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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西洲坐在轮椅上,眼眶里有血丝,回,“我应该怎么为难她?”
“嗯,没有就好。”
“不过爸爸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么?”
楼岳明醒来没有多久,虽说不致命,但确实是元气大伤。
他幽幽的看了眼楼西洲,“不解释,出去。”
“好,那我就开始瞎猜。”
楼岳明闭上了眼睛。
楼西洲继续,“你强暴了花尽的妈妈,你有愧于她。”
楼岳明没有睁眼,可面部五官却在隐隐抽动——
他这个反应,像极了默认!
默认也就说明确有此事。
他真的对花尽的母亲做过那种事,并且是在他婚后。
楼西洲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问。
这么些年——
他一直以为母亲才是那个不堪的人,原来都是。
他们是一类人。
出轨。
并且,理所当然。
楼西洲放在膝盖上的手攥了又攥,半分钟后,沉声问,“是你杀了陆城吗?”
没有人回答。
…………
楼西洲出去,外面如梦站在窗户口,正在给楼西至打电话,在责怪楼西至为什么连花尽都没有找到。
不。
都知道花尽在哪儿,可就是没法见她!
如梦挂电话时,脸色卡白。
一回头,看到了楼西洲。
她一窒,随后淡然。
母子俩,视线相碰。
“这么大火气,是做给我看的?”楼西洲开口,他和母亲关系不好,但母亲对楼西至基本不发火。
这区区小事!
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楼家现在你做主,一切都是你说了算。你不把我这个妈放在眼里,我也只能拿你弟开刀。”
她转而又道,“除非你打算和花尽离婚,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又或者你打算和我也断绝关系,从此是路人。否则,你能把她藏到几时?让我一辈子不见她”
“我愿意藏,怎么?”楼西洲反问。
“楼西洲!”如梦被这一句反嗤给带起了愤怒,“你搞清楚,我没有对不起你!你所有的一切,荣华富贵,社会地位,都是我给你打的基础。对你,我无非就是关心少了些,我生你养你,现在你却要与我做仇人?”
“女士。”楼西洲平淡的叙述,“首先你不是对我关心少,你是一点都没有。当然,我并不在乎这一点。其次不是你生了我,我就得感激你,而且你没有养我。”
“最后,你应
该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的话,你说我是小畜生,并纵容和你上牀的人对我动手,那一年我五岁。还有一次你喝醉,我去看你,你拿刀指着我,你说你要杀了我,那一年我十岁。”
空荡荡的走道,随着他最后一个字的落下而如死一样的安静!
如梦开始呼吸加速。
有些事时间久远的——她自己都快要忘了。
但有些瞬间,终生难忘。
她都想起来了。
都在脑海里蹦出来!
她看向楼西洲,忽然不敢在对视他的眼睛。
“如果你还觉得你是我母亲,那就呆在医院里,做你该做的事。我的太太,从来没有义务和责任见除我以外任何一个人,我一个人满意,就够了,不用他人指指点点,尤其是你。”
…………
楼西洲下楼。
姜磊在电梯口守着,看到他连忙上前。
推着他上了车。
姜磊发动车子,“总裁,现在去哪儿?”
楼西洲往后靠,这两天一直外出,腿火辣辣的钻心。
他没有做声。
姜磊出去,这种情况应该去医院休息了。楼总住的医院和楼岳明不是同一个,中间还有些距离。
走到半路。
“那边情况怎么样?”
“还行,花小姐一直呆着,不过听说她生着病,昨天在发烧来着,今天应该好了吧。”姜磊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楼西洲,“楼总,要去看看么?”
楼西洲闭眼。
“不需要。”
“哦是。”
楼西洲回医院,医生给他换药。
伤口倒是没有发炎,但是恢复的很慢,一再交代不要再外出。
入夜。
楼西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在处理公务。偌大一个楼氏集团,责任都在他,丝毫不得松懈。
十一点时,头重脚轻。
呼吸不畅,体温上升。
同时来了邮件,点开。
是各关卡的回执。
若有发现花尽父亲的半点消息,就立刻通知。
目前还没有。
他还没来,当然也有可能是来了,他不知道。
他放下电脑,不敌身体的不适,睡去。
梦里像是在火焰山,更像是在火海,他独自行走,忍受着这酷刑。
醒来是半夜三点。
依旧在高烧。
伤口就像是浸泡在烈日炎炎之下的岩浆里。
他拧着眉头。
吃了退烧药和止痛药。
已经醒了,便再也睡不着。
不如继续工作。
打开电脑才看到还有一条来自两小时前的邮件。
【楼总,按照调查显示,花小姐在苏市是在处理那儿关于她的所有财产,房子车子通通都卖了。】
另外。
还有一张照片。
是她穿着简单出入医院的照片,时间在初一晚上的十二点,那一天她刚到苏市。
【总裁,和花小姐接触的那名医生是产科专家,我没有查到相关信息,花小姐应该用的是化名。】
十二点,约产科专家。
还是在大年初一,也在苏市,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楼西洲的目光突然变紧!
继而呼吸沉重!
三秒后,胸膛起伏。
他掀开被子下床,腿往地上一站,那撕裂性的疼猝然而到!
坐在轮椅上给姜磊打电话。
“把花尽接到医院里,速度!”
同时给医生打电话,做好准备检查。
他病态的身躯融入到了夜色里,握着手机的手非常紧,骨骼暴起。
头疼欲裂。
退烧药开始发挥作用,冷汗涔涔密下。
…………
二十分钟后。
姜磊打来电话,“楼总,花小姐不到医院。”
不来。
是怕什么。
“绑也给我绑来,还要我教你?”
“是。”
楼西洲滑动轮椅喝了几口热水,这股高烧来的凶猛,几乎让他浑身无力。
夜色茫茫。
他看了眼窗外,阴云密布,不见繁星,天气很差。
又二十分钟。
电话响了,他看也没看,接了。
“到了?”
“啧,楼总,我确实是到了。”
不是姜磊,是花尽的父亲!
他到了,而他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发现。
“啊,放开我,干什么你们——”电话里传来了女孩儿害怕的声音。
这是,楼安安。
楼西洲没有慌张,只是脸色阴沉的可怕,“把她放了,我来交换。”
“我要你哪儿有要这个小丫头让楼家人焦急,不过我也不打算伤她。这样,你把我女儿送过来,咱们交换。我给你半小时时间,晚一分钟,我砍她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