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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不许和小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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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对立的场面,他们在这边,楼西洲在那头。

    花尽抱着陆离,陆离看着楼西洲,楼西洲看着她——三角局面。

    而奶昔还在洗手间说着婴语,谁也听不懂。

    陆离最终——

    没有摸她的后脑勺,只是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花尽的头在他的肩头滚了滚,仿佛是无力。

    “怎么了?”

    而前方,楼西洲已经摁了床头的铃,护士很快就过来。

    陆离松开花尽。

    花尽气息不匀,脸色难看,一层层的冷汗涔涔而下,呼吸粗喘,眼皮耷拉。

    楼西洲上前一摸,她浑身冰凉。

    “花尽。”沉沉一声,花尽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的闭了过去。

    洗手间里传来了奶昔的哭声。

    他去洗手间。

    护士医生检查花尽,陆离在一侧等候。

    楼西洲用最快的时间把他和奶昔收拾干净抱出来,把奶昔给了陆离。

    这一次奶昔倒是没哭也没拒绝,看着屋子里那么多的人,很懵懂。

    五分钟后。

    “病人心跳不稳,脉动过快,注意休息,不要让她受刺激,不过她几个小时前没有这样,没有失常现象。”

    楼西洲,“你说……她先前就醒了?”

    “对,三个小时前吧,花小姐就醒了,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又睡了,那时候很正常,还和护士说了话。”

    那么现在——

    心律不齐,出冷汗,晕厥,又是为什么。

    楼西洲看向陆离,看着他那张脸。

    心中差不多也明了。

    陆离也知道。

    医生护士离开。

    病房里陷入了安静。

    花尽又睡了过去,不知道是说睡合适,还是晕合适。

    橘黄色的灯光照下来,洒满了一屋。

    过了好大一会儿,陆离才道,“你还记得李四说过的,他说陆城是她害死的,我想她自己也这么认为。以前事情没有剖开,尚且可以压着忍着,现在都搬到了台面,她想忍都忍不了,所以——”

    “我知道。”楼西洲打断他。

    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逼近十一点。

    还有一个小时就是陆城两年的忌日,陆城死整整两年了。

    “抱歉。”陆离道。

    “与你无关。”楼西洲把奶昔抱过来,眸光从陆离的脸上掠过,“我早说过你的脸长在了点子上。”

    陆离苦笑,“这倒是,不过似乎也没有因为这张脸得到什么甜头。”

    他捻捻手指,余光往床上看去一眼,女人白皙精致的脸蛋在眼角如同昙花一现。

    他挪开视线,那脸也消失不见。

    “我先离开,你陪着她。”

    …………

    病房里只有奶昔吸奶的声音,她睡在花尽的身边,扭头,看着花尽。

    摸摸她的鼻子,戳戳她的脸,小腿在被窝里架在她的身上。

    楼西洲躺在一侧,上身倾斜,手臂穿过她,落在花尽的头顶。

    奶昔偶尔看他一眼,又看看花尽———

    莫名的想哭。

    想爸爸。

    但是又想吃奶。

    就在这种一边吃,一边玩,一边委屈里喝完了一整瓶的奶,喝完终于睡去。

    楼西洲看着她失笑——

    这真是找了一个公主来,伺候着,陪着,她哪儿能把花尽唤起来。

    还真是——久病乱投医。

    楼西洲把她抱起来放在边上,他贴着花尽,手一伸,她便到了怀里。

    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越发的瘦,都是骨头。

    小小的身板,想来承受了许多。

    爸爸最先死亡,妈妈、弟弟相继过世,随后男朋友也被暗杀在水里,现在跟着自己多年的姐妹也死在自己面前。

    死——

    对她来说,丝毫不陌生。

    身边的亲人一直都在死。

    于是她也想选择离开。

    在今天却又醒了——

    是因为陆城的忌日到了么。

    楼西洲抚了两下她的头发,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闭眸。

    一分钟后。

    怀里的女人开始颤抖。

    很细小的动作。

    但楼西洲还是感觉到了,他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头——

    还没有看到她的脸,她忽然往前一撞,脸颊死死的埋在他的颈窝。

    分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情绪。

    好像是在恐惧。

    非常恐惧。

    他没有开口,就抱着她。

    过了很久很久,一切又都归于平静,她慢慢的放松,肌肉松懈,乖巧的躺着。

    呼吸也慢慢平稳——

    楼西洲在她的额头吻了吻,像哄奶昔那样的哄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睡去。

    他并没有睡着,花尽应该在半梦半醒间,半个小时后,一只小手伸过来。

    “啊。”奶声奶气的声音。

    接着小胖脚就过来了,强行踩在他们中间,然后挤过来,躺着,把花尽往过推!

    推不动,她啊啊的叫。

    楼西洲,“………”

    他坐起来,奶昔趴在他身上,指着花尽,意思是不许她睡在这儿。

    这真是——

    指望她唤醒花尽??

    “你自己睡,我和小姨睡。”

    “啊!”不行。

    花尽醒了,但是没有睁眼,她的脸看起来很平静,什么都没想,在灯光下依然漂亮绝色。

    “听话。”

    “啊!”不要。

    奶昔指着花尽,小眉头皱着,坐了一个扔的手势,好像是要把花尽给扔掉。

    楼西洲下颌抽动了两分——

    把奶昔提起来,往旁边一放,身躯往下一倒,揽过花尽,盖上被子。

    一会儿奶昔就在他身上跳了起来。

    可以抱她睡。

    不可以抱小姨睡。

    他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起身,“你陪着小姨,叔叔去洗手间。”

    进去。

    他一走,花尽就睁眸。

    看着奶昔,奶昔看着她。

    她慢慢坐起来。

    脸上有那么一丝笑,却很浅很浅——

    “奶昔。”声音很哑。

    奶昔哼了一声。

    花尽去摸她,她不让。

    她苍白的唇微微一咧,“你妈妈呢?”她问,声音无力,“妈妈还好吗?”

    奶昔瞪着她不说话。

    花尽笑笑,又闭上了眼睛。

    摸着她的小手,无声的道,“回去吧,这儿不是你待的地方,回你的家。”

    奶昔哪儿听的懂。

    一会儿楼西洲出来,奶昔朝他爬,他视若无睹,坐在床边,看着花尽。

    “感觉怎么样?”

    花尽看起来虚弱的很,脸如纸白。

    她盈盈的视线搭在他的身上,沉默。她的瞳仁里没有温度,也没有什么感情,好像——

    她把他忘了一样。

    好像不认识他一般,又或者想忘、想不认识他。

    楼西洲后背一重,奶昔一个跳跃,跳到了他的身上,他本能的一接。

    一接住奶昔就捂着他的嘴,不许他和小姨说话!

    “………”他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