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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尽和花辞,在叶丰年要丧命的情况下都没有说实话。
想来这个事实,非常有隐瞒的必要!
如果这孩子是陆城的——
那么,也说的通,花尽把孩子给花辞,花辞又送去给了司御,司御在做亲子鉴定时,花辞和花尽联手做手脚,让司御相信那就是他的女儿!
这种鉴定一般只会做一次,后面就不会再做。
如此,奶昔就会是司御的女儿,她们姐妹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而花尽来找楼西洲——
从来为的就不是儿女情长,只为报仇。
所以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有过孩子,报完仇,她挥手走人。
至于奶昔——
是司家的大小姐,吃香的喝辣的,前途似锦。
有花辞在,她想见就能见到。
这个如意算盘,打的真是完美!
楼西洲捏着手机。
书房里,玄冷的气息如同是一张拉紧的网,一触就炸。
…………
凌晨五点。
花尽换了一个姿势,双腿僵硬。
外面有很浅的光透过来,那光能隐约看到对面的大楼轮廓。
她起身。
起身的一瞬,两腿一麻,她又坐回到了沙发,浑身发软。
她坐了会儿,起身。
外面不知道是不是下过雨了,空气湿哒哒。
门外有动静。
她回到客厅。
楼西洲从外面进来,站在门口,两个人对网着。
这阴暗的光线各自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看到的也就是那一个躯壳,都高挑挺拔。
好一会儿花尽走过去,“你……”他应该是一夜没睡,那股疲惫的气息,很浓。
楼西洲没有换鞋,他应该没有打算进来。
花尽张口结舌,才说了一个字,她竟不知道下文。
她看到了他头上湿湿的发丝,有水气。
转身去浴室拿了浴巾给他,他没接。花尽走近几步,他太高,她够不着,于是踮起脚尖。
毛巾还没有挨到他的头发,他就把她的手给推开,她踉跄后退。
他面如冷霜,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都到了这一步,还需要演戏?”
花尽的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我对你应该——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吧。”
“你……”花尽的嗓音低低的,“你进来,去休息会儿。”
“花尽。”楼西洲像是喝了酒,可他身上又没有半点酒气,发丝凌乱的搭在额前,苍凉而低沉,“既然生过孩子,那我的孩子,你为什么千方百计的给打了?”
花尽目光往上一抬,黑色的瞳仁一瞬间仿佛被凝固了一样,瞬也不瞬的看着他。
屋子里太安静,静的两个人的心跳都没有,都抑制着,忍耐着。
她没有说话——
楼西洲好一会儿抬起手来,手掌扣在她的头顶,表情如故,声音嘶哑而沉,“我从未欺负过女性,你第一次让我有了打女人的想法,很想抽你。”
说完松开手。
掉头离开。
门关上,不是夺门而出,门也没有被甩的哐啷一声响,而是自然的声响,不轻不重。
都说,真正的离开是无声的,关门声都很轻。
花尽手里的毛巾落了地,她的身体失重的一下靠在了墙壁,呼吸缓慢。
…………
楼西洲下楼。
车里陆离在,昨晚两个人一起,楼西洲喝了点酒,这会儿酒醒了,就跑到这儿来。
上车。
楼西洲系上安全带就倒了下去。
陆离朝着楼上看去一眼,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发动车子。
倒车,离开。
车子开到楼西洲居住的别墅小区里,楼西洲并没有睡着,车停后,他解开安全带。
推门。
还没有下车,又回头,在陆离头上拽了一把,扯了几根头发。
“……你是疯了还是没有酒醒?”
“有用。”
“干嘛,做法?”
楼西洲没有回答,下去。
“和花尽吵架了?你抱着奶昔在街边找厕所,上了新闻,我看到了,你又把司御的孩子偷了,抱她来缓解你们俩的关系?”
楼西洲正准备关门,听到这话,又顿住。
他的手捏着车门的上沿,手指筋络分明,修长有力。
“如果两个人的关系要靠别人的孩子来调解,那也迟早玩完!”
陆离拧着眉头,“西洲,你是男人,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你不能欺负他,多点包容。”
呵。
都喜当爹了,还不够包容?
“你哥小时候是直发还是卷发?”
“应该是直发吧,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楼西洲关上门,进去。
陆离在车里,那双眼睛在沉思里。
楼西洲要了他的头发,又问陆城之前有没有过卷发——
他又把奶昔给带过来,而奶昔又是卷发!
有一个想法在脑子里突然形成!
奶昔会不会、会不会!!
他心跳突然紊乱,他下车去找楼西洲,却发现大门已紧闭。
算了。
他要等楼西洲把头发运用后,有了结果,他再来。
…………
楼西洲睡了两个小时不到,就被奶昔给整醒。
她骑在他的身上,戳他鼻孔,揪他的脸,嘴巴啪叽啪叽说个不停。
楼西洲想睡都不行。
坐起来。
奶昔骑在他身上,“嘻嘻——”
楼西洲失笑,“看不出来司御还挺纵容你。”这么调皮。
“粑粑~”她听到了爸爸的名字,司御。
“叫我?”
“啊。”谁说的。
两个人还坐在床上,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
楼岳明站在外面,神情复杂。
“爸?”
楼岳明从来不会不敲门而入,尤其是在早晨。
这是有事了。
但是楼岳明一过来就直直的盯着奶昔看,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这……这是谁的孩子?”
“司御的。”目前楼西洲只能这么说。
“啊。”我是司御的。
奶昔帮腔。
站起来,搭着楼西洲的肩膀,拍拍自己的肚子,表示饿了。
要吃饭饭。
楼岳明一直盯着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爸,怎么?”楼西洲疑惑起来。
“西洲,她——她不会是你女儿吧?”
楼西洲眉头突然一蹙,“何出此言?”
楼岳明深呼一口气,他莫名的说不出口,却又觉得——有些疑惑得说出来。
他暗自缓解了好一会儿,心跳终于稳下来。
“我和你奶奶为何从你小时候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因为你一出生就是卷发,我们楼家没有这种基因。”
“……”什么?
“所以你生下来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儿子,三岁之后,你的头发才慢慢变直。我和你奶奶为了不让你长大后发现这一点,就把你三岁之前所有的照片都藏了起来。”楼岳明看着奶昔,那股涌动又来了。
“你……她和你小时候,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