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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包巧克力,而且是进口款的,包装上印着的字全是英文字母,但叶思清对这个包装和这些字母都十分熟悉,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的心尖狠狠地抖了一下,眉尖稍稍蹙住,耳畔似有很远的声音在响着。
跟着邵励城的那段时间,最初总免不了遇上他的这个情人,那个情人。
哪怕当时邵励城已经不沾他那个情人排行榜上的其他女人了,但依然有人前继后扑地来找他。
当然,邵励城若不想见人,谁也见不着他。
所以那些金花银花各种花都许久没见过他了,只是隔三差五就想办法往他的特助那边塞礼物。
她去越天集团的时候就见过好几回,小特助的桌上都堆满了各种礼盒。
听说那是有情人送给邵励城的礼物,邵励城当场就甩脸子,让小特助把礼物全扔了,一个都不准留。
她却喜欢捉弄他,非要留下,而且她还亲手把一个个礼盒都拆了,还要让邵励城坐在她身旁,看着她拆。
她拆一个就会感慨一句谁谁很了解邵总您的喜好嘛,不过要说她成功怼着人了,还是到头来被邵励城弄羞了,这还真没个准。
比如拆到一个火机,她就笑眯眯地对邵励城酸着话,“你看,这个打火机不错呀,好牌子呢。”
邵励城顿时一副头皮发麻的样子,坐不住,身体左挪右腾的,沉声就骂,把关系撇得特别清,“了解个p!我现在抽得少,丫头,我都听你的,有糖吃糖,没糖憋着,憋着的时候还有你哄着我,特殊方式给哄着,我都得被你整晕了,记不起什么烟不烟的,所以这打火机就瞎送,用不上,保证用不上。”
比如她又拆了一个盒,都是高级套套,她那会儿耳根都有些热,但还是顶着邵励城投向她的玩味目光,说了下去,“这个总该是真的了解你了,我觉得很精准,邵总真的一天都不落嘛。”
邵励城嗤了一下,深深地凝着她,嗓子不知怎么的微微暗了一个调,话还是很糙,“放p!我跟我那宝贝丫头在一块儿的时候,我就不爱用这玩意儿,丫头疼我,都听我的。这也用不着!”
她知道他有多流氓,但没想到他能一次比一次更流氓,流氓得她直想挠他那张嘴,狠狠地挠……
有一次,她就拆到这样的巧克力,恰好是她最喜欢的一款,里面还有张小卡片,娟秀的字迹写着——“邵总,小甜甜想再被您甜一甜呢~”
她念完那张小卡片上的情话,便捧着那包巧克力递到邵励城的嘴边,一副这个好好吃,一定要大力安利你的模样,说,“能甜到心窝里的,这个小甜甜肯定是被你甜过,就想着你再给她喂点甜的,你不去,人家甜不起来,心里苦,所以只能送巧克力提醒你们的过往了吧?你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邵励城拧住了手腕,对方眼神炯烈地盯住她,一字一沉地问,“我要给了她甜,就得换你心里苦,你要自个儿甜还是要别人甜?”
 
;??她咬了咬牙,还没回答上呢,又听见邵励城接着甩来逼问,“丫头,你就说你要不要我?”
就这一句话,她真让他给羞得急了,跺了他一脚,让他撒开了手,恼着声赌气道,“我要巧克力,这巧克力是我喜欢的牌子,你要不喜欢,我就拿走了。”
邵励城揉着脚,又往她跟前凑得更近了些,紧巴巴地问,“怎么就要巧克力了?这玩意儿能顶个p用,你给我说实话,我还没这巧克力能让你觉着更甜?”
她丢了一记故作不屑的眼神,微哼着,“你能跟它比么?”
结果——结果就变成了邵励城身体力行,向她证明,他和巧克力,哪个更让她觉得甜。
她永远忘不了,他冲她理直气壮地耍完流氓后,又极其宠爱她,疼惜她的一举一动……
叶思清捂紧了自己的双眼,止住了随着方才那些回忆涌上眼底的无数酸涩,她在景区的时候收敛情绪,努力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不再哭泣,不再难过,到了这里,一包巧克力,就能轻易攻破她的防线。
叶思清不敢再去看那包巧克力,拿起来就匆匆地走出卧室,一直走到厨房里,把冰箱打开,看也不看就将巧克力扔进去,然后用力地将冰箱门甩上,似乎想要永远锁住它,也锁住心底深处所有有关那个混蛋的回忆。
至少不要再在现在想起,短短几个小时,她已经想得够多了,也失控得够多了。
关上冰箱后,她有些脱力地倚着冰箱门站了一会儿,才拖着脚步,重新回到卧室里,坐到梳妆台边,继续整理自己的包。
都整理妥善之后,她才发现不止是多了别的,还少了一样,就是少了明统送给她的那一包巧克力。
她想也许是弄掉包的时候,一片混乱中,不小心漏掉了,还不小心把别人的巧克力收进来了。
她惊觉自己依然没办法不去想鬼屋里发生的事情,那包不知从何而来的巧克力或许就是那个陌生的外国人帮她收拾从包里掉出去的物品时,不慎塞错了他的巧克力。
可能这个巧克力就是他为他口中的那位妻子准备的情人节礼物吧?
只是当时谁也没有发现拿错了东西,而她也不知道如何联系对方,把那个弄乱她思绪的巧克力还回去。
更何况,她也不想再见到那个被她认错的男人。
看来这个情人节,出错的人不仅仅只有她一个,只可惜,她自顾不暇,也不可能再去顾及这许多。
收拾一个包,收拾得失魂落魄的,叶思清真的觉得疲累不堪,拿着手机回到床上,大致看了一会儿工作相关的消息,便锁了屏,让自己闭眼睡下。
当晚,她睡得恨不踏实,做了一场梦,梦里那个让她感知出现错误的外国男人,不知怎么的,她竟一厢情愿地认定他就是邵励城。
对着这个从头到脚除了身高之外,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的男人,她不管不顾地将人抱住,就此不肯再松开
。
无论对方说多少遍她认错人了,她也不放手,喃喃着说,“你就是,我知道你就是,我不会认错的,你别骗我!”
她和这个人在梦里争执了好久,争到最后,她气急了就喊,“你再说不是,你再骗我,我真的会生气,我告诉你,我要是真的生气了,你这次怎么道歉都没用,你给我下跪,我、我也不会心软了……”
那个梦很乱,可能是跟着她越来越的心境在变化,变得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她和那个男人做着过去她和邵励城最常的事情,面对那副面孔,她意外的一点都不排斥,拼命地赖着人,汲取着她迫切需要的温暖。
一直到天色大亮,她睁了眼,对梦境还留有几分印象,更觉得自己荒唐至极,就这么呆呆地坐在床上,捂着自己的脸,拍了自己好几下,也不管用的力气重不重,把自己拍疼,就是在警告自己,别再瞎想了。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她仍然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悲伤氛围里,怎么都逃脱不开,挣脱不掉。
她累极了,醒着的时候要被他困着,睡着了,也还是被他困着。
她不想再这么心乱下去,忽然便想到了邻居白尧,以往她心神不宁,或是心浮气躁的时候,常常会去找白尧,听一听他的琴声,和他聊一聊喜欢的书籍、影片,多少能转移注意力,缓解心情。
她也有一阵子没去找白尧了,因为越天集团的工作量很大,她被迫坐上那个总裁的位子,每天承受的压力就不小,要想着怎么高效地处理手头上的所有工作,连喜欢的舞蹈都得放一放,天天筋疲力尽,即便是她的猫咪小宝,她都担心会照顾不好,暂时又托给了李正亭的兽医朋友帮忙照看,偶尔才会抽空去看望。
正好今天是周末,最近她被李正亭盯着得多休息,这位神医特意叮嘱过她,周末要趁机放松休息,好让身体机能更快复原,提高免疫力,沈秘书也很配合他的嘱咐,让小特助望风,拒绝她周末出现在公司。
所以今天她不需要去公司,空了下来,便想理清收整自己混乱的思绪,索性下了床,进浴室洗漱妥当,就要去对门找白尧。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想到自己是要去借琴声纾解烦恼的,两手空空去人家家里总觉得不太好,便又返回去,找了找有没有可以暂时当作礼物的东西。
找了一会儿却发现还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唯一能当礼物的,只有被她塞进冰箱里的那一包巧克力。
叶思清思索了几秒,想着白尧一向挺喜欢吃甜食的,之前就经常托她去一些网红甜品店买点心,反正昨天那包误打误撞放进她包里的巧克力她也还不回给原主,自己也不可能吃,搁着也是浪费,不如暂时充当礼物好了,送走了,还可以眼不见为净。
打定了主意,她便从冰箱里拿出了那包巧克力,随后走到白尧家门口,按响了门铃。
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来开门。
叶思清有些纳闷,正想着要不要给白尧打个电话问问,那门突然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