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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阑珊,昏昏黄黄。
花尽最喜欢暗色系的,在这光景里看不清它衣服本来的颜色,只有那一身曼妙窈窕,长发直垂,脸庞白皙。她对于刚刚楼西洲那番举动没有任何看法,波澜不惊。
柳如不一样,她是火辣辣的女人,白色裙子外面是红色的大衣,黑夜也挡不住她的鲜艳。
韩佐一身西装,斜斜垮垮的站在车边,看着楼西洲——眉毛一挑,哟呵,出息了嘿。
现场有片刻的沉默,少倾柳如嗤笑了一声,“干嘛呢,你找小三了啊?”
楼西洲淡凉的眼神扫着她,“五分钟后,你有一个访谈,现在进去。”
“……我怎么不知道?”柳如倒抽口气。
“你现在知道了。”
“我不去。”
“这是你的工作,你若是不去我也不会逼你,但是你要知道后果。”
楼西洲怎么说也是柳如的上司,柳如这人不服管,脾气差,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在网络上和脑残们公开对骂是常有的事,但是她有一点很值得推崇。
那就是,答应的事情绝不含糊,是她工作份内的事,下泥潭她也丝毫不眨眼。
工作之外,她就上天入地,没人管得着。
这就是她名声差却又口碑好的主要原因。
她瞪了眼楼西洲,又看了看花尽,“你等我哦。”
花尽没有作声。
柳如想干脆拉着她一起走吧——
她忘了花尽的胳膊有伤,那么一拉,花尽顿时僵了僵,她只是拧眉,没有惊呼。
但现场的人都看得出来,动了她的伤口。
楼西洲眉头一拧,却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你轻点儿啊。”韩佐过来,把柳如的手拍开,“你自个儿去,拉个伴儿干什么,你还约会黏女人了?”
柳如没理他。
到花尽身前,把她的大衣挎到腰处。这个群里的设计是肩头有拉链,拉开。
前襟掉下,一大片雪白肌肤。
韩佐,“……”他本能的背过身去,同时在心里把柳如这臭女人给骂了一顿。
裙子需要退到手肘的位置才看的到伤,可退到这儿时——
花尽黑色无肩带的bra就露了一半,莹润有光泽,曲线柔美。
她一时好笑,“你干嘛呢?”
柳如看看她的伤,轻轻的戳了戳,花尽腮帮子一鼓。
“疼哦?”
“疼我倒是能忍,你扒我衣服是不是有点不像话?”
“我不扒你衣服,那那那……要给你戴绿帽子的男人怎么知道你受了伤?”
“他知道啊。”花尽平淡的。
“……”柳如呼了声,当着楼西洲的面,“你这么可怜,受了伤他都不管,这男人还能不能要了?”
韩佐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这样啊。
摇头叹息,有些事还真的只有柳如才做得出来。
再看楼西洲。
逆光而站,看不到表情,只有光影把他的身躯清晰深刻的诠释着,高大挺拔,那冷峻的似风霜不透。
柳如的助理和经纪人找她来了。
她抿唇给花尽的衣服穿好,对着她耳边轻声道,“昨晚你说你会想办法爱上他的,让他等。”
那一下子花尽的脑子有一股凉风在肆虐。
柳如跑了。
她和他之间没有了遮挡物,那么直白白。
【我会想办法爱上你的,你等我啊。】
无论是乍一听,还是细想,都觉得伤人。
好像很难在爱上你了,想一个办法去爱上——强迫自己去爱,那是真的爱么?
荒唐、滑稽。
好像是侮辱了爱这个字。
它比直接拒绝好像来的更伤人。
怪不得柳如说她说了更可恶的话。怪不得今天楼西洲带了别的女人过来,柳如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无非就是刚刚给她小小的出了一下头。
在会场里,楼西洲和米沫儿坐在一起,柳如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反应。
想来也是觉得她对楼西洲说的那句话过分了啊。
花尽看着他,久久未语。
他暗色的西装让这夜色更浓墨,好像有一圈圈泼墨似的浪涌朝着她的心头而去。
她没有说话,他开口了,对着韩佐。
“你车在哪儿?”
“喏。”他指指卡宴的旁边,他的车在那儿。
“送她回去。”
话落,他转身上了车。
上了正驾,带着后座的女人走了。
车子一走,有车尾的热气滚开,如蛇,从裙摆一下钻进了心扉。
韩佐暗暗的啧了声,过去,拉开副驾的门,“走吧。”
花尽看起来也没有受刚刚的影响,仪态依然大方,“谢谢韩公子。”
“不客气,送美人回来,倍感荣幸。”
花尽回以客气一笑,上车。
闭上眼睛。
一会儿脑海里浮现出米沫儿在台上唱歌的情景。
喝唱的真好听。
也懂事。
…………
深夜。
楼氏集团。
楼西洲回去后和莫衍商量了关于顾氏之后股东变更一事。
莫衍走后,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四下无人的夜,太过安静。
打火机一响,呲的一声,点燃一根烟,他同时起身。
浓浓夜色,远处是江边的红红火火。
快要过年了。
蓦然想起昨天凌晨四点,他被柳如叫了过去。
喝醉的女人,别有韵味性感。
她媚眼如丝,像小女孩儿。
“我要吃饭。”她扒着他的脖子,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搂着她,把她脸上的乱发都给拢到了耳后,露出她精致柔弱的五官。
“吃什么,嗯?”他低声询问。
“面,你会不会呀?”她舌头都在打结,却侧头,满眼期待。
“嗯,会。”他低声诱哄,她没有闹也没有哭,他也不知在哄什么,或许是她眼角那浓厚的隐忍吧。
他拿指尖抚了抚,很干涩。
在他认识她的时间里,她从来没有哭过。
“就是青菜面啊,要……要很多很多虾的那种。”
他顿了下,陆城会这个。
但还起点头,“嗯,给你做。”
他把她从柳如的卧室抱到了楼下,她看到沙发就想睡,楼西洲没有坳过,把她放上去,她在上面蹦了蹦。
裙摆跟着一跳一跳的,他看了,唇边有隐隐的笑。
“咦?你怎么没有说我不可以在沙发上踩?你以前都不让小六踩啊,说它败了你好几个沙发。”
楼西洲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