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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情人节这天,在晟华集团宣传部负责翻译和接待外宾工作的叶思清接到了临时加班的通知,只能和邵励城改约了时间,午餐是没办法一起吃了,她想着晚餐总要尽量赶上,却不料这次接待的客户要求比较多,一直到晚上,她才能下班。
赶回家拿蛋糕的路上,她打开手机,看着自己给邵励城发的消息,内容从“抱歉,公司要加班,午餐不能一起吃了”变成“对不起啊,现在还不能走,晚餐也没办法一起吃了,但是我会尽量在12点前赶过去的”,而邵励城给她的回复从几个字“媳妇儿,我等着你”,变成单音节式的“嗯”……
这摆明是生气了吧?
叶思清觉得过意不去,又觉得挺慌的,不过拿上蛋糕后,她摸着怀里那盒自己一早爬起来做的小蛋糕,心稍微定下了。
有这个蛋糕在,应该能让他消气了吧?
去年的520情人节,她也亲手给他做了一个蛋糕,还在蛋糕上面写了她向他求娶的话,只可惜他最后没有吃成。
所以她想把上一次的遗憾补回来,幸好她晚上想着520情人节快到了,有些兴奋得睡不着,干脆早早就起了床,先把蛋糕做了,不然后面公司临时让她这么一加班,她就什么礼物都拿不出来了。
她拎着蛋糕,赶到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在走廊上经过其他病房时,都是安安静静的,这个点应该都睡下了,想到这里,她心口愈是发闷,总觉得对不住某个大混蛋。
终于到了邵励城的病房门口,她轻轻地推了推门,门没锁上,便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内,再把门关上。
房间里黑漆漆的,邵励城背对着她,侧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叶思清没伸出手去开灯,只是看着邵励城的背影,心底漫上了一片沮丧。
这算是又出现了意外么?好像她和他的生活里总会有那么一些事与愿违的情况发生。
她失落又气闷,默然瞧了一眼自己手里拎着的蛋糕,便要离开病房。
然而,她的手刚拧下门把,整个房间就都亮了。
她愕然转身,只见邵励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皱眉瞪着她,声音冷冷地吭了出来。
“怎么?你这是想那什么——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叶思清当场怔住了,一是被他破天荒地跟她说这些文绉绉的话惊着了,二是……她真的以为他睡着了,还以为这次的520情人节又过不上了,前一秒还难过着,突然,他就坐了起来,人醒了,意思也就是这次的520还能过,让她的心情好像过山车似的,一下子又变好了,所以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邵励城盯住她手里拎着的那个盒子,问她:“那什么玩意儿,给我的?”
她才醒过神,轻嗯一声,接着把盒子放到桌上,拆开。
盒子拆了一半,她的腰就被邵励城从后边围住了,专属于这个男人的沉浑气息喷洒在她耳后,撩乱了她的心
跳,她全身神经都绷紧了,拆盒子的动作也不由地停顿住了。
“别停,继续拆。”邵励城咬着她耳根,揉了她的腰,低哑着嗓音道,“我看看,放了我一天鸽子的小媳妇儿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看看你——打算怎么讨、好、我。”
叶思清双颊发烫,指尖在抖,声音也颤了,“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加、加班。”
“拆。”邵老大一声令下,强硬地捉紧了她的十指,和她的手缠得难舍难分,绕了半天,才把拿小盒子拆开。
邵励城一眼瞧清了那个巧克力蛋糕,记忆猛地被拉到了许久前……
他还没和叶思清正式扯证之前,他记得,叶思清也为他做过一个蛋糕,和眼前的这个几乎一模一样,只有蛋糕上的字不同。
之前的那个蛋糕,叶思清用奶油在上面写的字是“励城,你娶我好不好”,而这次只写了六个字,前三个字是她的姓名,后三个字是他的姓名,中间有一个粉色奶油画出的爱心把这两个名字连了起来。
耍着浑,吃着媳妇儿豆腐的邵老大看见蛋糕的一瞬间就僵住了所有的动作,盯着那个蛋糕的眼睛隐隐冒了红。
他的喉头吞咽了好几下,忽的乐了,皱深的眉峰都舒展开了。
“丫头,你这次改风格了,不走含蓄风,改打直球了?”他把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抵着她的额头,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叶思清抬着手腕,慢慢地勾住了他的脖颈,眼睫低垂着,声音低低地问了句,“不喜欢么?”
“喜欢。”邵老大百分百地笃定道,“媳妇儿怎么样,我都喜欢。”
叶思清收紧了力气,凑得更近了些,娇俏的鼻尖蹭过他**的脸骨,声音更轻更低地问,“那就是不生气了?”
“嗯?”邵老大这会儿整个人都跟飘在云端上似的,一时没听明白。
叶思清抿了抿唇,蹭过他耳边,“我不是故意那么晚才来的,别生气,行么?等下,我……我喂你吃蛋糕呢?”
邵老大这回什么都听明白了,眼底都快爆红了,喉结急促地耸动着,低暗着嗓,爆了声粗口,胡乱地哼着,“这谁给谁过节?什么都让你这丫头抢了先,这么甜,上来就给我放这么大一招。媳妇儿,你这么甜,想齁死你老公怎么的……”
叶思清扛不住他这么缠,险些就被他吃干抹净了,好在她提醒他要过节,不能闹,找他要礼物,要他之前说的惊喜,他才稳住了。
但她仍然先乖乖地给他喂光了那一个小蛋糕,大部分都是他吃的,只有他名字那块,他非让她吃,还厚着脸皮说什么“这是为了让你把我吃进心里去,以后都甭想忘了”。
至于那一个粉色爱心的部分,他一个三十几岁的老男人比她还计较,看了那颗心好一会儿,纠结不已,说什么都不肯把这颗心分了,也不肯只让一个人吃,还胡扯着什么只有两个人都吃了完整的同一个心,这样彩头才好,才有那个一心一意的寓意。
 
;?结果可想而知,这臭流氓就是耍了好大一通流氓……
叶思清红透了脸,软倒在他怀里的时候,想着那个被消灭得一干二净的蛋糕,真有些后悔在蛋糕上写了那些字,画了那个爱心。
她这行为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
但眼下入已经入了,她想跑也来不及跑,更何况四肢都酥了,动都不好动。
她也忙了一天的工作,渐渐的,有了点睏意,便闭着眼,窝在他怀中暂时休息一会儿。
这时却听见邵励城伏在她耳侧问,“丫头,刚才那蛋糕上,怎么不用你在宁家的那个名字?”
叶思清微微睁了眼,唔了一声,反问道,“你猜不到么?”
“你这丫头哪回不心思深?”邵励城语气凝了凝,紧接着就拧巴了,“你什么都藏着不告诉我,我猜不着。我和你头一天在这渲城见着面,你就说自个儿姓宁,我还以为你已经接受得差不多了,不过你那什么半路冒出来的姑妈好像说过,你是不习惯吧?
“嗯……算是吧。”叶思清重新闭上了眼,眼底落进了一抹黯色。
你是真的猜不到还是不愿意去想那一种可能性——因为我和你相识相知相爱的时候,我叫叶思清。我是还没有习惯当宁家人,是不习惯叫宁家人给我的那个名字,因为我习惯了听你叫我思清,我也喜欢听你叫我思清。
她感觉更累了,真想就这么睡过去,希望睡醒了,一切都回到最好的时刻,那个时刻里,她不曾离开他,他们的孩子还在,他们一起期待着孩子出世……
“丫头?丫头?”
几声低唤,将意识迷糊的叶思清唤醒了。
叶思清再次睁眼时,看见了几个巴掌大的礼盒,还有一个像是文件夹那般大的礼盒。
“丫头,来拆礼物。”邵励城道,“本来吧,我是给这房间里整了点儿装饰品,但是从白天给你等到晚上,你也没来,看这意思我就觉着你应该是不来了,就让人给撤了,那些什么烛光午餐、晚餐的,你也吃不上,也都撤了,就只给你留了礼物。不过你放心,大惊喜都在礼物里。”
叶思清只记了他前半段的话,满脑子就想着,他等了她一天,他这么干等着她,最后还觉得她不会来了,心里一定是难过的,但他当着她的面,也就一句带过了。
“对不起。”她把脸蹭到了他的胸口上,用他最喜欢的撒娇方式,想要哄他开心。
邵励城显然也是受用的,掌心按了按她的小脑袋,嘴角都往上提了,还要端个大佬的架子,“要我消气也成,等会儿你把礼物都收了,一个都不准落。”
叶思清嗯嗯两声,俨然是顺着他的意思。
邵老大被放一天鸽子的憋闷心气终于顺平了,又鲜少被他媳妇儿这么贴心贴肺地哄,当即搂着人,腻腻歪歪地催着她开始拆礼物。
她先拆了第一个盒子,映入眼帘的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