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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秋心一揭开黑布,里面就有三只老鼠叽叽喳喳的来回跑动着,想要逃离笼子。
众人见状,连忙皱起眉头。嘉人更是捂着口鼻,下意识往许清远的方向站了站。
只见秋心拿出一支新的毛笔来,沾满了水后,将笔拿起涂抹在那副画滴落墨汁的地方。使劲转动笔尖,直到毛笔开始染色变黑。
所有人好奇的看着她的举动。只见秋心拿来一个喝酒的小酒盅,里面放了点肉沫后,用刚才的那只毛笔,将里面的肉末残渣均匀的涂抹了一边。再小心将酒盅放进了老鼠笼子。
果然,饿了许久的老鼠迫不及待的将肉沫吞噬干净,可只有一丁点,三只老鼠只有两只吃到了。
做完这一切,秋心小心将笔收好。双手抱在胸前耐心等待着。
庞熠也看的入神,这野女人破案的法子。总是特别一些。而一旁的侍卫,也大气不敢出一下,看着这秋心到底在做什么。
不一会,吃了肉沫的老鼠,原本活蹦乱跳的,逐渐趴在一起不动弹了,只有那只没吃的还在灵活的跑着。
“现在,还敢说,这墨是你的么!这副画上沾染的墨,与许大人死时所舔入口的墨,是同一个东西。你自作聪明扔了砚台和笔,可这幅画你不能扔!所以将画留在了自己书房,你不是不知道,上面有被墨污染的痕迹!”秋心看着兄妹二人叹了口气。
背着手继续说道:“许大人有舔笔尖的习惯,那日,你料定许大人夜里会去看这幅画,你深知他的习惯,入夜后,你潜回府中,在许大人的砚台里投毒,许大人毒发很快,你再将砚台毛笔,拿走扔掉。而这幅画,对你意义重大,你不能扔,但你太过聪明!想着挂在墙上,没人会想起来去查一副挂着的画!而你出门前,却听到许容氏在院外的脚步声。你赌了一把,将自己贴在窗纱前印出倒影来。若是许容氏那夜执意进书房,怕是这个时候,早就命丧黄泉了吧!”
许清远捏紧拳头,低着头一言不发。所有人都看着他,侍卫手里的刀也往前挂了几分。
“我入府那日,在窗外看我的,便是你吧。你厌恶极了张泉,想要引我去书房,让我碰到张泉在里面。可你万万没想到,张泉也在找那方砚台,而找那砚台的理由,竟然是去将它换成钱财!醉梦坊里,有位美人,在我们出门之际当着我们的面唤张泉王公子。好让我们对张泉的怀疑更深。你早就知道了张泉是假冒的,于是想着让他做个替死鬼也不错。可你没想到,张泉是跟许容氏一伙的!”
“笑话,我怎么知道,你们会去醉梦坊,还会带着张泉!”许清远抬起眼睛,微微泛红。脸上狞笑着。
“这也就侧面证明了,你并不是欠了醉梦坊的银子而不得归,相反,你在醉梦坊,很是吃得开,你随时都可以离去!包括那天晚上!你引诱我专注张泉,又在我出门的时候安排张泉在那里等候。我想,一定是你告诉张泉,你知道他秘密的事情了。虽然只是炸他,可张泉做贼心虚,不得已一定会在你说的地方等候,这也是为什么当时他看到我以后慌慌张张的样子,还措辞说是担心许容氏。要不是慌不择言,他也不会露出与许容氏之间的马脚来!”秋心一一解释着自己的推断,就好像她亲自经历了一般。
“他是我的生身父亲,我为何要杀他!”许清远冷笑一下,但此刻的话语,苍白了不少。
“我想,为的是你的母亲吧。”秋心坦然的看着许清远,将那副画再次提了起来。许清远看着画中的女人背影,肩膀开始颤抖起来。
“相传清水县,背靠三面山,脚踩水银龙。守护这上天给予这里的宝藏,保护这里的人一方平安。而许容氏也说了,清水县。是有宝藏的。”秋心一字一顿说道。
却见嘉人笑了笑说道:“哪有什么宝藏,不过是折子听多了而已吧。”
“宝藏,是有的。就在这幅画里。”秋心拿着画,冷冷的看着许清远说道。
“这幅画里黑色的山,便是城郊那座山另一面对过的一座矮山,画上的树,可以作为标记参考。为什么画中的山,是黑色的。因为那座山,有丰富的铁矿,可以说,早有人揭了一部分山皮,裸露出来的吧。而很久以前的清水县人,是知道的。所以,也就是为什么,许大人,得知夫人是清水县的人,而举家搬来此地的原因吧。夫人无意间的透露,才让许大人,盯上了这里。而庞太师,一直在寻觅矿石,这也是许容氏说的经常有汴京来的大官私底下暗自找许大人的原因。”秋心一口气说完了宝藏的事,在场的人,除了庞熠,都惊呆了。哪有人能抵挡得住宝藏的吸引呢!
“而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这画里有个背对着的女人?后来,我想明白了,这女人就是你的杀人动机。”秋心看着许清远。
见他握着的手,逐渐松动了。缓缓露出了笑意,看着秋心。像是在等待判决一样。
“这人,是你的生母吧。你生母,的确是清水县的人,可为何许大人在县城找了许久,都未找到你生母家人的痕迹呢?因为她根本就不住在县城。而是在这座矿山的山脚下。所以许大人并不知道。我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的生母,并不愿意许大人开采这矿山。而且,她要保护这座矿山。”秋心看着画中的女人,仿佛看到了她本身的样子似的。
可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许清远开口说道:“没错。那是我的生母。”
嘉人连忙看向许清远,眼神复杂。庞熠总算松了口气,看来,秋心又说对了。
“我很小的时候,那时还在汴京,家中富足,父母恩爱。父亲连妾室都不曾有。只不过,为了官场中的事,整日勾心斗角。母亲也逐渐郁郁寡欢起来。直到有一天,父亲说,要辞去汴京的官职,去一个叫清水县的县城,做个知县。我以为,他们之间的不愉快,总算结束了。没想到,才是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