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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
林溪不知道这个叫“之遥”的女人到底和泠渊战神有什么瓜葛，但绝对牵连也不小。
不然，也不会让泠渊战神这么罔顾天庭法规，肆意篡改时间秩序……
看着脚底下被五花大绑的人，林溪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眉角。
她这算是共犯么？
到时候天庭审问起来，她只要说是被泠渊战神逼迫的，应该不用被判什么罪吧？
“愣着干什么？”
不知道泠渊战神这是打算去哪儿，林溪回过神的时候，就到了一间类似仓库的地方。
怎么说呢，林溪总觉得穿古装的泠渊战神和这现代化的仓库实在是有些违和。
“上神，你没点跟得上潮流的衣服么？”
也许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太过于震撼，所以导致林溪脑子这个疑问刚冒出来，就脱口而出了。
果然，看见泠渊战神动作停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抬了眼，那比拿刀子磨她的肉还要吓人。
赶紧闭了嘴，安安分分地跟着泠渊战神抬这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了。
把人放到了类似一张解剖台的台子上，“上神…你这是…”
看周围摆列的一串手术刀、电钻、大钳子之类的工具，林溪脑袋瓜子“嗡嗡”地响。
她是见多识广，但是解剖还是头一回。
咽了口口水，见着泠渊战神镇定自若地拿起了一把小剪子，冷静而缓慢地往下！
“上神！”
手触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林溪微微睁开了眼，看见泠渊战神斜眼看着她。
“你不是要救她么？干嘛拿活人解剖啊。”
那血不得溅老高啊…光是想想那画面，林溪就觉得不能坐视不理。
“放手。”
“上神！你何必呢？弄死她的方法千千万，不要选最血腥的一个吧。”
“我让你松手。”
林溪抗争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屏蔽了自己的良知，向自己的怯懦低头。
谁有胆子敢真惹怒一个上神，妹子你就早死早超生吧。
“刺啦！”
布料破碎的声音一下就让林溪睁开了半只眼，发现泠渊战神竟然在剪人家衣服！
这惊吓程度可不比刚才以为泠渊战神要杀了之遥，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神…”
“闭嘴。”
也许是没想到林溪这么聒噪，泠渊战神特意停了一下，眼神写满了警告。
林溪了解地往自己嘴上画了比了个手势，乖巧地转过身去。
“上神…要不我出去？”
人有的七情六欲，神仙当然也有，不然泠渊战神何必为了素晴仙子苦苦找了这么多年法子。
所以这男人的需求，就算是神仙也会需要的，林溪觉得这也不算啥，就是干嘛非得让她在这儿当观众啊……
“钳子给我。”
林溪摸索了下，但是因为眼睛闭着，所以耗了些功夫，泠渊战神等得不耐烦了，回头看林溪背着身在那盘子里找来找去。
“你干什么？”
“啊？没，我就是那边灯太刺眼。”
这理由蹩脚得比下水道还糟，林溪差点想扇自己两巴掌。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没有，上神干什么都行。”
肩膀那儿一痛，“哎哟”地叫着，就跟着转过身，然后看到之遥的衣服只是被脱了一半，露出了大半的肩膀，其余的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钳子。”
知道自己误会了，林溪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把钳子递上。
看着泠渊战神小心地剪短了一根细丝，那件皮质的外衣就好像一下被打开了一个口子。
之遥的上半身就全展现出来，林溪的脸“噌”一下就红了。
和一个大男人看着另外一个女人的上半身，还是光着的这种事，就算再来一万遍，林溪也还是有些不太能接受。
但很快就被之遥身上那乌黑的一团给吸引了目光，“这是什么？”
好像是一团雾气，漂浮在之遥的左肩一直快到肚子上，还在很缓慢地蠕动着。
“这是什么？”
林溪是真没见过这东西，看着像是活物，可手靠近又没感觉到它在躲。
“蚀骨虫。”
光听这名字，林溪就把手缩回来了。
“什么东西？”
“这是她养的宠物，她和妖市的人打交道，那些想要移植某一部分的人会找店铺老板下定金，老板就派出她这样的赏金猎人去抓猎物，抓到猎物之后，就用这蚀骨虫啃噬掉不需要的部分，只余留下需要的。”
这是头一回听到泠渊战神说这么多字，当然，说得林溪毛骨悚然。
怪不得她说自己的仇家多得很，这么一听，估计她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我们现在是等来杀她的？”
“恩。”
泠渊战神好像对之遥养的这些虫子很感兴趣，弯低了身子仔细瞧。
甚至还拿手碰了一下。
“来了。”
林溪神经一下就崩了起来，能让泠渊战神特意亲自来对付的，肯定不是善类。
只见得光亮在瞬间熄灭，林溪只是一愣神，再睁开眼的时候，就能看清楚一团影子飞速地向他们这儿冲来。
林溪想挡，但是手中做出的符却悉数打进了黑团中，犹如打进了棉花上，一点效果也没有。
“上神！”
因为黑得实在是一点光亮也没有，林溪只能看着一点动静来判断周遭的情况。
耳旁刮过“呼呼”的响声，还有袖子飞舞的声音。
手往下摸，碰到了冰冷的台子，心里稍微放心了些，只要离台子不远，问题就不大。
“低头。”
本能地低下头，感觉到一阵冷风从脖子上空掠过，带起浓厚得血腥味，勾起了一阵反胃。
只是闻了一下，就好像喝了一大碗血似的，从喉咙直到胃里都烧得难受。
“手。”
不问原因，林溪只是照做，两只手都伸起来，手腕被拽紧。
只觉得一股大力立马就将她提了起来，还没惊呼出声，身子就跟气球一样飘了起来。
看不见，加大了林溪的恐惧，尤其现在是看不见还听不见，更是踩不到实处。
猛地，天灵盖那儿一疼，就觉得魂灵被抽离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让林溪皱紧了眉头，轻哼出声。
“别出声。”
林溪只能忍着，但是那种疼痛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次体会到的。
她以往替人重生前，魂灵剥离肉身都只需要默念口诀就是了，根本不用体会这痛苦。
不然就她这种一点痛都忍受不了的，估计茶馆早就开不下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应该过了有两个替人重生的时间那么长……
长到林溪恨不得死了算了，才觉得轻飘飘的身子落了地。
刚踩到地上没多久，整个天地都开始旋转，林溪扶住了台子才站稳了。
可是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变矮了？
晃了晃头，那种从心底犯起来的恶心还是还没下去，林溪步伐虚浮，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上神…”
这声音？！
林溪一下就清醒了，跌跌撞撞地走到旁边镜子前，一下看见里边那张脸！
这不是之遥？
“等会儿，”
林溪脑子有些乱，拍了拍自己的脸，又捏了捏自己的肉，确定自己是换了之遥的身子。
“上神，这到底怎么回事？”
结果回头一看，上神竟然晕在了角落里，这可惊得林溪顾不上其他，赶紧冲过去。
这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把一个上神给弄得这么狼狈？
在林溪的认知里，能和泠渊战神打的，估计就只有魔族首领了。
可魔族首领没道理来妖界对一个小妖下手，更何况，这种级别的打架，不可能动静那么小。
没工夫想那些，泠渊战神要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依旧活不成。
“上神！上神！”
拖住泠渊战神的上半身，这才发现战神这是看着瘦，实际上却挺有重量。
想用法术探查一下战神的灵脉，看看有没有什么事，但是使了一会儿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拍脑门，想起来自己现在用的是之遥的身子，自己的灵脉和妖族的肉身相冲，自然使不上法术。
只能这么干等着。
等的功夫，林溪抬头看了眼台子上自己的身子，这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己这么平静地睡在面前。
“咳咳咳咳。”
咳嗽声把林溪拉回现实，看见战神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更觉得刚才来的那个很奇怪。
这么厉害的人物，她竟然从来没听说过。
“上神，你…”
“跑了么？”
问的应该是说刚才那个，“早跑了，倒是上神，以你的功力，怎么会被打成这样？”
而且泠渊上神可是战神，不止在天界是赫赫有名，就连魔族都忌惮她三分，可见法术之高。
“轻敌。”
林溪自然不认同这个原因，这就好比你拿一个石头和鸡蛋。
石头就算再怎么不动，但是鸡蛋只要碰上来，也就是必死无疑。
再说了，泠渊战神驰骋沙场那么多年，带兵打仗更不是一天两天，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轻敌”就想糊弄过去，这是真把她当傻子。
“上神，我这身子又是怎么回事？”
“身子？”
这才发现，抱住自己的不是林溪，而是之遥，就连泠渊战神都有些懵了。
看了眼自己身后的人，又看了眼台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