自挑选的人,自然是不会掺上沈氏的眼线的,这一点,姜姜倒是十分放心。她随意浏览了几眼,从人群中一眼就相中了两个模样清秀的小丫头,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低着头,十分乖巧的模样。

    “你们叫什么?”姜姜开口问道。

    两个小姑娘上前一步,其中一个人回答道:“奴婢们没有名字,还请四小姐为奴婢赐名。”

    取名字啊……这对姜姜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的名字都是她取得,不过这两个小姑娘的模样实在得她眼缘,名字一事便是下人,她也得好好对待。

    “古有言曰‘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二人都是出挑的美人,你便叫做‘渺渺’,你便叫做‘予怀’吧。”姜姜指了指左边的小姑娘,又指了指右边的小姑娘,说道。

    渺渺、于怀齐声道:“多谢四小姐赐名。”

    “其余院里的还请方管事多费心了。不必添置太多人,我喜欢安静。”说着,姜姜往方管事手里塞了一把碎银子。

    方管事得了好处,自然喜笑颜开,马匹连连道:“是,老奴都明白的。能为四小姐办事啊,是老奴的福分。”

    姜姜看了一眼站在规规矩矩站在一旁的两个小姑娘,淡淡叹了口气。说真的,她真的没有让人伺候着的习惯,更别说对方是两个比自己小的小姑娘。但一方水土一方文化,总要入乡随俗,才不会显得那么另类。

    ……

    “她果真选了珍珠与流月?”暗中,艺人正把玩着手里的杯盏,开口问着来者。

    那来者似乎是那暗中人的手下,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道:“是的主子,四小姐还为她们赐了名,现在她们一个叫渺渺,一个叫予怀。”

    暗中人闷笑了一声,将手里的杯盏放在了眼前的桌子上。

    “倒也是会挑,这人挑得好,名字也起得好。这是她们的福分。”那人呢喃了一句,随后又吩咐道,“去,继续盯着,无论发生什么,第一时间来报。”

    “是。”手下人应了一声,顷刻消失在了原地。

    “姜、姜。”暗中又闷笑一声,“有点意思啊。”

    姜姜以为自从上次的事情未遂,沈氏一定会铆足了劲儿的再次想办法对付她,结果过了几天,大房一点动静也没有传出,甚至连那日她提到的酥饼铺子,沈氏也没有派人去打探真伪。亏得姜姜还提前让宋栩以她的名义在那家铺子订了一批酥饼呢。

    又安稳地过了几日。就在姜姜以为沈氏不会再对她出手的时候,三小姐姜玥来看她了。

    姜家一共有两位公子,三位小姐。大公子姜暮与二公子姜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皆为上任嫡夫人之子,也算得上是姜家的嫡公子了不过大公子姜暮常年镇守边关,二公子姜迟又在江南为官,仅有逢年过节得空了才会归家;三小姐姜玥与五小姐姜雪皆是当今主母沈氏所生。上任嫡夫人过世之后,沈氏被提了位份,做了姜家的大夫人,而两位小姐也顺理成章成了现在的嫡女。

    仅有姜姜一个倒霉蛋,兜兜转转,还是姜家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女。

    因此,姜玥这会儿来找她,一定没安好心。

    虽说心中有多膈应,面上的礼节还是要做足,才不会被人抓了把柄。

    因此,姜姜很友好地接待了姜玥。

    通过初步接触与观察,姜姜发现,她实在是个没太有脑子的,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

    从走进姜姜的院子开始,她就没少阴阳怪气的内涵姜姜,什么“父亲可真是疼爱妹妹啊”,什么“没娘养的孩子可真是让人心疼啊”云云。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姜丞相对姜姜好,她姜玥很不乐意。

    说实话,虽然姜玥人不怎么聪明,这扎心的话,可句句说在了点子上,倘若姜姜真的是姜四小姐,那姜玥的话无疑是每一句都在割她的心,可姜姜终究不是“姜灵妤”,对这个家也没有半分感情,因此,无论姜玥说什么,姜姜始终言笑晏晏得用着万能“ABAB”句式回答着姜玥对自己讽刺。

    姜玥说:“父亲可真是疼爱妹妹啊!”

    姜姜回:“哪里哪里。”

    姜玥说:“没娘养的孩子可真是让人心疼啊!”

    姜姜回:“过奖过奖。”

    姜玥说:“四妹妹真是能言善辩,三言两语就哄得爹爹偏了心。”

    姜姜回:“彼此彼此。”

    活生生将姜玥气了个够呛。

    “姜姜,你凭什么!你不过一介庶女,凭什么轻而易举地抢走了我的国师哥哥!”姜玥对姜姜满不在意的套路再也忍无可忍了,当即暴露了自己的本性,率先打破了“友善”的平衡。

    姜姜虽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秉着气死她不偿命的原则,姜姜还是决定要顺着她的话好好地“劝劝”她:“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若是这命里没有的东西,三姐姐也强求不来,还是放宽心得好。”

    “姜姜,你个贱人,我杀了你!”说着,姜玥向她冲了郭阿丽,伸手推了姜姜一把。

    所以怎么会有人说,人还是少装逼多做事,装逼终会遭雷劈。姜姜没想到她真的会傻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被她这一下推得措不及防,没站稳,向后踉跄了几步,最终还是向后摔去。

    天晓得,姜姜的身后便是一个偌大的荷花池,那池水看上去还挺深的。于是,毫无悬念,姜姜掉了进去。

    此时此刻的姜姜总算明白这话真正的含义了。

    “我……我没用力啊……”姜玥也没想到姜姜会真的掉进去,眼见出了事,也慌张起来。

    路过的小丫鬟亲眼目睹这一幕,也吓得惊呼起来:“来人,来人啊!四小姐落水了!”那声音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