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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的片段只在宋初脑海里停留了一个非常短暂的瞬间。
烛火轻轻晃动,宋初停住脚步,也没抽回手,提议道:
“大家一起走,出了什么事也好处理,再多留意一下两边的情况。”
该隐笑笑,点头同意:
“恩,你是领队,自然听你的。”
很快莫为三人与另一架烛台就赶了上来,两盏烛光一左一右地照亮了两侧的墙壁。
这次的房间很窄,也很长。
“像是墓道。”
乔珊珊终于说出了关键词。
估计是考虑到工程量,这次墙壁上的图案都是画上去的,两侧图案的内容也都一模一样。
“先走到头看看情况。”
宋初加快了脚步,其余四人紧随其后,他们身后刚刚走过的路已经再次被黑暗吞没,安静的甬道里只能听见沉闷凌乱的脚步声。
还真有了几分跌入古墓的凝重气氛。
甬道尽头依旧是门,还不止一个,而是三个。
“天,地,人。”
乔珊珊念出了三道门顶上的篆字。
“这里有好多大珠子。”林诺招呼大家来看。
天字门的侧边,墙上又是一个凹槽,只不过这次的凹槽很大,里面依照北斗七星的形状镶着七颗鹅蛋大小的珠子,摸着像石头,又像玻璃。
按了按,又拧了拧,乔珊珊确定:
“可以转动,但转过半圈就卡死了。”
林诺已经手快地把所有珠子都转了一遍,七个珠子同时咔嚓咔嚓地转回原位,三道门的上方墙板掀开一个长方形的大口子,似是有鼓风机的声音响起,大风吹过,混着突然响起的鬼哭狼嚎,立刻就把两根蜡烛给吹灭了。
“我还以为拧错了要蹦出来个鬼呢。”
林诺吐槽,该隐已经又按亮了打火机。
“要不再试一试,没准儿这次错了就出来个鬼呢?”莫为跃跃欲试。
果然,这次就有鬼了。
刚刚点亮的蜡烛又被吹灭,黑暗中,鬼叫的音效更加突兀且尖锐,还多了立体环绕效果,头顶上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一堆东西,还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扫过各人的脚腕。
该隐耐心地再次取出打火机,按了几下才有火苗出现,借着微弱的烛光一看,遍地白骨,那几个头骨还正咕噜噜地滚着呢。
奈何这里的几个人都是胆子大的,自始至终一声尖叫也没有,林诺倒是闷闷地骂了好几声,一脚踢开一个少了下巴的骷髅头。
“打火机里的油好像不多了,估计用不了几次。”该隐晃了晃打火机。
这种装有火石的打火机是需要定期加油的。
“多错几次说不定就是死局了。”乔珊珊合理猜测。
没有打火机,没有烛光,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光靠手摸肯定摸不出开门的方法。
“大家分头找线索吧,重点是数字,很有可能是依照特定次序转动七个珠子就能开门,或许是三组,对应三道门。”
宋初再次发挥领队作用,主持大局。
“我们两个一起。”
该隐自动与宋初组成一队。
“我就不在小情侣那里当电灯泡了,我也跟你们一起。”
乔珊珊挤到两人中间。
莫为眼疾手快地抓住想要逃跑的林诺,端着另一个烛台,把他的脑袋夹在胳肢窝里,笑道:
“那我们就去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了。”
呵呵,这回这小子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别玩的太过火。”该隐轻描淡写地提醒了一句。
“放心,管杀就管埋。”莫为笑嘻嘻地让他不要担心。
绝望的林诺被拖走,却也没有放弃挣扎,一路叮铃桄榔地踢着地上的白骨,有种被恶鬼锁拿的即视感。
宋初举着蜡烛把这条甬道的上上下下看过一遍,心里就有数了。
说起来这也实在是个很简单的谜题,所以她也拿不准如果自己就这么直接全说出来的话,会不会影响别人的游戏体验。
把烛台交给明显更有解谜兴致的乔珊珊,宋初跟在她身后,听着她的各种分析,时不时附和两声。
没几句话的功夫,该隐就开启了新剧情:
“说起来,你们就没人想过,我们是怎么一夜之间被转移到这里的吗?”
乔珊珊反应极快:“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们五个人关进地底,肯定是人为,不然我们谁也不可能睡得这么死。”
“重点是,这个把我们送进来的人,会不会是我们五人其中的一个?”该隐很满意乔珊珊的配合。
宋初也道:“那我们就要小心了,这人既然把我们骗进来,说不定就没打算让我们出去。”
“暂时大家还都在一起,想必这个人还不会做什么手脚。”该隐看了看那三道门。
五个人,三道门,下一个环节应该就是进行人员分散了。
乔珊珊不经意低头,发现了刻在地板上的线索,开始绕着那几块地砖打转。
那是个横三竖三的九宫格,有三个格子已经填进了数量不一的圆点,明显是道数学题,乔珊珊当即开始计算。
该隐站在宋初身边,悄声笑道:
“我怎么觉得,这个捣鬼的家伙是你呢?我的领队大人。”
宋初挑起一边眉梢:“我倒是觉得你可疑,有点像是故意带话题,好洗刷你自己的嫌疑。”
该隐不置可否,推推眼镜:
“说句题外话,这游戏确实挺好玩的,这些年人类在娱乐活动上的发明创造真是让人惊叹。”
“听起来你还都尝试过?”宋初问他。
该隐摇摇头,有点遗憾:“根本没有,我毕竟是个老古董,这些新奇事物一时搞不清,又没有什么朋友愿意陪我。”
如果该隐没有欲盖弥彰地扑扇着那一对长长的眼睫毛的话,宋初还真当他这只是随口的一句感慨。
“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陪你,”顿了顿,宋初补充道,“再叫上石昆仑,好像他的岁数也很大。”
喜笑颜开的该隐肉眼可见地枯萎了下去。
宋初扭过头,弯了弯眉头,悄悄抿了抿嘴唇。
“也行,”该隐咬了咬牙,伸出微微握拳的手,小拇指翘起,“说话算话,不许反悔。”
“行,”宋初哭笑不得,也伸出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两人的大拇指相对,盖了个章,该隐满意了:
“一百年不变,恩,一百年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