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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动了情念,就有了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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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励城眼皮都没抬一下,就看着自己扔在桌上的那个烟盒,嗓音沉得跟大山倾轧下来,“沈流,你现在本事大发了?反倒让老子去猜你想的什么是吧?”

    沈流一听他这语气是要发作的,连忙摇头,不敢触怒了这头大老虎,“真不是。老大,这不是您不让我们在您面前提那个名字吗?”

    “那就闭上你的嘴,甭提!”邵励城沉声一喝,一巴掌砸在办公桌上。

    是,都没人再敢在他跟前提那个丫头的名字,就连现在因为王五的那些屁话,来问,也不敢明着问。

    但别人不说不问,他这心里头就真能不想,不烦?

    邵励城猛地挥摆了手,将沈流赶出了办公室,然后倒头就睡,就是累到了极限,让自己连梦都做不了,睡得死,睡得沉。

    没有再梦见那个抓他的心挠他的肺的坏丫头,他睡得踏实,但心里却空落落的。

    若不是醒来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频率,他这一瞬间还真觉得心脏好像被谁给掏空,掉落在谁的手里,拿不回来,又是焦躁,又是惶然。

    邵励城大步走进洗手间里,清水泼脸,用毛巾抹干净了脸,胡乱地挂了下巴处冒着的青茬,才走出办公室。

    走廊上的灯已经全部大亮,因为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

    邵励城叫来了沈流,要去雷霆酒吧坐坐。

    路上,沈流接到了艾九的电话,寥寥几句,通话结束后,便向倚在后座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街景的邵励城汇报,“老大,是艾九打来的,想请您晚上去凤凰楼聚聚,说是要感谢您,言而有信,替他收拾了王五,救回了他的那位同窗初暗恋对象。”

    邵励城冷哧一声,不耐道,“底都被老子端干净了,哪来的闲钱请这门客?”

    “这就不清楚了。说不定是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老大您去吗?”沈流问完了,又觉得这话问得可笑,艾九现在相当于是大光棍一个,没钱没权没势,在道上已经失实,再说得难听些,毫无利用价值,并且和邵励城本就没什么重要交情,这趟饭局,邵励城完全没必要,也不可能有兴趣去赴约。

    沈流刚思及此处,却听见邵励城掷落一字,“去。”

    就好像人已经失去了方向标,不知道何处才是属于自己的归处,便四处游荡,如同无根的孤魂野鬼,去哪儿,不去哪儿,都不重要。

    -

    凤凰楼。

    沈流跟着邵励城到了艾九设宴的包厢外,正准备推门。

    突然,便听见男人和女人的争执声,男人凶恶地喝骂着,字字句句毫不留情,女人委屈又着急地辩驳,嘤嘤呜呜地哭泣着。

    “……你他妈哭个屁!你背着我跟王五那个老不死的睡得爽快着,你还有理在我面前哭?!”

    门外的沈流内心不禁腹诽,艾九你好意思骂王五是老不死,你跟王五的年纪就差几岁,都是年近半百的人,装什么青春壮年。

    “艾九你就是没良心的混蛋!当初是你追我的,也是你说会护着我,疼着我,结果你做到了吗?!你根本没做到,你让我受了王五的侮辱,王五欺负我的时候,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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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害怕告诉你,怕你会去找人家算账,我也不想看见你受伤。后来你跑了,你扔下我一个人跑了,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保护我吗?!”

    “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能抵抗得了你们这些大男人吗?而且你们都是做什么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听他的,我就会没命,我只是不想死,我有错吗?!”

    “艾九,是你非要追着我,是你让我搅合进来的,我根本就不想参与这些事,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每天担惊受怕,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想过平静的生活,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

    此时包厢内不知是什么情景,艾九的女人控诉责问了这么多句,艾九一句都没有回答。

    或许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止是他答不上,沾了这条道的人,但凡真的动了情念,有了心爱的人,就等同于有了软肋,怎么护着,都怕出事,始终不安。

    所以只要是脑子清醒的人,都不会给自己身边埋下这种致命的地雷。

    而且没有几个女人能像他们这些男人一样受得起这些风浪,稍有不慎,一生就都毁了。

    尤其是从来不沾这条道的女人,只会想过平平静静,安安稳稳的日子,她们接受不了危机四伏的生活,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常年在刀口上舔血,更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双手沾过污泞。

    邵励城眼神瞬空,怔然地转过身,大步离开了凤凰楼。

    沈流跟了几步,就被他喝令退下,不能再跟。

    沈流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邵励城冲入人群,身影逐渐消失在人海中。

    -

    夜最深的时候,清影舞蹈室还放着舒缓的音乐。

    舞蹈室里只有一个人的身影,伴随着乐声,舞步翩翩,从游刃有余,姿态优美,变成了僵硬笨拙,错误频出。

    但不论怎么错,节奏怎么乱,叶思清都紧闭着双眼,旋动着腰肢,一步也没有停下。

    她的舞渐渐脱离了音乐,人仿佛沉陷在什么魔障当中,苍白的面容上汗水急落,神情痛苦而艰难,艰难又焦虑。

    叶思清耳内听见的根本不是什么静心舒气的柔和乐声,而是男人和女人交缠的yinluan之声。

    那个男人是邵励城,那些女人……她不知道是谁,不知道究竟都有谁。

    但那些声音连续几天都回荡在她脑海里,便是在她睡着的时候,都还能化成噩梦,生出一幅幅露骨刺眼的画面,困着她,吞噬她的理智,让她在梦中就痛哭出声。

    有时在梦中,她实在痛得受不了了,便用手死死地摁着自己的胸口,就想压破自己的皮肉,把那颗坏死的,自己无法控制的心脏挖出来,随便扔到哪里,就是不要再驻在自己的心里。

    她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就是弓着发抖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手心摁在自己的心口上,很用力地压着,空着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脸,全是那些好像永远流不干的泪水。

    叶思清变得开始害怕睡觉。

    她不敢再睡,就是因为害怕再坠入那些荒唐又不堪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