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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义这一炮确实打响了。
徐义还是小屁孩,十五六岁,东都的世家勋贵不可能邀请他参加什么饮宴。想想也是,一群老头子,就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场面确实尴尬。
本来有裴冲和萧兴来着,可惜,长安的大年和上元一直是整个大盛最大的盛会,谁也舍不得错过。所以,萧兴和裴冲没有留在东都过年。
就是崔颖都跑去长安了。
东都留下的,都是些宿老。
今年李炜因暂慑东都,便有诸多的宿老宴请李炜,宴请信安王。
也因为这点,徐义所创的对联,没几日就在整个东都传开了。
甚至来徐府瞻仰这种对联形式桃符的人络绎不绝······
自此,徐义不再是单纯的武将,而是文武双全。
“老夫要走了。小子,可愿意随老夫到长安过上元?”
该给徐义立杆也立了,长势也长了,扬名也扬了。上元之后,东都留守就要到任了。
有河南府尹在,李炜回长安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况且,圣人已经有诏令到了,上元节,李炜也是要入勤政楼与圣人共度上元的。
“信安王,小子是军职,非圣人诏令,不得擅离职守。”
看看,多会扯。徐义是想去有不敢去的心态,似乎还没准备好进长安去嘚瑟。
不过,说出这话来,却是相当的上台面。
“不用担心,就当是老夫召你回长安述职了。”
“信安王,您暂领东都,小子随信安王回长安,任谁都看得出有点假公济私了。长安有机会去,小子就不给信安王找麻烦了。”
这话说的让李炜相当的放心,相当的欣慰。不由的拍了拍徐义的肩膀:“莫要太露锋了。”
徐义从善如流。
这半年他确实有点嘚瑟了,正准备韬光养晦呢。
李炜走了。没过了多久,大概也就是上元节后没几天,新的东都留守到任了······崔隐甫。
又是一个崔氏。
崔隐甫是清河崔氏,跟博陵崔氏同宗。早年为河南府尹,后进御使大夫。去岁任太原尹,刑部尚书。此时再次擢升为东都留守。
徐义不知道崔家运作很久是不是就是为崔隐甫到东都上任的。
崔隐甫抵达东都的次日,便造访了崔府。崔升遣人把徐义唤去了······可能是认可了崔颖跟徐义的这门亲事。
在崔隐甫到任之前,李炜曾来信跟徐义说过,说崔隐甫性格刚正······随便吧,徐义自认为不会,也不想再跟二品大员结怨。
再说了,有跟崔颖这尚未明朗却似乎公开化的亲事,想来自己的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好过一点。
左金吾卫的彉骑一年役到了,徐义多少有事做了,忙乎着接受各州府选送来的彉骑。
用申屠的话,别说跟府兵比,也别跟武侯比,就是跟上一期的彉骑,也多有不如。
徐义无语。
现在的大盛十六卫,其实也就是个样子货了。节度使的自由裁量权越来越大。
徐义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会导致什么,可惜,人轻言微,没有直达上听之权,也不去找那个麻烦。
“别管那些有的没的,给什么兵,咱都是训。又不是北上征战,把队列队形搞好就行。”
这是徐义给申屠留下的话。
说起征战,李炜在三月初的来信中曾提过,问徐义是否有意北上征战······
年初,契丹可突干邀突厥又来抄掠,幽州节度使薛楚玉(讷弟)遣副总管郭英杰及副将吴克勤、邬知义、罗守忠等率精骑万人,并领降奚之众追击之。
军至渝关、都山之下,可突干领突厥兵以拒唐军。
降奚之众遂怀二心,散走自保,于是唐军大败,知义、守忠率麾下遁归,英杰、克勤殁于阵。
余众六千人犹力战不已,虏以英杰首示之,竟不降,尽为虏所杀。
徐义看到过这个军报,直接回复李炜:暂时没有领军的想法。
若是让徐义再去主伤病营,说真的,徐义不想,就是李炜也不觉得徐义征战继续去主伤病营。
只是徐义今年刚刚能说是十六岁了,谈独自领军,确实还欠缺些。
徐义更喜欢这样混日子的岁月。
到四五月,渡口终于运行了。有了龙门吊的渡口,在搬运货物时的效率根本不是人力可比的。徐义的渡口规划设计,也终于显效了。
徐义一分钱没出,却能肉眼看到哗哗的钱粮进库。
同样,置换的那些滩涂地,营建好的仓库和商铺,也给徐义乃至东都的八十七名退役军卒带来了收益。
徐义很满足,真的很满足。
还不到兼济天下的职位,能照顾身边人,对于徐义来说够了。
“义哥儿,主人请义哥儿过府一叙。”
崔府的古老头来了,邀请徐义过去。
多久了,好像从去岁某个时候开始,一直就是徐义主动往崔府跑的。
后来跟李嵩纠葛,徐义去的少了,却一样都是徐义主动跑过去的。
至于今年,徐义从在崔府见过留守以后,去的却是少了。不是徐义担心被人说成趋炎附势,是徐义真的不想去。
崔颖不在东都,每次去崔府陪着崔升,徐义觉得特没趣。
那老头太鬼,让徐义不踏实。
也是从崔隐甫就职东都留守,崔升也很少主动邀请徐义过府了。
双方的关系很微妙。徐义不敢完全信任崔家,崔家也不会真的放下身段来求着徐义。
就这么将就着,维持着感觉上相当友好的关系。
没想到崔老头居然邀请自己过府一叙······
“是小子忙糊涂了。这段时间新的彉骑到位,实在让小子头疼,都忘记拜见叔翁了······”
徐义越来越会客套了,也越来越会虚伪了。
很久不曾造访,再一次进门,肯定是需要带贽敬的。也幸好徐义早准备好了。
说起来徐义就有点后悔,健身球、摇椅自己都早早的一股脑的全显摆出去了,以后想要给老人送的贴心的物件,越来越难了。
李炜借住期间,徐义真心的想讨好李炜,就让家里的工匠做了那种可以自行推着按摩的玩意儿,就是小按摩器。
别看东西不起眼,李炜很喜欢。想来崔老头也会喜欢吧。
“叔翁······”
刚进崔府的门,徐义就热烈的喊着叔翁,感觉像见到了久违的亲人。
“你小子,毛毛躁躁的。快过来见过裴相。”
徐义一看,原来是有客人,赶紧施礼相见。不清楚崔老头为何在见客人时唤自己过府。
又是一个高官显贵,裴耀卿,黄门侍郎、同平章事,侍中。一直以来,崔老头都在显示自家的人脉广······或许是给徐义拉关系吧,反正徐义觉得崔老头有点显摆的意思。
“见过裴相。”
“这就是徐家小子?哈哈哈,对联首创着实让长安惊叹!来来,快入座······”
相当的热情,徐义很羞涩的挠头。
“小子,手里拿的什么?”
“叔翁,是小子闲暇时为叔翁做的小玩意儿,您老试试······”
说着,徐义就抓着按摩器的把手,在崔升的肩部来回推。
崔升接过来,自己抓着把手,把按摩器放在腿上,也一下一下的推动着:“裴公,你试试,这小子的奇巧淫术乃是一绝。”
被人夸总是愉快的,一个小按摩器,夸的徐义都摸不着北了。
都不用交代,徐清已经返回,给人家裴相备一份。
“徐家小子,老夫让崔公请你来,是来问计的。”
徐清一走开,这裴相就直言了。让徐义很惊讶。
“裴相,若是小子有用,必尽心尽力。”
人家是宰相,能用着自己了,那敢推脱。当然,也不能把话说满了。前提是自己有用······
“老夫受滩涂渡口设计启发,自荐于圣人,接手了东都至长安漕运改进事宜。”
“滩涂渡口哦由你设计规划,想必你对水利一道颇有造诣。老夫今日,乃是来求贤问计。”
徐义傻了,他懂个屁的水利。只不过是见识过而已。
有心推脱,可滩涂渡口确实是他设计的,人家又是因此而受启发······怎么推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