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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百余骑吗?有什么呀,己方也是百十人,还都是经历过真正战事的悍卒。当游侠放弃暗杀,跟军卒以成建制军伍展开厮杀时,就意味着游侠输定了。
这一点己方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明白。
作为经历过征战的百战老兵,有他们自己的骄傲。若是应对神出鬼没的暗杀,或许他们不成,可面对百余骑的游侠冲锋,对于这些悍卒而言,那就是小菜。
马槊、长刀、强弩,更何况还有火药弹······真不明白这群游侠问什么要寻死!
“主公,按主公的话,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是白瞎!就这样推过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有几年没有厮杀了,申屠这时候还拽几句文辞。
不止是他,赵仲汉、刘憨等人,也是摩拳擦掌的:“主公,无须担心,咱们只需要按行军布阵前行,来者必死!”
他们以为,徐义这副担忧的神情,是担心战不胜。
真的不用担心!这样的阵仗,对他们而言,就是斥候遭遇而已,算不了什么大阵战。若以己之长,攻彼之短还不能赢下来,那就太丢人了。
“可能全歼?”
“全歼?主公,虽然地处平原,但这里离邙山太近了。一个冲锋将敌方打散,以我方这点兵力,很难做到全歼。”
“一旦对方要逃命,一进山,那是游侠的地盘,不仅仅很难全歼,我们也会有折损。”
在这点上,赵仲汉不敢妄言,只能实话实说。除非再多三五百骑,对敌方形成包围,否则,根本谈不上全歼,有火药弹也不行,甚至若是放火药弹只会让对方逃的更利索些。
不明白了,主公是在躲避袭杀,这时候居然想着全歼······还是主公比他们狠!
“老赵,诸位,这才是我忧心的。”
“尔等也知道,咱们即将面对的是游侠,不是军伍。而游侠最为显著的特点是灵活,我们做不到全歼。”
“同时,游侠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师承。每一位游侠可能就有一个宗门,或者有一个师承。若咱们做不到全歼,那么,杀掉任何一位游侠,都有可能招惹无休止的暗杀······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
“若是能全歼,那没问题,不会惹麻烦。不能全歼,这就预示着,我们未来在很长的时间里,不得不随时防备各个江湖门派的暗杀······”
不用再说下去了,都能明白。
更别提公明殿的和莺娘都曾经混过江湖道了。这道理他们懂,理解的比徐义还透彻。
问题是,现在咋办?不打?等着对方来杀?
“主公,那怎么办?”
谁也不想每天睡觉都枕着腰刀,谁也不想随后的日子时刻防备着被暗杀。
“先礼后兵吧。我想,临时召集游侠组成队伍,应该不会那么严密,说不定能说的通。”
“如若不成,咱的礼节也到了······”
也只有这样了。
徐义安排赵仲汉等人,按防御阵型安营扎寨,直接在此地候着对方。
徐义带着莺娘,以及凌风子等人,包括赵仲汉、刘憨等人,一行十多骑,列于己方百余骑之前五十步远,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来。
来了,已经能肉眼看见战马扬起的灰尘了。
“主公,看上去不像游侠,倒像是军伍。”
“怎么说?”
“主公,这是明显的冲锋阵型,三五骑头前做矢锋,两翼次第逐渐变宽,行动中也不改变,甚至作战都不会影响阵型。”
虽然赵仲汉当初也就是个校尉,申屠只是个护卫,对于骑兵冲锋的常规阵型,他们还是熟悉的。
很明显,对面的阵型,大盛骑兵冲锋的阵型。
“列阵!”
徐义喊了一声!
既然不是游侠,是军伍,自己也有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该杀就杀!
到底是谁?为了杀自己,居然动用了军伍。就眼前这样的阵型,还真不是地方彉骑能玩的了的,还是百战老兵!
不管了,自己占着理,就是在都畿道厮杀,官司打到圣人面前,也不怕!
阵型摆好了,一百多经历过西域战事的护卫,按照骑兵冲锋的阵型摆好了,等着徐义的命令,随时准备冲击!
“主公,好像那是王旗······”
灰尘很大,对方的旗帜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徐义也是因为看到了有旗帜,才没有下令冲击,否则,这时候冲过去,在即将相遇时,己方将火药弹丢过去,然后拨开战马向两翼,将对方包围······
己方的战马已经塞住耳朵了,火药弹的爆炸,必将让对方的战马受惊,到时候己方只需要任意斩杀即可。
只是徐义觉得,任何一个擅自调动军伍出来截杀的,都不应该带着旗帜。
自己无法将对方全歼,对方也做不到全歼自己。更何况,自己组建神策军,是整个大盛军伍都知道的,地方折冲府都在初选军卒,都知道自己手里会有火器。
难不成······
“你看清了?”
“应该就是王旗,还是郡王的王旗······不对,好像就是信安王的旗帜。信安王为啥要截杀咱们?”
申屠最后这句,真让徐义凌乱。截杀个屁,这是信安王派人来接应了:“散了吧,没事了。”
东都的这些退役军卒,能在崔升的组织下来接应,同样,信安王也能在长安通过一定的理由出来接应。
白忙乎,白紧张了,还忧心忡忡的,结果是个这!
越来越近了,二三里,也就骑兵一个冲锋的距离。对方却是晃晃悠悠的,连狩猎的样子都没有,倒像是溜圈来了。
全副武装,凯明甲亮,倒是标准的出征装束。
“信安王,劳烦信安王了,小子······”
“劳烦?不,圣人恩准了的,否则老夫不能带兵出城,就是亲兵也不行。小子,没事吧?”
“没事。”
徐义本来挺感动的,眼眶都准备红了,还想着信安王要说两句煽情的话,说不定自己也能流几滴泪。
结果信安王说是圣人恩准的,徐义一下子就被圣人恩准的话勾走了,想着自己这出戏······演的估计不咋地。
“咦,小子,刚才这是准备迎战老夫?”
李炜是久经阵战的老帅,看一眼地上的马蹄印,大概就能看出刚才的情形来。
“哪能呢,小子不敢。”
“有什么不敢?这样是对的。不过,小子,老夫的护卫是精兵,在一定程度上,你这乌合之众根本打不赢的。咋?准备硬抗?”
信安王这样说,赵仲汉一班人都不敢反驳,确实也是事实。本来嘛,在军伍里的强兵,都会被上官挑选了做护卫。
当初申屠刚到东都,也曾挑战过赵仲汉,若不是赵仲汉在武侯中有威信,单对单,赵仲汉真不是申屠的对手。
对于信安王这话,申屠也反驳不了。就信安王的亲兵,他属于末尾的那种,否则也不会被信安王丢出来送给徐义。
不过,徐义却是不服的,反正接下来回长安后,地方也差不多把选好的军卒送到长安了,自己也要训练神策军了,先让信安王见识见识也可以。
“信安王,若是真的是敌袭,就是对方是比信安王护卫更强的精兵,一样会被击溃,甚至歼灭。因为小子有火药弹。”
“哦,说来看看。”
“信安王,在双方即将混战之前,我的人先将火药弹丢进你的阵型中,战马被火药弹的震波波及受惊,必将混乱。”
“我的人只需要游曳于外围,先来一拨强弩击杀,最后在进行贴身搏杀。若是有床弩,可以提前很久就发射火药弹······”
“一方是无法控制的惊马,一方是跟骑兵配合良好的战马,战局如何,信安王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