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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张照片是城城他的第二个孩子?”听完老婆对她手上那张照片的解释,仍然觉得匪夷所思,不太相信的傅总最后按照指示,把照片翻了个面,看见了背面写的字。
照片背面有同样的笔记,写满了同一个句子:“遇清,对不起,妈妈没保护好你”。
傅禹墨脸上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颇为严肃地看向唐念,“这个你是从哪弄来的?”
“宁博的墓碑旁。”唐念言简意赅道。
傅禹墨眉宇微微一挑,“所以?”
“我偷偷去挖出来的。”唐念一脸地理所当然。
傅总嘴角略抽了抽,“我是不是应该马上念个咒,跟菩萨佛祖们解释一下,我老婆不是故意做出这么……特立独行的事的,以免他们老人家怪你坏了规矩?”
唐念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信佛了?”
“你忘了,你公公信。”傅总叹。
唐念不甚在乎地哦了一声,“那我还想起来了,反正公公拗不过婆婆,幸好我婆婆,很佛。”
傅总不禁扶额,此刻深深地明白了自己选的老婆就得认是什么样的感受。
“正好你发现了,不是男人当家作主吗?”唐念自然而然地提议道,“那你拿个主意吧。”
“拿什么主意?”傅禹墨疑道,“还有,按照你说的时间,你第一次在陵园看见清清,到你第二次再在同样的地方看见她,并且趁她走后,把她埋的东西挖出来,两次时间,和你今天才跟我坦白,关于这件事,傅太太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你先生说的吗?”
“知道得越少就越好,我是在为你好。”唐念道。
傅禹墨当场愣住了。
“这话是不是挺耳熟的?”唐念反问,“这不就是你们男人经常对女人说的话吗?”
被怼得快要怀疑人生的傅总终于意识到了还是不要跟自己的太太再计较这件事比较好,于是他主动地把话题带回唐念说的“拿主意”上。
“你的意思是要不要把这张照片拿给城城?”傅禹墨问完,见唐念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他给的答案的架势,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你也知道现在城城那边是什么情况,这时候跟他提清清,他肯定爆炸是另说,这也等于揭人伤疤,很没道德的。”
“所以说女人和女人,要比男人和女人更容易共情。”唐念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又把傅禹墨搞糊涂了。
无论如何,吃够教训的傅总一听苗头不对,立马就举手,指天,“我可没再欺负你了,你这又是哪来的怨气?”
唐念的眼神变深了些许,从沙发上坐直了,“我那天去找她,看见芳姨了,说实话,要是让我选婆婆,我一定选你妈这样的,不会选芳姨这样的。”
傅禹墨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任芳从来不遮掩自己对叶思清的嫌恶,本就不
赞同邵励城和她在一起,这都传遍了,典型的婆婆和儿媳不对付,遇上就得开骂。
他比唐念更了解任芳的脾气,和邵励城如出一辙的暴,一般的女孩捱不住,很容易被骂哭,没被骂哭的心里必定也堵得慌。
“你就这么想,凡事都有因果,这个或许就是清清的因果,旁人也不管来。”傅禹墨试图安慰道。
“但我们明知道芳姨说的不全是对的。”唐念指着傅禹墨拿在手里的那张照片,“你看这就是,如果小清真像芳姨说的,只是在利用邵励城,她何必给自己的孩子留下这样的名字?邵遇清——这是他们的孩子。”
“那也许她确实是对城城有着一定的感情。”傅禹墨道,“但她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世上也不乏这样矛盾的人,也有可能是有什么身不由己的原因。可已经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
唐念突然想起了那天叶思清说过的那一句“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
如今傅禹墨不太愿意插手的态度就是一种证明,依照目前的情势来看,最好是能不再搅合这件事就不搅合。
但她就是心里压着一丝奇怪的不忿感,除了内疚之外,她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对。
叶思清的表情、语气、状态,倘若像她跟傅禹墨说的去共情了,以女人的同理心,女人的第六感甚至会让她隐约地、模糊地感觉到一种很压抑的悲伤。
哪怕叶思清当时在笑,她就是觉得那些笑意好像也传不进她的眼底,她好像有话想要说,可是被禁锢着。
可感觉毕竟只是感觉,不可能用来当作什么证据,也不可能会成为什么转机。
“……念念,我知道你在怪自己,但其实这不是你的错。”傅禹墨将妻子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拍抚着,“这张照片或许真的代表了她对城城有情,但城城和她之间的结不止是这一个,没有人能预知结果,也可能当时你先把照片拿出来了,结果也是一样的。再说了,当时知之生病了,你作为母亲,急着走也没有错。”
唐念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声开口,“但至少,要让邵励城知道吧?你把这张照片交给他,告诉他这些事,也算是完成我当初把这照片偷出来的目的了,至少该让他知道,小清不是他认为的那样,对他完全无情。而且这是他孩子的照片,就当还给他了,也没什么错。”
“好。”傅禹墨终是拗不过自己固执的老婆,松了口,顶多就是到时候点爆了某个炸药桶,把自己炸一炸。
他一个大老爷们,扛得住。
这也算是为老婆舍生忘死了,是个好丈夫的作派……
正默默在心底为自己哀悼的傅总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立即惊讶地问了出声,“等等,你刚才好像是叫了谁小清?什么时候你和城城他老婆有这种交情了?”
他这老婆虽然外冷内热,但是感情方面还挺慢热的,也很少会主动地和别人拉近距离和关系。
相较于傅先生的惊讶
,傅太太就淡定多了,“就这几天吧。我看没办法从她嘴里问出什么,干脆就不问了,有时候碰巧和她遇到了,就一起喝喝茶,我不问那些事了,她也没什么抵触情绪,所以我们之间相处很和平,她说要出国散散心,我还给她提了些建议,我觉得去欧洲挺好的,她最后好像也是选定了一个欧洲的国家,说是那边有她表弟能照应,对了,好像是前两天的飞机吧,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她现在也不算是邵太太了,我总不好再叫她邵太太,她自己说让我叫她小清,我觉得这叫法还行吧……”
见自己老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傅禹墨的表情变得肃然起敬,“念念,你这叫越描越黑,你要不是对她的情况不放心,怕她再撞上芳姨什么的,你能和她巧遇上?你当你老公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太太一枕头拍到了脸上,给扔在了客厅里。
傅禹墨立刻扒拉下了枕头,忙揣好了照片,跟进房去,将自己的妻子捉住,抱回了床上,压在床头,认真地将那张惯常带着冷意的面孔看了好一会儿,才满含柔情地慢慢吻住了人。
这就是他爱的女孩,一直都是这么嘴硬心软,这性子别扭得教人头疼又教人痴迷。
也真会给他找难题,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他的好兄弟和叶思清算是掰了的时候,她却和叶思清便算是成了朋友,以她这一旦认了朋友,就两肋插刀的倔脾气,以后估计有得是差遣他的地方。
可他对着她不能说“不”,便只好从别的地方讨回了……
讨安慰费讨到天亮的傅总早上起来收到了一封邮件,看完了内容,神色霎时凝住了。
没过多久他就接到了邵励城的电话。
通话很快结束,他回到床边,吻了吻还在睡熟的唐念,随后离开了卧室,洗漱干净,换好了西装,吩咐保姆记得到了什么时间要把唐念叫起来吃早餐,才出了门,出门前还不忘把唐念昨天交代的任务——那张胎儿照片放进口袋里。
傅大总裁今天推掉了上午的行程安排,直接去了越天集团在渲城的那家分公司,一进办公室就发现邵励城早已经到了。
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依旧喜欢背靠着老板椅,两条大长腿很是放dàng不羁地挂在桌角上,一大清早地就在抽烟、喝冰啤。
傅禹墨径直走到桌前,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调出那封邮件的页面,将手机递给他。
邮件开头就标着一个类似骷髅头的警告标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消息,内容全是英文字母,在邵励城看的时候,傅禹墨就在一旁译出了华夏语的意思。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封预告信,是针对傅禹墨发来的,但是署名的那个名字——“罗伯特”,应该说,是那个人,不单认识傅禹墨,也认识他,还认识他们俩的另一个结义兄弟韩骁。
因为当年罗伯特最得意的一个学生,是做军huo生意的,最后被他们三个人联手扳倒,所以罗伯特对他们恨之入骨。
——这就是仇家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