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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质交换。
几个字让男人笑了下,隔着这昏暗不清,都能看到他阴鸷的视线,“小子,你现在有权利和我讲条件?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我若是让你死在这儿,你能走得出去?更何况你手上还有你们楼家的掌上明珠。”
“就凭你绑了我妹妹来要狭我,那说明我的存在不仅是你女儿最大的阻碍,也是你最大的威胁。”楼西洲抱着楼安安,白色的衬衫已脏,沾染了安安身上的血,还有她身上的泥土,是狼狈却又不见狼狈!
“再者你绑我妹妹,最终目的也并不是为了要让花尽过来。你女儿这么多年都活在你的权威之下,你想让她来见你,她不敢不听。你最终目的,是用我来控制我爸。我已经来了,你怎么会让我这么快死。”
“呵呵。”他笑了,“很早前就听尽儿说你聪明的很,今天看确实如此。你说我怎么会拿她来和我女儿交换,你们姓楼的哪够资格和我她相提并论。但是我有一个毛病,我最不喜欢被人猜中心思,现在——我还真是非要见到我女儿不可,尽儿不来,她休想离开,否则你就看着她死好了。”
楼西洲丝毫不慌,一双锐利的眼晴直直的盯着他,一秒、两秒、五秒,开口,“我见过你。”
没人回。
“原名听文铄,是听文桢的堂兄,当年和我爸在一个部队,当过战友当过兄弟。”
这话可能是让听文铄很不想听,气息瞬间变低。
“15年前据传你已经牺牲,看来是没死。从此你改头换面叫李四,没有户口,名下没有任何财产,所有经济出入都由李探负责。你开设武馆,一生无子,却收养了四个孩子,老大叫花绝,老二叫苏越里,老三叫花辞,最小的是花尽。”
他一步步娓娓道来,“两个月前,查出你身患两种癌症,肺癌及直肠癌,所以你等不及要花尽提前杀了我爸。”
没有人说话。
“李四。”楼西洲淡道,“你现在应该是寝食难安,收养四子,无一人愿意给你送钟。”
“说够了?”李四阴沉沉的道,他看似没有变化,可他袖口的里却攥得死紧死紧!
“呵。”楼西洲突然冷嗤一声,“那我告诉你,花尽不可能杀得了我父亲,你的仇,你至死都报不了。”
李四牙关绷起,没有说话!
“奇怪,我说是你的仇,你却没有反驳。是不是你单纯是你和爸之间的恩怨,你出不了气,所以才让花尽做你的傀儡?”他又道,“花尽应该不是你亲生的。”
“楼西洲。”李四开始咬牙切齿,“你真是没有识清现在的状况,你即将沦为刀俎,却还要嘴硬!”
“不一定。”楼西洲开口,眼神坚定。
下一瞬,只见楼西洲一把推开楼安安,楼安安身形一晃,朝着李四轮椅的方向跌去,她立马惊吓得大叫一声!
李四的保镖本能的朝着尖叫声寻去。
然而白影一晃。
他虚步上前,一把捞起楼安安,她往他的胸口一撞,却又被他单手往后一推,她到了他的身后,紧贴着他的后背。
前方……
血往外一飙,散了甲板一地。
楼安安不敢看,闭着眼晴,死死的咬着唇,抱着大哥的腰。
“楼西洲!”保镖上前,就要出手。
“别动。”
楼西洲手里的刀子卡在李四的皮肉里,已经划出了长长的一条口子,血瞬间淹没了整个脖颈,保镖不敢动,只是惊讶,这个抹脖子动作,他站在这么近都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完成的。
而且他的刀没了,就在他看楼安安的那两秒内,刀被取走。
李四
倒是不惊慌。
凑得近了,楼西洲才看到,他并不是盘腿坐着,而是根本没有腿。
“刀子再挪一公分,你的大动脉立刻就破,你说你和我妹妹,你们谁先死?”楼西洲沉声问,同时刀子倾斜往下,血扑漱漱往出涌,“我说过,即使是有人挑拨离间成功,我也要让他掉一层皮。”
李四笑了。
“楼西洲,好样的。”李四朝着甲板下面挥挥手,“来,送楼小姐去医院。”
“是。”
上来两个人,拽着楼安安出去,楼安安不去,要和大哥一起。
楼西洲没有回头,眸如鹰,盯着李四,语气柔和了不少,“出去,别怕,他们现在不会把你怎么样,跑出去。”
楼安安想说什么,却觉得——
她会成为大哥的软肋,会成拖油瓶!
她害怕却也连连点头,撒开腿丫子就跑,跑到沙子里面一个没稳,整个跌倒在里面。流血的手腕沾了很多沙,脸上和嘴里也是,眼泪唰地一下就涌出来。
但她没有哭出声。
起身,顾不得身上的疼,继续跑。
她要找人救大哥。
楼安安走远。
楼西洲松开刀子,起身。
眼前一黑。
“倒也不枉是楼岳明教出来的种,有血性。”李四低道,因为脖子受伤,声音更嘶,更有种阴险。
“来,好好的照顾照顾楼家大少爷,别亏待他。”李四令下,同时身旁的保镖推着他去医院。
李四一走,下面乌泱乌泱的人冲他跑过来,那脸上写满了狰狞和杀戮。
楼西洲此时是体力用尽。
身体里一波一波的热度、无力如潮水而至,他晃了晃脖子,咔擦一声。
一共十个人。
这种缠斗,胜负没有悬念。
他没有动手,转身朝着护栏走去,吹了吹冷风……
今晚,没有星星没有月亮。
明天就是正月十一,这个天气实在不好。
后腰有拳头打来,他旋身,五指一身,包裹住了挥过来的拳头!
然而,腿部挨了一脚。
顿时,他全身的肌肉都跟着筋挛!
疼入骨髓。
…………
他晕晕乎乎的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穿着黑色的裙子,平底鞋,不是高跟,脚步很稳的踩在沙子里面,风一吹,裙摆卷着纱在空中飞扬。
那画面,恍惚里——
让他看到了一个舞者,着黑天鹅的裙子在舞台上跳舞。
旋转,跳跃。
空灵若仙。
掌声一片。
“妈咪,你好美哦。”
“谢谢宝贝儿子。”舞者抱着才三岁的他,连连亲吻。
“都让开。”
这是昏迷前最后听到的声音,如梦似幻,有些不真实。
他用了最后一丝力道扯着她蹲下来的身体,她往前一撞,跌倒在他的胸口。
味道熟悉。
原来他刚刚在空中闻到的味道没有错。
她——
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