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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行驶身为丈夫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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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吃饭,都没有吃什么,一个碗,一双筷子……

    花尽后来想想,她和楼西洲都是很相象的人,无论有没有恩怨,无论上一秒发生了什么,下一秒也能暧昧的用同一副碗筷吃饭。

    他没有问那个来杀他的人。

    花尽也没有问这个食物是从哪儿来,那个围巾是谁的。

    又到了深夜。

    万籁俱寂。

    病房里很安静。

    这种安静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花尽把床上的外套拿起来挂在柜子里面,拿衣服进去洗澡。

    拧开花洒,温热的水从头而下,隔着水帘她看向对面白花花的瓷砖,眼神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整张脸在一种极度虚幻里。

    她就像是飘摇在悬崖峭壁上的玫瑰花,后面是深坑,前方是万丈深渊,她知道退后或者前进都会粉身碎骨。

    可她,无可奈何。

    她只有纵身一跃。

    两天前,她回了一次家。

    她没有像往日一样的被打被骂,父亲甚至都没有同她说一句狠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让她呆在一个屋子里,来来回回的给她看妈妈年轻时的照片,给她看小时候她在那个大院里拿着碗和兵叔叔们赛跑抢饭吃的视频。

    给她看妈妈拉着她散步、教她跳舞她却非要打拳最后把妈妈气的直哭。

    让她看爸爸和妈妈还有她的对话,爸爸妈妈让她去学舞蹈做个小女孩儿,她不要,她说要当兵。

    给她看她在院子里偷偷看兵叔叔们训练的照片。

    给她看一群并叔叔围着她转争着抢着要给她要吃的快乐。

    那个时候,她多幸福。

    每个周末只要有兵叔叔出门回来一定给她带吃的,在院子里大喊小雨儿小雨儿,她无论在做什么都会飞奔着跑下来。

    那时候回忆都是美好的。

    美的不能再美。

    她就像是处在一个被幸福包围的泡泡里,后来——母亲遇害。

    泡泡就破了。

    她开始了残酷的生活。

    她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开始了真正的打拳生活——那个时候她才发现,她讨厌打拳,讨厌练武。

    她只是喜欢那个大院里,所有人都宠着她,是父母的心肝,是兵叔叔们的掌中宝,是炊事班的常客。

    那个时候楼岳明说,她把部队里的肉都给吃了,倒也不枉她长的肉乎乎的。

    她从小被树立的观念就是报仇。

    是那个人毁了她的家,毁了她的一切。

    那一晚

    ,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把那些视频看了很多遍,那不是糖,那是毒。

    侵入到血脉里这一辈子都无法消除的毒,它会跟着她,至死方休。

    妈妈,弟弟,陆城。

    都死了。

    因为他。

    第二天她出门时,眼睛里都是充血状态,父亲坐着轮椅在外面,看着她。

    这么些年——

    她一直没有看到过父亲对她有过一次和善的眼神,从来都是这个神情。

    管制中带着厌恶。

    压迫中还有不满。

    “玩够了吗?”

    ——没有别的,只有质问。

    那一晚身体里埋入到四肢百骸里的细小的虫子,依旧在。

    依然在啃噬着她,让她无处安生。

    眼睛一闭,双眸酸疼,她缓和了一会儿。

    洗完,穿了睡衣,把头发出干,出去。

    外面没有开灯,也很安静。

    外面星星点点的光照进来,屋子里恍恍惚惚。

    床上没有人。

    花尽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他睡在沙发,沙发背上那条围巾还在,在他腿部的位置。

    她走过去,睡衣从围巾旁边摩擦而过,到另外一头,手肘衬在上面,低头。

    刚刚洗完澡,沐浴露的清香从上而下的散来,男人睁开眼睛。

    在夜色里对视。

    “你怎么不睡床?”

    已经十二点半。

    楼西洲捏着鼻根,“把人吵醒,是你从小到大的一贯宗旨?”

    “……我小时候可没吵过你。”

    楼西洲松开手,“去睡。”

    “你睡床吧,我可以睡沙发。”

    “我没有让女人睡沙发的习惯。”

    “我也没有让病号睡沙发的习惯。”

    “你伺候过几个病号?”

    “你有过几个女人?”

    你来我往,话接的又快又顺。

    楼西洲坐起来,夜色茫茫,他的双眸汇聚成两点幽暗的光,舌从唇角扫过,“还在权利内,那就行驶它。”

    “……”

    …………

    初七没有月亮,有远处的灯光,它像一张柔情的网漫无目的的洒过来,轻轻漫漫的落在地板上。

    它柔情,却又有如水的凉。

    它明亮,然而照不透角落里的黑暗。

    喘息和轻

    吟编织成章,被褥微乱,它洁白无瑕,覆盖着纠缠的男女。

    他们舍弃了一切,也把所有的都给遗忘,尽情的索求和给予。

    他受着伤,她主导一切。

    发丝在空中飞舞,最后拍打在玲珑曲线的背上,香气弥漫。

    沙发上的围巾,米白色变成了灰白,静静的落在无人问津的地方。

    许久后。

    她倒下来——

    他抱着她,呼吸粗重不一,又在空中缠绕成了一团。

    炽热的吻到了她的额头,男人的声音很哑,“累了?”

    她没有回答,闭着眼睛,调整呼吸。

    他抱着。

    肌肤相贴。

    许久许久都没有人动。

    好久过后——

    “楼西洲。”

    “嗯?”

    一人叫,一人答,便再没有了声音。

    她就那样爬在他的怀里睡,就像小时候她不听话非要哥哥抱着睡一样,那时候是青蛙爬,因为哥哥不喜欢她把腿也放在他身上。

    现在是他有伤,不能碰。

    那时候她睡前喜欢玩他的耳朵,揉nīe他的耳垂。

    现在却是一动不动,软软的贴着他。

    两个人很久都没有说话,其实都没有睡着——

    光慢慢的退了下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

    什么都看不到。

    一整夜就这么过去。

    早上。

    花尽去洗手间洗澡,洗完拿了热热的毛巾,“你要不要擦擦?”

    楼西洲挑了挑浓眉,“擦哪儿?”

    “你想擦哪儿就擦哪儿啊。”她坐在床边,掀开被子。

    第一次他没有穿衣服,结实的身躯,漂亮而分明的肌肉线条,腹上的疤痕错综穿插,人鱼线延伸上来,养眼极了。

    “又盯着看,看不够?”

    “先看再擦。”

    “那就擦。”

    啧。

    不闷骚了啊。

    花尽拉起拉起库子的边缘,拉远,弹回。

    楼西洲,“……”

    她噗嗤笑了,把毛巾整个盖在他的脸上,捂住,“我才不给你擦,你还成暴露狂了你,洗澡去。”

    “一起洗。”

    “我洗好了。”

    “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