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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他目光不经瞧向慕离,赶紧闭了嘴。
慕离自然也听出了洛泱话中酸意,幽深的黑眸瞧向她。
“丑姑娘,听你这话,貌似不大欢喜?”
洛泱垂眸,扬唇淡笑,“那是自然的,公子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她。”
音落,她刻意瞧了眼慕离手中的点心,意有所指的说,“所以……有关她的东西,我一样都不喜欢。”
慕离尴尬的收回手,将点心放回杯子上,并侧眼瞧了晋公公一眼。
晋公公立刻明白主人的心思,赶紧命人将茶水和糕点撤了下去,又重新换上新的。
至此,慕离才道,“那看来你刚才说的“惊喜”大概是指我和流月大婚的事了!”
慕离说完,又亲自为她奉上了新茶,洛泱这才接过茶水,浅尝了一口。
“没错,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慕离怔了一下,黑眸之中有着一闪而过的失望,而后自嘲的笑了。
洛泱看在眼里,不禁拧眉,“不知公子笑什么?”
“我以为丑姑娘是特意来南国看我的,或许有事需要我帮忙,没有想到确是来阻止我大婚的。”
洛泱闻言,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视线一直盯着杯子,柔声道,“也……不算是阻止吧!只是想劝劝公子,看此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慕离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坚定而又决然道。
“如果我说,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呢?”
他目光虽然很温柔,但语气却不容置疑,那一刻,洛泱的心不禁一凛。
慕离既然这么说了,那便是真的是没有商量了余地了,但她还是不死心,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公子,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这过程中,她始终低垂着眉眼,未曾跟慕离对视一次。
慕离并未马上回答她,而是缓缓抚上她的手,低声道,“丑姑娘,你是知道我的。”
不知为何?洛泱竟从她的话语里,听出了哀伤之意。
她下意识的抬眸瞧向他,心中酸涩,她岂会不知道他的心。
就是因为与他太过知心,她才会知道劝不动他,她心里才会难受。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来了!
沉默了半晌,洛泱深吸了口气,缓缓收回手,又道,“公子,那你确定自己是真的爱她么?还是因为她对你所做的一切,心怀感恩。公子,你未尝过情爱的滋味,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恩情当成爱情,被蒙蔽了心。”
慕离再次垂下眼睫,嘴角忽而漫上一抹嘲讽的笑意,“我也不知道何为爱?我只知道她要走,我心里会不舍。她若是有危险,我的心会痛,有人若要伤她,我会相护。”
说到这,他顿住,瞧着洛泱的目光忽而变得炽热,补充道,“就像护着你那样,护着她!”
洛泱的心一动,“那你对她的感觉与对我一样吗?”
慕离摇了摇头,“不一样,不过那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她就是有那种魔力,平时还好。但只要见到她,我就会忍不住想靠近她,心里满满都是她。”
说到这,慕离眼中闪现出全所未有的温柔,嘴角再次漾起一抹笑意。
“你和她都是我最想保护的女人,但我与你之情无关风月,无关爱!所以我想,我对她……那便是爱了!”
“那……这是公子想要的吗?”洛泱叹息,严重的落寞之感越渐浓烈。
“你说呢?”慕离望着她反问。
洛泱抿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丑姑娘……你还要阻止我吗?”慕离定定的瞧着她。
洛泱咬唇,竟陷入两难的境地。
按说他们既然两情相悦,应有情人终成眷属,她断没有棒打鸳鸯的道理。
而且还是慕离所愿,只要他觉得幸福就好,作为慕离的知己好友,她应该无条件支持才对。
可司空流月城府极深,心思缜密,根本让人看不透她心里再想什么?也难担保,她会不会对慕离不利。
这样的女人留在慕离身边,真的很危险,她要出手阻止吗?
一时间,她好像陷入了矛盾的苦海之中,一边希望慕离幸福,一边又想阻止他。
思衬了良久,她还是拿不定主意。
最终,她重新看向慕离,“公子,我问你,你觉得和她在一起,会幸福吗?”
慕离浅浅一笑,“这是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
“那若是她伤了你,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吗?”说出这话时,洛泱定定的看着他。
慕离迎上她的眸,蓦地,一股热血忽然快速涌向他的心,鬼使神差之下,他竟脱口而出。
“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四个字,像颗定心丸一样,让洛泱摇摆不定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只有尊重……”
洛泱话说到此处,忽然察觉慕离的脸色有些不对,而他的手也下意识的抚上了心口的位置。
“公子,你怎么了?”洛泱疑惑问。
慕离蹙眉,“没事,就是莫名有些心痛。”
“心痛?”洛泱呢喃。
她这才想起,之前南宫羽说的慕离心痛之症的起源,说是相思之疾所致。
可司空流月不是即将跟公子大婚吗?而且还在慕离身边,又不是爱而不得,何故还会心痛?
一念至此,她道,“公子,可否让我看看?”
慕离也没有放在心上,直接朝她伸出了手,洛泱微微一笑,手指探向他的脉搏,认真把脉。
这一探,洛泱目光不由看向慕离,而慕离此刻也正瞧着她。
二人视线相交,洛泱又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继续认真诊断着。
良久之后,她才收回手,幽深的目光忽而变得复杂起来。
“丑姑娘,如何?”慕离放下衣袖问。
洛泱淡淡抿唇,“公子放心,这只是余痛,应该……应该不久之后,便会消失。”
“那为何我看你神色有些不对?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既然用了两个应该之词,那就代表着不确定,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洛泱自然明白慕离的疑问,不动声色的解释,“暂时还没有,相思之疾引起的心痛,我毕竟初见。所以才不敢妄下结论,要不然我再探脉看看?”
慕离只能又重新拉起衣袖,让洛泱继续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