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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当中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切好的烤肉、焗龙虾、蔬菜沙拉和散发着麦香的小面包,刀叉整齐,碗盘干净。
同样干净的,还有围在桌边的五把椅子。
本应入座的人,除了站在门边的莫为,就只有林诺了。
“宋初有点不舒服,正在休息,你和乔珊珊先吃,我们稍后再来。”
说完,不等林诺回话,莫为拔脚就走。
“诶等会儿,宋初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林诺顿时警惕,伸手挡住他的去路:
“我还不饿,不如我先去看看她,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话,我好送她回家。”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我们会照顾好她的。”
莫为将林诺随手拨到一边,回答得很不耐烦。
被推开的林诺没有再去拦路,而是跟在了莫为身后。
莫为有双大长腿,但这步距和速度也实在有点匪夷所思,林诺从快走切换到小跑,这才勉强跟上,都还没来得及对这走廊的长度产生疑虑。
“按亲疏关系来看的话,我们是邻居,又从小一起长大,你才是管闲事的那个人,凭什么不让我去看看?”
“宋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你怎么这么着急?你要是不让我见到她,不把话说清楚,我现在马上报警!”
莫为的脸色太难看,整个人从神态表情到走路姿势都燥得不行,林诺越看越惊心,越想越可怕,直接掏手机按出了SOS紧急呼叫界面。
“按亲疏关系?”
莫为猛地转身捏住他的手腕,咔嚓一声脆响,手机哐当砸在了地板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论年资跟阿初拉关系?”
莫为的另一只手捏住了林诺的下巴,不再刻意收敛气息,整个人都成了一架正在不断喷发荷尔蒙的蒸汽机,也不管林诺受不受得了,劈头喷了他一脸,硬掰着林诺的嘴,让他吸进去一大口迷情雾气:
“精力旺盛就去找乔珊珊,宋初的事用不着你管,你也没资格管,滚!”
随着最后那个滚字出口,莫为扔垃圾一样把林诺甩到身后,看也不看他的死活,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暗里。
摆脱掉林诺的莫为还有点生气。
他也是秉承着地主之谊来招待一下客人,没想到这客人不识好歹问东问西,简直就是在火上浇油。
呵,从小一起长大又怎么样?邻居又怎么样?
那两个仗着跟阿初姐认识得久一些就想占据正宫地位的老不死他比不上,区区一个普通人也敢来挑衅他,真当他弄不死人是吧?
赶到走廊尽头的房间推门而入,守在床边的该隐抬头看向他:
“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她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怎么昏迷过去的?”
“她还没醒吗?”
莫为忧心忡忡地几步冲到床前,看着宋初平静的睡颜,心绪翻滚。
当时的情况,很有可能是阿初姐察觉到了什么危险,替他挡了一下,但这原委着实不好对该隐讲,毕竟他也不清楚阿初姐会不会想将她的实际情况再隐瞒一段时间。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双慧眼,而该隐大人竟是个瞎子,该隐自现身后,近距离接触阿初姐的时间可比他要长,可该隐却依旧未能察觉阿初姐的状态,这只能说明是阿初姐在刻意隐瞒。
况且——
“我实在想不到这世上有谁能让她突然晕倒。”
莫为半跪在地,拉过宋初的手,轻轻护在掌心。
“有谁?”该隐扳过他的肩膀,五指紧紧扣住一边的肩胛骨,“你是说,她是被人袭击了?”
莫为话刚出口就知道失言,这会儿也来不及补救,只好点头:
“我们两人在露台,她背朝外,晕倒前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被袭击了。”
该隐腾得站起身,刚迈出一步就退了回来:
“你当时有没有发现异常?”
已经过去这么久,袭击者既然没有当场暴露,这会儿肯定已经跑了。
“没有,不过,”莫为捶了捶自己的头,“也是我当时一下子慌了手脚,疏忽了也说不定。”
他见过阿初姐随手拍断五人合抱的粗壮大树,见过她轻轻松松在山岩上掏出一个洞穴,也见过她喝止狂风、挥退巨浪,却唯独没有见过她那般柔弱地昏倒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更不要说,她最后那个保护他的动作,实在是让他惊喜交加,恍如做梦,不由自主就发起了愣。
“不像是有外伤的样子,或许是精神类的攻击。”
该隐刚刚已经给宋初翻来覆去地检查过了。
她衣服上没有破口和血迹,心跳和脉搏正常,面色也很平静,似乎只是在睡觉而已。
听完莫为的话,他生怕自己有疏忽,又检查了一遍,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精神方面的深入探查我们两个可都不擅长。”
给宋初重新掖好被角,莫为皱眉。
他的魅惑,该隐的催眠,虽说都是精神类的控制手段,两人也对相似的手段有一定的抗性,但要说去给别人做多么细致精确的检查和判断,实在是超出了二人的能力范围。
打个比方来解释,一般人看到别人大腿上划了一道口子,或许能够通过经验判断这伤口的轻重,需不需要去医院,但能够准确说出这是伤了筋骨还是皮肉的,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之类的,还得找专业的大夫。
“我联系一下——”
话说到一半,该隐和莫为同时看向房门,咚咚咚三下敲门声也恰好在此时响起。
“乔珊珊?”莫为猜测,起身去开门。
确实是乔珊珊。
只不过比起舞台上光鲜亮丽的样子,此时的乔珊珊简直狼狈得像遭了土匪的毒手,又像是刚刚杀过人。
衬衫的下摆被扯掉了一大块布,前襟和颈边全是新鲜的血迹,头发凌乱,双手手臂上还有掐痕和抓痕,其中一只手的手腕青得发黑,微微肿起。
只略略扫了一眼,莫为的视线就被她攥在手里的那个罗盘所吸引。
“宋初在哪里?你们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
乔珊珊又看了一眼罗盘,厉声问道,只可惜被她这副狼狈样子一衬,只剩下色厉内荏了。
“关你什么事?”莫为没好气地答道。
他正因为阿初姐的遇袭昏迷而心烦,偏偏一个两个都挑这个时候跑来乱晃,还说些有的没的,一个比一个欠揍。
他可不懂什么好男不跟女斗,一旦脱离了普通人的行列,性别、年龄、种族、信仰等等外物标签统统作废,只剩下纯粹的强弱之分,或敌或友或过客,仅此而已。
不过这时候他也没有打架的心思,一把推开桥珊珊,便要关门。
乔珊珊当机立断,将藏在背后的一张增力符拍到右手小臂上,同时用力向前一拳击出,把猝不及防的莫为连着门板一起砸飞了出去。
“初神?!”
借势冲进房里的乔珊珊看到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宋初,又惊又怒,爷爷念叨了一辈子的这个名字不由脱口而出。
站在床边的该隐瞳孔微缩,披在身上的黑色长衣无风自动,十根又长又尖的指甲闪耀着金属的光泽,从两侧宽大的袖口伸出,一手五指大张,挡住宋初,一手五指并拢,攒合的利爪像刀锋一样指向乔珊珊。
“等等!”
莫为掀开压在身上的门板,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半跪着一手撑地,捂着胸口不停咳嗽。
他只是比普通人的力气大上一点,走路跑步快上一点,总体来说,并不是武力型角色。
乔珊珊那一拳看似简单粗暴,落下时却加了寸劲,震得他肋骨都折了几根,一张口便咳出几块鲜红的碎肉。
多亏他不是人,不然肯定就当场在字面意义上的心碎而死了。
该隐此时耐心欠佳,不想等莫为废话,并指成掌的右手闪电般划出,原本不过两三厘米长的指甲像是被猛然甩开的折叠刀刃,最前方的尖端眼看着就要切进三步之外乔珊珊的身体。
乔珊珊虽然是第一次遭遇生死实战,但她的反应绝对不慢。
她双手握住家传罗盘一拧,一根赤红透明的琉璃棒出现在她手里,长度不到一米,两头尖如蜂刺,棒身细如柳条,简直就像小孩子手里拿着的糖葫芦签子,看着就脆,随便一掰就能折。
谁曾想,这根细签子竟然牢牢地架住了该隐的攻击,乔珊珊退步抽身,手臂一甩,红色琉璃棒便成了一根细细的红色长鞭,长鞭如毒蛇吐出的信子,激射而出,避开该隐的下一道攻击,直接缠上了他的手腕。
该隐缩回指甲的长度,换取了足够的灵活,抓住长鞭,一收一松,拉得乔珊珊趔趄了几步。
“等等,你们先等等!”
莫为终于喘过这口气,再次喊道。
奈何,在场三个有耳朵的,一个躺在床上听不见,另外两个能听见的也当作听不见,都不理会他。
莫为起身走了两步,扶住墙壁,胸口处明显瘪下去一个坑,光是呼吸就疼得他倒抽冷气,但还是尽最大可能地提高了下一句话的音量:
“乔珊珊,你是不是当年阿初姐安排下为她解封的一脉后人?”
与此同时,另一个虚弱的声音也在洞开的门边响起。
“乔、乔珊珊......”
满脸鲜血的林诺倚着门框,最后看了屋里的乔珊珊一眼,扭曲地扒住门框的手与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起,无力地向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