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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尧随即低头看起了诗集。
十五分钟后，热腾腾的鸡蛋面端上了桌。
白尧不知道是不是真饿坏了，拿着书就快步走到了餐桌旁，匆忙放下书，就去拿筷子，抱着碗，美滋滋地吃着面。
叶思清坐在他对面，看见了被他丢在一边的书，“《魔鬼出行》……”
白尧含糊地嗯了一声，注意力都在自己那碗鸡蛋面上。
白尧吃东西的时候也很斯文的，即便是在大快朵颐，狼吞虎咽，由他做出来也依旧是一副绝美的画面。
就快把鸡蛋面吃光了的白尧捉住叶思清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稍微搁下了筷子，眉眼似乎都染上了些许热意，“小丫头，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你长得好看啊。”叶思清笑眯眯地夸赞道。
白尧的眼神倏然柔下，“是吗？我以前其实更好看的。”
“那可不得了，现在就已经很诱人犯罪了。”叶思清说着却转开了视线，再次看向白尧放在桌上的那本诗集。
“想看这本？”白尧笑着把诗集推过去，“想看就拿去。我家的东西，包括我，你随意。”
叶思清忍俊不禁，也跟着皮了一下，“只要书，人就免了。”
说完也不管白尧佯装委屈地叹息着，“小丫头嘴真利，伤透了我这个十八岁少年的心。”就拿走了那本诗集，翻开阅览。
白尧看着对座的女人，神情温柔如水。
吃完了面，白尧端走了碗筷，去厨房清洗。
叶思清也没有阻拦，因为之前白尧说过，“你那么辛苦投喂我了，洗碗当然是我来。”
自从无意中撞见白尧的秘密，叶思清也没有改变对他的态度，过去是怎么相处的，后来也依然是怎么相处的，不会过多地去顾虑白尧腿脚不便，还是将他当作正常人那般，正常人能做的事，白尧也能做，她从来不去帮忙，不摆那些施恩者的姿态。
白尧洗完碗，擦干净双手，从厨房里走出来，便站在餐厅入口，瞧着叶思清安静看书的模样。
叶思清脸上习惯化着淡妆，他也见过她素颜或是抹浓妆的样子，无论哪一种都有教人怦然心动的资本，而淡妆会让她的气色显得更润和，周身的温雅气质也会更明显。
只是今晚他见到的这张脸，眼眶隐约还是能看出有些疲惫的郁色。
白尧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声音温和道，“小丫头，很晚了，你不是上了一天的课？早点回去休息吧，书你直接带回去就好。”
叶思清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钟面上的时针已经走过了“12”这个数字。
叶思清捏在诗集上的指尖微微紧了一下，复又松开，然后起身将书递回白尧手里，“那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白尧将她送到门口，为她开门，笑着和她说了再见，才又将门关上。
就在叶思清开门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白尧家中客厅里的窗户外，有一道轻盈敏捷的人影跃了进来。
身穿黑色紧身衣的短发女人恭敬地俯身道，“老板。
那些人明天就会动手做事了。”突然她想到什么又出声纠正，“不，是今天。”
白尧面色平淡地坐回沙发上，手里还拿着那本诗集，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刚才叶思清触碰过的地方。
“老板，我不太明白，您分明知道邵老大就在对面，住了好几条了，为什么您不把这个消息说出去？”短发女人问出了心中多日留存的疑问。
“我为什么要说？”白尧漠着声道，“那些蠢货找不到线索，还指望我去替他们鞍前马后？”
“但老板您又为什么要误导他们的方向？”短发女人又问。
白尧俊秀的眉宇间掠过了一分不耐，“忘了我到观市的目的？我要的是让他这么轻松简单地死去吗？我要的是他痛不欲生地活着，重点是痛、不、欲、生。”
白尧边说边朝着门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个小丫头做得到，只要我再多推几把。”
“一个女人而已，她……”短发女人似乎要持反对意见。
白尧却斩钉截铁道，“她有这个能耐，只有她，能摧毁邵励城。”
短发女人看着自己老板眼中涌动着的疯狂恨意，“我明白了。所以您今天早上才会让我把邵老大的那两朵解语花引到那家画廊去。”
今天早上去了那家画廊的不止是邵励城的解语花，还有叶思清。
叶思清正是受了白尧的请托，帮他去了那家画廊买一幅画。
白尧脑海里霎时又闪过了叶思清那双压抑着哀然的凤眸，心口微微一闷，忽的闭上了双眼，自己转开了话题，“明天的事，你看着处理，那些人就算被邵励城反坑了，又关我什么事？我会在意他们是富贵还是贫穷，是死还是活？不要忘了目标就行。好了，你退吧。”
短发女人应了令，重新翻窗离开。
沙发上，白尧的双手仍然抱着那本被叶思清抚摸过，似还留着叶思清温度的诗集，静坐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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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思清今晚开锁是有史以来开得最慢的一次，不是对不准锁孔，是不想对准，不想打开这扇门，不想进去，不想看见那个男人。
但她向来不是会逃避问题和现实的人，眼下，只不过是再做选择，不停地做选择，做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罢了。
叶思清最终还是打开了这扇门，走进家中，将门关上。
家中只有卧室的灯是亮着的，叶思清也没有打开其他的灯，便抬脚走向了卧室。
到了卧室门口，便看见邵励城靠坐在床头，闭着双眼，睡熟了，但双手还紧紧捏着他的手机。
叶思清缓慢地走近了两步，坐在床上的男人立刻就睁了眼。
邵励城看清来人的一瞬间，脸上的悍意和戒备才全部消失了。
邵励城伸出手臂，一把握住叶思清，猛地一拽，人就被带进了他怀里。
叶思清微微撑起身子，脸颊便是一烫，让邵励城嘬了一大口。
“丫头，今天这么晚？”邵励城沿着叶思清的脸侧一路咬下，快要堵住那双红唇时，叶思清却撇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