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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
楼西洲出电梯,姜磊刚好带着花尽进来。
明明两个人中间还有一个姜磊,但是他们的目光就是在第一时间就对上。
那种平静的。
或许是各自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的很好吧,滴水不漏。
“很难受?”他道。
“你病了?”她说。
两个人同时开口,不约而同。
话落,两人又有片刻的沉默。视线还是相对,一阵凉风吹过来……
不知是谁先别了头。
以为不着痕迹。
两秒后又重新对上,那股怪异的暧昧感刹那间消失。
“我还好,叫我来干什么?”花尽问到。
楼西洲从轮椅上站起来,他脸色不好,但一身西装把他的病态给掩盖了过去,这一身成熟男人的身躯。
他把花尽拉过来让她坐下,手与手相碰间,他的体温滚烫,而她却浑身冰凉。
“姜磊。”他唤了声。
姜磊过来推车。
一起往停车场。
花尽没有再问去哪儿,从住院部到停车场也不过就是两百米的距离,楼西洲走在后面,步伐不稳。
风一吹,他脸色更白。
前方黑色的裙摆从轮椅的两侧被风吹着往后飘荡,蕾丝卷边,迎着风,透着女人的旖旎妩媚。
上车。
楼西洲把地址发到了姜磊手机,跟着导航走。
离半个小时还有25分钟的时间,导航上显示路途最短的就要50分钟。
楼西洲给了姜磊一个颜色,姜磊收到。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是默契还是有的。
他知道要赶时间。
出发。
走的快,车子就颠簸的厉害。
花尽那一场宿醉后,头一直在疼。
小腹也很不舒服。
她眉头拧的紧紧的,在前方要拐弯还没有拐弯时,肩膀猛的被人一搂,她整个身躯都撞到了他清冽的怀抱里。
结实的手臂搂着她的后背,一瞬间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只能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转弯。
两个人的身躯惯性的倾斜,一会儿后又归位。
他没有松开。
下巴放在她的头顶。
她听着他的心跳——
咚,咚,咚。
花尽有点困。
鼻头有点痒。
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脸,像小猫咪一样。楼西洲低头看着她,眼神像是被春风吹散的水,柔情绰态。
她靠着,闭上了眼睛。
三分钟后,呼吸开始均匀。
睡着了。
这么容易就睡着,想来之前睡眠很不好。楼西洲把她换了一个姿势,想让她舒服一些。
腰间却一紧。
低头。
她素白的手伸进了他的西装里面,捏着他腰部的衬衫,他一动,她捏的更紧。
好像把松开。
而她,并没有醒来,只是本能反应。
楼西洲看着她的脸,莹白虚弱。
抬手。
整个手掌贴在了她的小腹。
就连小腹都是冰凉的,平坦,没有一丝赘肉。
而腰上的那只手,好像是抓住了他这块浮木,睡着也不松手。
楼西洲脸部抽动。
半分钟后。
“停车。”声音微哑。
姜磊靠边停。
楼西洲把花尽小心翼翼的放下来,下去,脱了西装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看她皙白的脸——
他弯腰……
姜磊错过了视线,然而还是在倒车镜里看到了他落在花尽脸上的亲吻。
关门。
电吸门,没有声音。
也没有吵到她。
“把她送去楼家,所有人在那儿守着。”
“楼总,您——”
“不该问的别问,按我说的去做。”
“是。”
车子离开。
楼西洲捏着手机站在路边,雪白色的衬衫熨帖着他结实的身躯,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有出租车过来。
他招手。
上车。
到车上,他发了几个信息出去。
…………
出租车司机的技术比姜磊要好那么一点,熟门熟路,方向盘在手上转得开了花。
下车时。
楼西洲站在路边停了好一会儿,方才忍住身体的不适。
这是一个海边。
深夜,没有一个行人。
他走到码头时,有人过来,“是楼总吗?”
“嗯。”
“跟我来。”
海水在夜下是一眼看不到底的藏蓝色,风一吹,浪水涛涛。
现场有十个人,看那眼神和体魄,应该是出自武馆之内,身手都好。
楼西洲过去。
穿过人群,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沙子里。
没有看到领头。
但是看到了楼安安。
她全身被绑,跪在夹板上,头垂着,看起来是吓的晕过去了。
楼西洲的脸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只是眼睛生寒。
上去。
夹板上有一个小屋子,视线有阻碍。
他还没有靠近楼安安,就看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
光线太暗,看不清。
只看到他很瘦,双腿盘在轮椅上,气势阴凉,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这想必就是花尽的父亲了。
楼西洲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走向楼安安,侧面刃已经出动。
蓄势待发。
楼西洲扭头,他依然平静。
“你动试试?”
“楼西洲,你单枪匹马的过来,你还敢放狠话?”
这个声音有一种嘶哑,应该是长时间的压抑,或者说长时间扁着嗓子说话而导致的一种声带异常。
“怎么?”他反问。
丝毫不惧。
靠近楼安安,蹲下,把她的头抬起来,楼安安醒了。她的脸肿了,被人打过,眼睛也肿。
她看到楼西洲,也不敢哭。
必然是先前被威胁过!
“别怕。”楼西洲给她解绑,绳子还没有解开,他忽然抱着楼安安往旁边一滚!
尖刀砰地一声插进了木板内,噗嗤一声,插进非常稳!入了至少五分!就在刚刚楼安安跪着的地方。
楼安安还是没哭,就是死死的抱住楼西洲,小身子一直在发抖。
楼西洲这也才看到楼安安不止被大,她的手腕,被割破。
但是这个流血的速度,应该没有割到大动脉。
他指背上,瞬间青筋暴起!
“我实在懒得杀人,也不想对小姑娘动手,但是你迟到了两分钟。”他阴阴的道,“我看小姑娘确实长的不错,就不跺她的手,流点血,要是你再晚点,她死了——啧,那就死吧,楼岳明的种多,死一个也无关紧要。”
楼西洲扶着楼安安站起来,他身躯一晃,但这种不稳,转瞬即逝。
他安抚着楼安安,同时开口,“花尽在我手上,不如人质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