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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义这些天一直躲在洛水林子里,甚至多日不进城了。
崔颖似乎很理解,好好的要回长安。
独处在洛水林子,就跟失恋了一样,很有一副多情郎的架势。
为此,徐义放开了魏长天的护卫,只带着来福……来福是最忠诚的护卫,关键是,它不会多嘴。
当然,徐义不会让人说闲话,时不时转转军营,时不时看看渡口,还放言说,看渡口太乱了,准备一个整饬渡口的文案。
好像大盛朝对这种置于山林出文案的行为相当理解。
要说现在的渡口,也确实很乱。
徐义原本的规划,根本满足不了渡口配套服务的发展,徐义对于大盛朝的河道运输还是估计不足。也真到了需要整饬的地步了。
只不过,一个集镇管理性的文案,对徐义而言真不需要浪费多久时间,他另有所图……
“将主,听闻圣人下旨了,钦点杨家丫头为寿王妃,年内就会成婚。”
“市井传言,是咸宜公主一手促成,并由武惠妃极力赞同的。”
魏长天给徐义送日常用品,表情很诡异的跟徐义说。
“老魏,这不碍咱的事。杨玉环做了寿王妃,或许还能跟武惠妃勾连上。咱们跟杨家丫头有些情分,总算是好事……”
魏长天似乎不太信,可将主的神情一本正经的。
徐义确实已经静心了,就是李瑁那次的傻逼做法,他也要快忘记了。
人就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习惯遗忘的。
当耳边少了人唠叨,自己又想着尽量忘记,自然就忘记了。
或许吧。
直到有一天,杨玉环来了…~
“义朗,我……”
刚开口,已经是泪眼婆娑。
“圣人钦点,叔父已经接下了寿王的聘礼……我……”
“玉娘,我也订婚了,我说不出其他来。以后??谁也管不了你的喜好??可以开开心心的做一个精灵舞者。”
“是好事,应该开心。”
徐义说着??轻挽了杨玉环的臂??缓缓的坐下…~煮了这么久的药茶,终于用上了。
徐义有一瞬间的挣扎……
“义朗??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算是凝噎吗?
泪眼凝望,仿佛有万语千言??让徐义都不敢面对…~
却躲不开??那一双可以让人陷入其中,可以叙述衷肠的双眼,让徐义似乎忘记了请玉娘喝口茶。
有一种情绪在酝酿,逐渐蔓延??以至于他俩都不再想借用语言。
徐义被抱着了??血又往脑门涌……
夏日单薄的衣衫,天下只存在两人的环境,让徐义再也压制不住了…~
树林围起来的圈,毛竹更是让这一片木屋隔绝外面……
整整一个多时辰,只有来福来过??还有几瓣早熟的花瓣落下。
发生了什么就不说了,反正可以忘我的。
很热的??煮好的茶都凉了,却正好适合这时候饮用。
“义朗??什么茶呀?这味儿不太好。”
徐义不敢去看,很僵硬:“其实我不太喜欢煮茶??这段时间也正好需要静心??倒是想了诸多的饮茶办法。”
“我给你做一种泡茶??你尝尝。”
徐义不确定一盏茶能不能有效,到了这地步,徐义请玉娘喝口茶,已经不是跟李瑁置气了,而是真的需要这样。
不落痕迹的倒掉,徐义煮水泡茶…~
“要嫁给寿王了……义朗,今日我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徐义没说话,只是又搂紧了。
“这几天我一直在这里。”
“嗯,我知道的。接了皇家的聘礼,叔父不怎么看管我了。”
具体说什么,两人都明白。虽然不太熟练,到底算是知道其中滋味了。
正年轻,是吧?嘿嘿,就这么回事。
徐义看过一句话,好像说女子对于她的第一个男人,总是与众不同的。
原本的情分思想,不知道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但徐义从来没有想过把杨玉环带进徐家,而杨玉环或许曾经有过想法,可在接受了皇家聘礼后,也彻底断了这份念想。
他俩这算什么?没法说清。不过,徐义是真有渣男的潜质,居然相当的没愧疚。
接下来的日子,红袖添香,轻舞飞扬,真让徐义有了此间乐,不思城的感觉,也理解了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根源。
不同的,大大不同的,不是当事人,永远不懂的这份快乐。
这种快乐和愉悦,徐义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带着杨玉环远走高飞,但杨玉环却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要去做寿王妃了。
她是个单纯的人,单纯到活在随时的快乐中,却又能跟过去和未来割裂开…~
徐义有时候不懂,可能没有经过所谓程朱理学摧残的女性,甚至比后世更看的开吧。
想想随时听说的和离改嫁,再想想从开朝至今那些名动朝堂的女子,徐义就尽量去理解了。
到底是自己没吃什么亏,不是嘛!
好日子总是很短暂的。也不知道是谁着急,没多久,杨玉环就要成婚了…~
没了红袖,也没了轻舞,又把完成了预期目的,徐义也懒得再继续装沉心做文案了。
“杨家丫头嫁人了,没想到此姻缘如此急促。”
崔老头还是那副样,阴阳怪气的。
“叔翁,不算促急。早些时候,寿王就找过小子,好像怀疑小子跟杨家丫头有什么纠葛一样。”
“从杨家丫头在咸宜公主的生日宴上起舞后,杨参曹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这时候有皇家求亲,恨不得立马完婚。”
“这算是两相好吧,那怕就是时间紧,对于皇家而言,这也不算难事。”
徐义已经能做到像讨论旁人一般,去谈论杨玉环的事了。
真的,对于徐义而言,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更不担心丢掉了这份情分。
寿王的大婚不赘述了,因为对于寿王而言,他觉得自己是成功者,洋洋得意。
对于徐义而言,却没有遗憾,自觉没必要跟李瑁计较,便能坦然面对。
有时候徐义也觉得奇怪,奇怪当下的某些观点。
他曾跟萧兴裴冲交流过,发现这时代对于所谓的贞操,还真没多少人在意。
徐义印象中的新婚方帕,更是无稽之谈。
这也是徐义这般歇心的原因。
要说真的就心里没有一丝丝的涟漪,那绝对是扯的,除非不是人。
但是,这么多些天以来,两人说了很多,都清楚这个无法改变的现实…~
就像徐义曾经谈过的恋爱,分手就分手了。习惯了做前男友,徐义倒是能排解心结的。
在杨玉环即将离开东都时,孟浩然老兄在长安碰壁要回乡了。
徐义很想尽地主之谊,偏偏孟浩然心灰意冷,提不起跟徐义把酒言欢的劲。
几乎是整日醉酒,借酒浇愁,带着徐义也借着酒发泄着心里那若有若无的情绪。
在送别孟浩然离开的那天,渡口上同时见到了寿王仪仗……
送别应该有诗文得,徐义本来想随便背一首把这事蒙过去算了。
当看到寿王仪仗…~
徐义把最能装逼的寒蝉凄切背出来了……
孟浩然虽然不至于名满天下,好歹是大盛有数的名人,送别的人群,自然就聚满了整个东都的名士。
所以,在徐义笔墨停下时,这一首雨霖铃就已经在东都的渡口长亭沸腾了……
徐义想着:玉娘,你也应该听到了吧?
这是为你而背的……
有句话说的好,当你无法改变现实时,就该去好好享受。
徐义这时候并不是变态,而是识趣,是懂得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