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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尽靠在门边,“有话就说。”
“小六,是……是我弄丢的。”姜磊愧疚不已。
“嗯,我知道了,走吧。”花尽能想到小六是在姜磊那儿走丢的,昨晚楼西洲在家,姜磊陪着小六。
“花小姐。”姜磊听她这么说话,这种寡淡的语气,只觉得她的心情更加不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小六。”
“是啊,你的错。”
姜磊低下了头,无地自容。
“那么你主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么?”花尽的声音幽凉。
“和总裁无关,我……”
“你们总裁真幸福,任何事都有身边的人来替他担着,他拍拍屁股,一身干净。”花尽嗤笑一声,“你走吧,我要休息。”
“花小姐,您要打要骂无论怎样都冲我来。小六是在我房里丢的,我难辞其咎,并不是我要替总裁承担什么。”
“你在指责我么?”
“不是,我陈述事实。”
“嗯。”花尽再次态度撩撩,“走吧。”
她关门进去。
小六没了,就像是失去了一个亲人,半天过去,她依旧缓不过神来。
…………
寂静的夜晚,无声的只能听到自己凌乱的心跳。书房里,花尽坐在地上,面前摊着陆城的照片。
他蹲在地上,正在抚摸一只眼睛是绿色的小奶猫,这猫很瘦,毛发很乱,惊恐茫然的看着这个世界。
陆城穿雪白色的衬衫,蹲着,可见他后背的肌肉和腰侧部的线条,回头,看着她的镜头,笑容如暖风。
忽然觉得这黑夜,让人窒息恐慌。
他死了。
小六死了。
心中隐忍的破碎的东西轰然被翻出来,一遍遍的在心里把她凌迟着鞭打着。
陆城……
即便是后来两人分手、真的爱上了别人,她也永远都不希望他死亡。
【嫁给我,我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若是不爱我了,嫁给别人,我就送你一套安心朴实的嫁妆,总之一切以我家小姑娘的幸福为重,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这空气在这一瞬间开始稀薄,开始透不过气来,在一个人的地方,溃不成军。
她慢慢的趴了下去,趴在自己的膝盖上,这昏黄的灯光把她淹没着,如同是天地皑皑之雪中的一粒,渺小、无助、四分五裂。
…………
楼氏。
莫衍和韩佐到了总裁办公室,楼西洲正在办公,面前两台电脑。
楼西洲最近大半年的时间,主要业务在摩尔,很少在这边,今晚这阵仗仿佛是要办大事。
这气氛不自觉就严谨肃穆,以至于两个人都没有开玩笑。
韩佐探头看了眼他的屏幕,是顾氏股票基金代码以及最近一个月的趋势走向,另外一台电脑是数据分析。
韩佐心中差不多有点数,坐下,“做什么?”
屏幕上暗黑色的光折射到了他的脸庞,五官轮廓分明,眼神坚毅,淡蓝色的衬衫更让他有横扫千里的风范。
“顾氏近一个月股票一直在跌,亏损不少,而在上个礼拜又突然开始涨浮,看似回春,但目前而言没法回到前几月的巅峰。”楼西洲分析,“要你们来,是要和你们做生意。”
韩佐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一起买了顾氏所有的股票。”
“对。”
“一共多少股?”
楼西洲说了一个数。
“你是要绝对控股,还是要……”
“整个顾氏,为我所有。”
八个字一落地,气氛更加严肃,韩佐继续,“这是险棋,如果你要通通买进需要十几亿的钱,甚至是美金,成了你就成了,若是输了……”不言而喻。
而且整个顾氏的股票分为很多种,也绝对不止是抛售的这些,若是控股就好办,但要收购——
顾氏好多年的根基,也算是很扎实,岂是说收就收的。
“我拿整个摩尔来堵,再加上我自己的私人基金。不动楼氏一分一毫。”这是楼氏的共有财产,楼西洲不动。
只有摩尔是他自己一手创立,败了,从头再来。
“我拿出我所有的身家来支持你。”莫衍开口,“输了你给我涨工资,赢了顾氏是你的,我分文不取。”
楼西洲看着他,凝重,“你要想好。”这不是闹着玩儿。
“我没有家族企业,更没有家,孑然一身,有何不可。”
男人之间不需要那么多的口头文字,一个眼神的接触,莫衍就懂他要表达的是什么。
“那好,我陪你拼,我所有的私人财产都是你的。”韩佐不可能动用家族的东西,继而又问,“为何一定要收购顾氏?顾董和你父亲关系不是挺好的?”
为什么要吞顾氏。
因为小六死了。
因为他的太太,如今臭名昭著,被万人唾骂。
楼西洲没有回答,眸光深远。
一分钟后,“明天早上开始行动。”
“嗯。”
…………
还有两天就是圣诞节,街头热闹非凡,到处都是圣诞的各种图案,一片喜气洋洋。
天伦公府楼下,卡宴停在门口,正驾的玻璃降下,露出了楼西洲精致的脸庞。
昏昏暗暗的光线,把这光景都揉成了一团低迷。
大约二十分钟后,楼西洲推门下车,到C栋的18楼。
密码没有变,还是0401,简单的令人发指。进去,客厅里没有人,卧室里也没有,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她。
没有开灯,一个人倒在沙发,也没有盖被子,屋里连暖气都没开。
楼西洲也没开灯,坐下,在黑夜里看着影影灼灼透出些许白皙肤色的女人,她闭着眼睛,但并没有睡着。
沉默在屋子里弥漫,谁也没说话,花尽也知道,屋子里来了其他人。
好一会儿过去,楼西洲弯腰把花尽抱起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屋子里乌漆麻黑,什么都看不到。走出书房,只听到有激烈的声音碰撞,几秒后,啪,灯开了。
花尽站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前面是楼西洲的胸膛,他摁着她的右手臂举在她的头顶,两个人再一次视线纠缠。
他的目光是深谙的,裹挟着她,“小六的死也在我意料之外,很遗憾我没有把它带回来给你,想闹你就闹一会儿,直到发泄完毕,嗯?”
花尽用力抽回手,却没有抽回来。她脸色未变,但是被摁住的那只手,紧握空拳。
“闹?你都这么说了,我若是闹,岂不是显得很不懂事?”
“第一,跟着我不需要懂事,第二,不要阴阳怪气。”
“那我就无话可说。”
她沉默,灯光一洒而来,她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有一排迷离的阴影,那唇,形状饱满,这么近,纹路的走向都看的清清楚楚。
楼西洲薄唇抿起,低头,攥住了她的唇,没有吻,抬眸,在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
她双眼漠然,对着他,没有半点感情。
楼西洲松开了她的手,手掌带着侵蚀性的从她的后脑勺滑到了腰间,狠狠一握,把她拖到了面前,吻,一瞬间如同疾风骤雨!
腰上的手,似铁臂禁锢着她,仿佛是海里飘散的一朵花,顺着这股波涛游走,最后晕头转向。
少倾,她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开始反抗。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只要男方不愿意松,你又怎么挣脱的开。
最后楼西洲松开,低眸,眸中是迷雾森林,幽暗的让人害怕。
视线接触!
他低道,“这么大反应,我以为你为了你的目的,能舍弃一切!”
“我现在不是已经舍弃了一切么?”
“那么甩脸子给谁看,既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又想享受一切?”
花尽深深的突出一口浊气,挣脱他,这一次他没有拒绝,后退,双手自然的就落向了口袋,神色里尽是居高临下。
“既然觉得我是在甩脸子,那么你凑进来是做什么?”
楼西洲没有说话,那一双眼睛带着溺毙人的黑暗。他凌厉的气势开始带着了漫不经心,和稳住局势的锋芒。
“花尽,你是第一个可以卖弄自己长相并且觉得凭着这张脸能达到一切的人。”
花尽沉默,视线凌乱。
“接近我,说着恶心人的情话,包括自己的身体和婚姻都能献出,你似乎很有把握你能全身而退。”他沉沉的道,“但,你又不想付出,仅仅……是那一张膜。”
“是觉得那一张膜,就能抵过所有的东西?”他的眼神有了冷风,“但在我这儿,最不值钱的就是那张膜。”
花尽放在身侧的手,拳头未散,手背,乃至整个手臂都有筋脉突起来!
他走进了些,身影把她完全笼罩着,“那么,你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怎么就让你肆无忌惮?”
“你不是那么聪明么,那就猜猜看。”
楼西洲顿了好几秒都没说话,继而用着他沉哑的声音,“你觉得陆城的死和楼家有关,你来报仇。”
她的瞳仁一缩。
“那么凶手是谁?还是楼家的其他人?”
花尽没说话,脸色微微而变。
“想杀了我,你应该有很多机会,应该不是怀疑我。那是楼家从来没有露过面的楼老先生?”
楼西洲的父亲。
花尽冷笑,“楼总不仅每一次救人及时准确,猜我的心思也一直很准。对,陆城的死,就是和你们有关。”
“那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他反嗤,“为了报仇和仇人同床共枕。”他捏着她的下巴,声音靡靡,“爱陆城爱到无论如何也要守着他的东西,那么,他知不知道你和仇人的儿子做过,并且你叫的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