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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狠厉决绝,是她从未有过的。
这样的她,多么令人心动啊!只有她这样不择手段,不计后果的人,做事狠绝的人,才配得上女君这个位置。
洛泱,那个除了心慈手软,一无是处的女人,凭什么坐在这里?
明明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可她生来就是公主,霸占了原本不该属于她的公主之位。
而且同样都是鸠占鹊巢,为何洛泱就能得到所有人都原谅和帮助,坐上至高无上的女君宝座。
而她,却被所有人鄙视,唾骂,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自己出生比她卑贱吗?
可她又能好到哪里去,她也不过是个野种罢了,至今生父不详。
说不定,她的出生比她还卑贱百倍,而且论眸谋略,论心计,论处事态度。洛泱又哪一点比她得上她?可为何偏偏上天眷顾的是洛泱,不是她!
明明,她才是那个更适合当女君的人,可却要一次次活在她的影阴影之下?
这一次,她一定会抓住机会,做个万人之上的主宰者,掌控所有人的命运。
越想,她心里的想法越坚定,竟生生折断了手心里的眉笔。
南宫羽回到将军府之后,意志消沉的他,竟只知喝酒买醉。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满院都飘着酒香,夜管家得知消息,来到亭中一看。
满地都是空酒坛,横七竖八的躺着,南宫羽一只手握着酒坛,半椅在长廊上,一个劲的往嘴里灌着酒。
酒水在他脸上肆意的流,顺着他的脸颊,一路往下,滴进脖子浸湿了衣领。
夜管家看不下去,上前阻止,“公子别再喝了!”
南宫羽听到声音,迷醉的眼睛朝他这边瞧过来,视线虽然有些迷离,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夜管家。
“夜管家,你来的正好,来来来,陪我喝一杯。”
说完,就去拽夜管家的手,然后顺手递给他一坛酒。
夜管家接过酒坛,顺手放到一边,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南宫羽见状,有些不悦的盯着他,“怎么,不想喝?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不不不,阿羽公子,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夜管家急忙解释。
南宫羽一把将他拽了过来,“那你是什么意思?”
“阿羽公子,老奴知道你心里难过,可喝酒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啊!”
“谁说没用?南宫羽有些不悦的反问。
然后拿起手里的酒坛在南宫羽面前晃了晃,继续道补充,“常言道一醉解千愁,只要喝醉了,一觉睡过去,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那你现在还有烦恼吗?”夜管家盯着他问。
南宫羽有一瞬的愕然,而后尴尬一笑,“我……我这不是还没有喝醉吗?”
说完,又苦笑了一下,“所以……这不是让你陪我喝吗?”
说到这,他竟有些哽咽了,“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我这喝了这么多,怎么就不见醉呢?”
他低声呢喃着,目光随意扫了眼地上空荡荡的酒坛,眼中越发落寞起来。
他平时酒量虽然还可以,但也不至于喝这么多都不醉,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夜管家见他如此,也不忍心再拒绝,张嘴就喝了一口,而后道。
“阿羽公子,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一点醉意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脑子里前所未有的清醒?”
南宫羽闻言,眼中的落寞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疑惑。
“你……你怎么知道?”
他多想大醉一场,什么都不想,好好的睡一觉,也许什么烦恼的事都能忘了。可现在,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他都做不到。
夜管家拿着酒坛,径自坐到南宫羽身侧,苦笑了一下。
“年轻人,你怕是还没有经历过特别伤心的事吧!”
“你……你怎么知道?”南宫羽直愣愣地盯着他。
夜管家反问,“听过一句话没?”
“什……什么?”
“其实,人家说的,吃一垫长一智啊,是有道理的。你若是戒酒消愁的次数多了,自然知道其实这不过是诓骗人的话罢了!它根本就没有半点作用?老奴不才,年轻时也经历过一些伤痛的事。也曾与你一样,寄情与酒,以为可以带走所有的悲伤。后来才发现,那些悲伤,不过是借着酒意,越积越深罢了!而且就算你当时喝醉了又怎样?是可解一时的悲伤,可酒醒之后呢?你就会发现,那种痛,更深了!”
夜管家像个长者一样,劝慰着南宫羽,可南宫羽现在哪里听得进这些。
只觉得夜管家非常的啰嗦,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听他讲的是什么,只顾一个劲的自喝自得。
见他没有反应,夜管家侧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此时的南宫羽,已经喝的双颊通红,有些意识不清了。
可嘴里,仍不断的念叨着,“喝……来,继续喝!”
夜管家深深的叹了口气,小声低喃,“阿羽公子,你现在听不进去没事,以后你经历的多了,便会慢慢明白的。”
但南宫羽已经完全听不到夜管家说什么了,手里的酒坛顺势滚落在地,人也靠在长廊上,睡了过去。
“哎!”夜管家叹息一声,然后喊来两名护院的家丁。
“南宫公子喝醉了,你们把他扶进屋,让他好生休息!”
两名护院领了命令,一左一右,将南宫羽扶进客房。
夜管家正打算转身离开时,无意间看见不远处的夜辞。
他正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他,不用想,刚才南宫羽的一切,他定然是看在眼里的。
想到这,夜管家朝慕离走去,并拱手道,“南王陛下!”
慕离面色清冷的应了声,而后道,“让夜管家看笑话了。”
夜管家和蔼可亲的笑了笑,“年轻人,血气方刚,为情所困,以酒消愁,在正常不过。只是……终归是一时之法,待阿羽公子醒来,只怕痛苦会比现在强烈十倍。”
“确实如此!”慕离答的淡漠,负于身后的手,却不知不觉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