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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西洲站在电梯里,酒精让他体温上升,很燥热,于是脱了外套捏在手上,人靠在墙壁上,他漆黑的目光倒影上了电梯楼层键的殷红。
盺长高挑的身躯,姿势慵懒,右侧的腿往前伸着,左腿微屈,他如高贵的王子透着那几分落魄的优雅。
胸口敞开两颗纽扣,胸肌若隐若现,荷尔蒙成熟性感。
出电梯。
走道里很黑,他步伐轻,没有让声控灯亮。轻轻的打开病房的门,开了一条小缝隙。
“奶昔。”
“啊!”奶昔又生气了。
“叔叔不在,爸爸妈妈也不在,我陪你,好吗?”
“啊!”不要。
花尽坐在她的对面,奶昔缩在沙发的角落,就是不让花尽碰。
“奶昔把我忘了吗?”
楼西洲听到这话有种悲戚在里面——甚至是失落。
奶昔没有吭声。
“奶昔——”
花尽叹了一声。
楼西洲听到了喝奶声,他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进去。
花尽并没有发现他。
“你要原谅妈妈。”她声音虚浮,气息很低,提不起劲儿,“妈妈不是故意不要你,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屋子里灯光橘黄色,又暖,又悲伤。
“不过你也小,你记不住妈妈,也好。以后——爸爸会对你好的,你会幸福快乐的。”
奶昔吸着奶瓶,看着她的自言自语,皱皱鼻子,又拿短短的手指揉揉眼睛。
哎呀。
话好多。
给我说困了。
她爬啊爬,爬到沙发的那头,还没有钻到被子下,看到了叔叔。
不困了。
啪。
扔了奶瓶。
从沙发上往下滑。
花尽这才看到楼西洲,她走过去扶着奶昔。奶昔啊了一声,不许她扶。
噔噔噔,爬到楼西洲的面前,扯着他的裤腿要抱。楼西洲把她抱起来,身躯微不可察的晃了一下。
他低头看着奶昔,声音沉醉,“这么黏我?”
奶昔啊啊啊指着花尽,皱着漂亮的小眉头,好像再说她好烦。
楼西洲没说话,过去。
坐在沙发,奶昔就倒在了他的胸口,她吃着自己的小手手,又指着地上的奶瓶,让楼西洲给她捡。
花尽去捡。
捡起来给她,她不要。
一扭。
鼓着小脸颊。
花尽,“……”
奶昔拉着楼西洲的手,让他去拿。楼西洲拿过来,接奶瓶时,手指拂过了花尽的手背,他抬眸——
看着她。
顺势把她拉下来,坐在他的身边。
奶昔不愿意了,要花尽走。
“安静。”楼西洲的声音颇重。一整天都是温温柔柔,突然变重,奶昔被吓到,嘴巴一下就弯了,眼眶水汪汪的,巴巴的看着楼西洲。
“……”
楼西洲头疼。
他摸着奶昔的脸,“别哭,叔叔抱着睡。”
奶昔抽着鼻子,眼睁睁的看着——叔叔把小姨的头板过来放在他的肩膀上。
奶昔伸手要推。
楼西洲看了她一眼。
她就动也不敢动。
哭也不敢大声哭。
眼泪一直在转圈圈。
“你喝酒了?”花尽闻到了。
“嗯。”他沙哑的鼻音,头一歪,靠在了花尽的头上。
花尽看着奶昔,奶昔要哭不哭的看着她。
“把她送回去。”花尽沉声说道,“把她弄来做什么。”
楼西洲头一低,垂眸,近距离的看着她。
很近——
近到她都能数清他的睫毛,好闻的男人身上味道夹着醇香的酒味四面八方的袭来,他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带着无声的又无法阻止的侵蚀力。
他慢慢的凑过来。
行动很慢。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
直到那酒气扑鼻——
花尽突然往后一退。
可才动,他的身体以更快的速度逼过来,一下子攥住了她的唇。
用力一吸。
花尽瞳仁一缩。
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一样的眼神,却在这种带着酒气的浑厚里,还有一种坚定。
她抓着他肩膀的衣服,想让他离开。
手才落上去,奶昔就过来扒她的手。
这下子——
奶昔是真的哭出了声。
楼西洲视若无睹。
用力的吻着,一只手也能把她抱的很紧,让她逃脱不开,她的身体完全靠在沙发背上,无处可逃。
他的吻很热,从唇到了脸颊,又到耳垂——
渐渐的不受控制。
花尽用力一推。
他没有倒。
却因为这股大力让奶昔从他的腿上掉了下去,扑通,掉在地上。
“哇——”
大哭来了。
楼西洲把她抱起来,奶昔哭的梨花带雨,委屈可怜。
他抱着。
侧头,花尽的唇微肿。
她没有哄奶昔,也没有跟他说话,起身,去了洗手间,关门。
楼西洲的脑子昏昏沉沉,奶昔紧紧的扒着他,不让他走。
“我从司御那儿把你要过来好不好?”不过哄了不到一天时间,就这么黏。
奶昔依旧在哭。
“那是小姨,为什么不喜欢她,嗯?”
奶昔依旧。
“好了,不哭了,叔叔抱。”
奶昔点头,趴下去,毛茸茸的短发抵着楼西洲的下巴,在抽抽噎噎中睡去。
花尽很久才出来——
不,应该说楼西洲把病房的灯关了之后,她才出来,昏暗的什么都看不到,她是一团移动的黑影。
花尽躺在床上不到十分钟,身边的位置往下一陷,接着身体被强迫一转,她就被抱了过去,脸颊被摁在他的胸膛。
花尽的手抵在他的胸口。
抬头。
他的脸往下罩,酒气微重,迷离恍惚。
“四点了——让不让睡?”
“以前你让我好好睡了?”他低低一声,掀开她的衣服,小腹露出来,他摸上了那条疤。
花尽被他弄的渐渐软了下去,不是说动情,而是一种漠然。
不拒绝,不配合。
“不喜欢奶昔?”
意外的楼西洲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反问其他,声音就在她的耳测。
“嗯。”她点头,“不是很喜欢。”因为是姐姐的孩子,她才被迫喜欢。
“你姐小时候是卷发?”
花尽没有回答,就点了点头。
楼西洲没有再问,闭眼,把她往怀里勾了勾,抱的更紧,睡觉。
一分钟后。
“楼西洲。”
没有人回答。
“我们离婚了。”很轻很软的嗓音在屋子里飘荡,“我还记得你的坚持。”和怒火。
怎么现在——就变的不一样。
“嗯。”他浓厚的嗓音如大提琴般的沙哑好听,“我也记得你死命撒娇和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