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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清丫头。”邵励城突然喊了一声。
叶思清似乎不愿意再听他说话，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语气是飘忽的，充满了敷衍。
邵励城浓眉微折，双手捧住了眼前那一颗金灿灿的脑袋，把叶思清的脸抬起来，面对着他，然后猛地倾身，堵住了她的唇。
快透不过气的时候，他们才放开对方，剧烈地喘息。
“明白了？”邵励城哑着嗓问。
叶思清怔怔地看着他，没摇头也没点头，真的是没弄明白。
邵励城低头，再次将人吻住，又是一通热热火火的吻。
吻完了，还是问那一句，“你明不明白？”
见叶思清摇头，他额骨都狠狠地抽动了一下，瞪住了叶思清红透的唇，“我都把你的嘴啃成这样儿了，你还不明白？”
“……你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啃我。”叶思清淡声答道。
邵老大语塞，被堵得死死的，干脆骂了一声，攥牢了叶思清整颗脑袋，每一寸都仔仔细细地亲了一遍，还是特别温和地亲，没敢多用点儿力气，最后抵住了她的前额，低沉着声道，“丫头，你给我发的那些消息，我都看见了，你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我都清楚地记着数……”
邵励城把叶思清给他发过的消息内容，一字不落地念给她听，包括她在哪一天给他拨了几个电话，都给说得明明白白的。
叶思清的肩骨隐隐发着颤，眼睫垂得更低，声音更低，像是叹息，又像在控诉，“你没回。”
简简单单，轻轻柔柔的三个字却同一时间刺疼了邵励城的心。
“不是。”邵励城否认了叶思清的话，捏紧了她的下巴，强硬地不准她低头，密集的吻扑在她精致的眉眼上，“我不是故意不回。”
叶思清也和他犟着力气，拼命地想要低头，藏住眼角的酸涩，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显露出太多的在乎，“你看见了，都知道，但是你没回复，不是故意的……你骗鬼么？”
邵励城眉骨蹦跳了数下，沉下了声，“丫头，我没骗你，你以为我不回你消息，不回你电话，不来看你，我就好受了？”
他也捱得辛苦，和叶思清说起那些天他对她视而不见，不闻不问的那些行为背后的忍耐，他现在想着都心悸。
他不是不要她，是她做着梦的时候嘴里都在说她害怕，他当时没想别的，就只是不想再让她害怕，不想她再遇到什么危险，再受什么伤。
叶思清听见邵励城说的话，便咬住了下唇，脑海里跳出的都是他在花园里和明落聊天的画面。
他怎么不好受？
不是应该太好受了么？
但她还是没有问出口，没有问他今晚在花园里做的那些事，不知道该怎么问，也不敢去问。
她自己也已经意识到从醒来之后，她的心境就变得比以前脆弱，因为感情深了，牵念深了，不舍和恐惧也会随之变深。
她一直在悄悄地努
力调整，不希望自己过于依赖什么人，她也以为自己变好了。
但今晚的事，轻而易举就攻破了她辛苦筑起的所有防御。
从梦中惊醒，身体出现异状，她按了铃，叫来了护士，等到呼吸顺畅了，隐约听见医生的诊断结语，说她很可能是情绪受到影响。
她才发现，之前做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如今的她，看着邵励城，连质问他，与他争吵，对他摆出冷酷绝情的姿态，她都做不出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邵励城出现在病房的那一刻，她心中的喜悦盖过其他一切糟糕的情绪。
“……叶思清，你说话！”暴脾气的邵老大等了一会儿还等不到回答，直接就把人吼了，“你是不是真这么觉着？还是觉着我狼心狗肺？！”
不等叶思清应答，他就抢在她前头，先狠狠地咬了她的鼻尖一口，恶声恶气地喝道，“你要真觉着我狼心狗肺，不稀罕我，你就不会给我做那个蛋糕，你也不会蠢到跑去拦莉娜的车，更不会在出事的时候——”
邵励城话声一滞，眼里露出了压抑的痛苦，“还跟莉娜说那些傻话！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邵励城忽的双臂抻开，将满面怔然的叶思清搂入了怀中，用着要把人嵌进骨血里的力道，紧紧地抱着，“丫头，我脾气坏，我也浑，但我没想过不要你，我想要，想要你一辈子，但我怕，你知道你出事那天，我看见你，你是什么样子吗？你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沾着血的，一个人怎么能流这么多血，你还没气了，你知道吗？你就在我跟前没的气，心跳也没了……你说我怕不怕？”
叶思清安静地窝在他的怀抱里，听见他发抖的话声，心脏也跟着抖了又抖，然后缓缓地伸出手，轻拍着他的背，似在给他无声的安慰。
“你肯定也怕，可疼了吧？”邵励城大掌捂上叶思清的后脑勺，捋着她那一头金色长发，像她给他拍背那样，也以亲昵又疼爱的力度爱抚着她，“对不起，让你受这么重的伤，对不起，让你这么疼……”
从来不轻易认错，不会真的服软服输的男人现在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对他怀里的丫头道歉。
叶思清等他说到嗓子发干，停住了，将她抱得更紧的时候，才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是心甘情愿的。”
邵励城瞳孔蓦地震缩着，双臂骤然缩紧，把叶思清抱得关节都疼了，而后扭着头，便胡乱地亲吻着她，话语也变得凌乱，“丫头，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不要命地好？你不是说我是个混蛋？”
“唔……你是……就是混、蛋……啊……”
“你不是说我粗鲁野蛮不讲道理霸道流氓……那你为什么、还愿意为我背这些恩这些债？都这样了，你的命差点儿就没了！”
“流氓……你别……咬……唔……”
“你就不怕再跟着我，会真的没了这条命，我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你分不清吗？”
“嗯、你——我分得清，你、你……”
叶思清一连说了几个“你”，每个“你”字都如同在邵励城的心头点上了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