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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里德摆起了大老板威吓人的架势，用外语责备着叶思清，“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替你父亲跟我谈生意的？你不跟我睡，也不跟我喝酒？还砸我的酒杯？你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叶思清用外语道歉，解释刚才只是手滑意外。
但里德不肯罢休，又让人重新倒满了十杯洋酒，摆成一排，放到叶思清面前。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喝光这十杯酒，我就考虑跟你父亲谈生意，二是你跟我睡一个晚上，我们再谈生意的事。”里德摊了摊手，邪笑道，“好女孩，你选吧。”
叶思清蹙着眉，看着那十杯酒，手心轻轻按压着隐隐作痛的胃。
若是放在平时，这十杯酒，她能喝得下。
但现在她的胃在抗议，已经逐渐起了一丝烧灼感。
如果她真的去喝这十杯酒，估计喝不到一半就有可能得直接送去医院了。
况且，以她今晚和里德面对面交流过的感受来判断，里德不属于守信用的那类商人，他的话就说得很狡猾，只说是答应了他的条件，就答应考虑谈生意，这考虑的结果有成功，也有失败。
连承诺都说得模棱两可，她心里很清楚，即便真的喝光了这十杯酒，里德也不一定会兑现承诺。
看来这笔生意，今晚是难谈成了，因为她的胃是真的不适合再喝酒。
“怎么了？很难做决定吗？”里德的笑容愈发放荡，目光也愈发露骨，“不如我帮你选怎么样？我觉得第二个选择是最好的，女孩子喝太多酒容易伤身体，你长得这么美丽，我也不舍得让你受伤，我更希望疼爱你。”
叶思清本来胃就不舒服，听着里德油腔滑调的话，顿时觉得更加恶心了。
但她脸上还是带着礼貌的笑容，嘴上说着“请再让我考虑”之类的敷衍话语。
她向来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在没有百分百确定是僵局无解的时候，她更希望能思考出合适的两全之法。
坐在一旁的陈欢一直留意着叶思清和那三个男人的动态，虽然听不懂他们具体是在说什么内容，但眼见叶思清和她今晚要陪的那位大客户似乎起了争执，便忍不住勾住另外两个男人中比较擅长华夏语的那一个，悄悄地询问了详情。
听了一阵，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样子这位大老板今晚就是看上了叶思清。
只是她看叶思清这半天也不肯从的模样，心下觉得奇怪，便直接开口问了，“妹子啊，你这扭捏什么呢？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叶思清皱起细眉，没有应声，只当没听见。
准确地说，陈欢算是她的情敌之一，再怎么有礼貌的人，面对情敌，谁能给个好脸色？
她不像昨晚泼某个女人一头酒那样，抓起桌上的酒杯就对着陈欢的脸泼过去，就已经是很客气了。
她非但是不想听见陈欢跟她说话，更不想看见陈欢这个人。
一看见陈欢，她就会想起邵励城的风流账，一听见陈欢说话，她就会无法控制地想起邵励城跟她夸过他的这些情人叫唤得如何好听，让她多学着。
这么一想再想，叶思清盯着桌上那一排酒的眼神都快噌出火光来了。
叶思
清不搭理陈欢，只把陈欢当作陌生人。
但里德却注意到陈欢三番两次和叶思清说话，看起来就像是认识，于是他让擅长华夏语的那个男人帮忙做翻译，跟陈欢对话。
“小奶猫，你认识她？”
“认识呀，她也是做我们这行当的，不过是新人，没什么经验。”
“她也是你们会所里的人？但她父亲说，她不做那种事。究竟是她的父亲在说谎，还是你在说谎？”里德的语气显出了危险的意味。
陈欢赶忙解释辩驳，“真的，我没骗您。上次就是她来问我邵总喜欢什么样的方式，喜欢女人怎么叫……”
陈欢把上次在会所里叶思清向她还有另外两个姐妹请教经验的事情统统告诉了里德。
她每说一句，叶思清的脸色就白了一分。
但叶思清没有任何制止的举动，她站在原地，双手冰冷，指尖蜷紧，用力地捏攥在掌心里，抵挡着如同被人剥光了衣物，扔在大街上供人观赏玩笑的强烈羞耻感。
她怎么都想不到，那次喝醉之后，她会做出那么糊涂的事情，意外的酒后吐真言，却倾吐在不该倾吐的人面前，让人抓住了把柄。
残忍的事实就摆在她眼前，陈欢说的话，字字都能诛她的心，却是她咎由自取。
因为那些话大部分是她自己亲口去问的。
她一直没有放下过的防备，对邵励城放下了。
然后她真切地体会到了摔跤的滋味。
叶思清在心底深深地自责和鄙夷着自己的软弱不堪，同时更怨恨着邵励城，怨恨他对她做过的所有好事，对她说过的所有蜜语。
但最终她还是更怨她自己，要怪就怪她没控制好情感，她可以不去喜欢他，是她放纵自己沉溺，是她活该受到今天这样的侮辱，如今的下场都是她自己招来的。
就在叶思清怨责自己，怨得快要攥破自己掌心之际，里德已经听完了陈欢全部的叙述，满意地笑着，连声说了几次“ok”，就转过了头，看着叶思清，笑容玩味，语气轻佻，“我明白了，女孩，你其实是个小当妇，不过是装得很清纯，你——迫不及待地爬男人的chuang，对吗？”
里德说着又伸手指了指陈欢，“她说，你想上那位邵总的chuang，你向她请教了很多关于如何取悦邵总的经验和技巧。她说，邵总最不喜欢雏儿，因为嫌麻烦，怕被伺候得不够舒服。女孩，你这么想上那位邵总的chuang，一定需要帮手，我愿意帮你练习。”
里德展开双臂，做出迎接叶思清的姿态，见她不动，还往门边退，就摇了摇手指，喝令那两个男人去拦住门，将叶思清逼回了座位上。
“喝酒，还是睡觉，看样子你都不想选。”里德随便抓起一排洋酒中的一杯，拎到叶思清跟前，在她反抗的一瞬间，捏住了她的下巴，笑着说，“但我想你两个都选，好女孩，你先陪我喝酒，我再陪你睡，怎么样？”
话音一落，里德的右手猛地用力，逼得叶思清张开了唇，左手拿着酒杯，就要往她嘴里灌。
突然，砰的一下巨响，包厢的门被人狠力踹开，堵在门边的那两名男子瞬间被厚重的门板弹趴坠地。
里德吃惊地扭过头，便见一个身高至少有一米九，身形甚是魁硕的男人从门外沉步迈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