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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胳膊肘一重,女人揪住了他那一处的衣服,听到她很轻润的声音,“我好久好久都没有好好吃一顿饭,我不想喝稀饭,你能不能满足我一次。”
好久都没有好好吃饭?
“你在梧桐苑没吃?”
“你蠢不蠢,不吃饭我不是会饿死?”
楼西洲低声,“别卖萌,你知道我问的意思是什么。”
“我吃了啊,每天都有吃。”
“睡哪儿?”
花尽叹口气,“按照电视上那些善解人意的女人,一定会说我睡在床上,软轰轰的大床可舒服了。”
“所以?”
“不过我是坏女人。”花尽咬了咬下嘴唇,灯光落下来在她的脸上,那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几分迷离的阴影来,“我一定不会受人摆布,她们欺负我,我也欺负她们,互相伤害呗。”
楼西洲心下了然,吃饭睡觉这种很平常的小事,她在梧桐苑都得不到满足,必然是受到了非人的对待。
微凉的指尖从她的脸上走过,指下一片滑腻,“这么厉害,怎么还没有好好吃一顿饭?”
女人呶呶唇,“因为我把他们整惨了,所以我良心不安,就……就吃不下。”
楼西洲有几分愉悦的声音流出来,“看在你胡说八道的份上,明天中午满足你,你给韩佐的单子我都给你兑现,但是现在不行。”应该没有男人喜欢听身边的女人说他们家人如何如何。
楼西洲已经做了准备花尽会说奶奶对她的一切恶行,但她只字未提,她更明白,就算她一个字不说,他也会查到。
她说了,就显得有点在他面前说他家人的坏话。以退为进是最聪明的做法。
“真的啊,明天中午我就能吃?”他已经松了口,花尽可以等。
“当然,我一言九鼎。”
花心咧嘴笑了笑,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口,继尔命令:“喂我!”
“……”
还真是喜欢瞪鼻子上脸。
“已经变凉,不能再吃,我让人给你送一份来。”
“嗯!”
楼西洲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脑膜,侧头,把女人都收到眼底,那湛茫茫的黑眼倒印着女人的千娇百媚,他就这么看着没说话。
花尽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你……你干什么?”
“要不要亲一会儿?”男人的声音磁性而醇厚,性感的男低音总是那么适宜的戳中人的那一根情感筋脉,自此心中一麻。
花尽,“……”好……好不要脸哦。
她也撑着下巴,离他很近很近,大大的眼晴有傲慢滑过,“你以后还见不见顾沾衣啦?”
“……这是开始算帐?”
“对。”
楼西洲没有回,深眸落向了女人开合饱满的唇。
“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你跑去救顾沾衣,这么多事儿是不是都不会发生,我们也不会中奶奶的计,我……”唔。
他猛然把她提起来坐在他的腿上,捧着她的脸就深深的吻了下去。这不同于先前那个温情的缠绵之吻,这个吻带着强制性的,一上来便带着让她闭嘴的霸道。
少倾,他的掌心贴着肌肤,紧紧的扣着她的腰……花尽又唔了一声,再次抱着他的脖子,手指抚摸着他后脑勺的短发,很短,扎在手心,痒痒的。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花尽身上的病服都已经散开,男人细碎的吻一路延绵,最后又回唇角,啄了几口,把她的衣服拉上来,扣上。
花尽:“……”
她闷哼了一声,“你干嘛?”
“还有两分钟送饭的就到了,吃饭。”
“你扫不扫兴啊?”花尽哼了一声,“医生说我的眼晴最适合做这种激烈运动,没准一激动,血液往某处一充,我就能看到了。”
搂西洲的手停了停,暗雾墨黑的眼神锁住她的脸颊,因为暧昧而变得绯红娇艳,凑过去又亲了一会儿,直到有人来敲门。
他说两分钟会到,还真是准时的很,两分钟果然到了。
“吃饭。”
……
这一次再也不是白稀饭,而是海鲜粥,这个花尽喜欢,没要楼西洲喂,自己两口就吃了。等吃完饭,楼西洲已经洗漱完毕,换了一身干净的病服。
抱着看不见的花尽去洗手间,给她洗脸刷牙,看着她把头发都扎起,那张脸还戴着水珠的莹白,清丽脱俗。
“当个瞎子真好,什么都不用做。”花尽张开手臂,“现在把我抱到马桶边上,给我脱裤子,我要嘘嘘。”
“……”这般理所当然,楼西洲把她抱过去,脱了她的裤子,她蹲下去,楼西洲站在一边,手掌罩在她的头顶,“我的照顾不是人人都能受的,你得还。”
“……我还得还啊?”
“不然我是无偿的?”
花尽皱了皱高挺的鼻梁,“你要不要出去一下?”
“嗯?”
“嘘嘘不是有声音吗,你一个大男人站在这儿,我尿不出来。”
“那好,直行六米,右拐五步就是门口,自己出来。”出去,到了外面他才长长的呼口气,这后背的伤有花尽在怕是要很久才会好。
手机里有短信,锁屏上出现的名字是别接,讨厌鬼。
花尽给改的署名,这人是顾沾衣。
页面上是她打来的文字:西洲,我想你,很想你,你在哪儿,你来找我好不好,我很痛苦很难过,你再救我一次,西洲。
锁屏状态只能看到这么多字,他解锁,后面的内容没有点开看,删除短信,同时把这个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认识顾沾衣的那一年才18岁,懵懂无知又情窦初开的年纪,她才15岁,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儿。动心的那一年他已经25,顾沾衣22岁,亭亭玉立的小女孩儿,以一舞让他想把她占为已有。
喜欢过,呵护过,但……也仅此了。
“楼西洲。”厕所里有人叫他,连名带姓,毫不温柔。
他进去,女人还坐在马桶上,“怎么?”
“纸在哪儿?”
楼西洲把纸给她,花尽没有接,抬头,笑意盈盈,“你要不要帮我擦?”
“什么?”他反问。
花尽捂着唇笑,眼里有光有星星,楼西洲:“……”他一下明白她说给她擦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