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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车!踩刹车呀!”
“踩了!我踩了!”
“砰……”
完蛋了,死定了。
好不容易攒了些钱,来一次一路向西,旅程已经结束,眼看过了天水,就进西安了,老天下雨了。
一百二十迈的速度,有积水的高速路,前方骤然并线的大货车,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进去了。
我要死了……徐义肯定自己死定了。
以后绝对不跟骚躁的人做伴,号称二十年驾龄的这哥们儿,在大雨的高速上保持一百二十迈,人太骚躁了。不作不死,这次死的绝对是自作孽不可活。
唉,哪还有以后?都死球了。
这一刻,徐义想了千千万,可惜,死了。
······
没死?哈哈,我居然没死。太好了!
徐义感觉到了疼,就在左腹部,热辣辣的疼,有痛觉,那就是没死。没死就好,疼一些没事。
眼睛能睁开,需要使劲。徐义就使劲的睁眼,想看看是谁救了咱,肯定得好好感谢一下。这可是救命呀,恩同再造。
什么玩意儿?明晃晃的,似乎要往自己脑壳子上扎。谁呀?干嘛呢?
一瞬间,有一千万个可能,徐义不想让再死一次的可能发生。看着晃眼的物事冲着自己来了,早忘记疼了,强撑着翻了个身。
似乎躲过去了。
手掌就是撑了一下,黏糊糊的。这时候五感回归了,有血腥味,还相当的浓。
“还躲?弄死你小崽子!”
不确定是不是说自己,徐义又看见明晃晃的物事冲着自己来了······是把刀,电影电视里那种腰刀。
这不是在医院啊?也不是在车祸现场,这是哪?怎么有人要砍死自己?
“啊……”被扎中了,徐义忍不住喊出声来,相当凄厉。
在徐义疼得昏过去的那一刻,徐义听到了,好像是说:“朱老四,快点,离驿站不远,别栽了!”
几乎是又死了一次,又活过来一次,这死去活来的感觉真心有点爽歪歪。
徐义又活过来了,悠悠的醒来,天还是白天,不知道昏了多久,自然没法判断是不是又一个白天了。
撞车的那一刻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准备午饭到西安吃的。第一次醒来应该是前晌或者后晌,因为那腰刀被斜阳照着晃眼。
现在……又是斜阳时。
东南西北还没顾上分,又怎样知道时间?
徐义觉得只需要辩明的是,自己这到底是惹了哪路大神了?
不过,庆幸的是,自己没死。既然没死,就要好好活,那怕苟着也要好好活着。
想爬起来,使了使劲,虽然有点虚,感觉能爬起来,嗯,能起来。
还不如躺着呢,起身看到的情景……那感觉比死去活来还瘆人。
全是尸体,有十几具,血啦啦的,一坨一坨一坨的血污……幸亏是学了医,否则说不定自己又得昏死一次……吓的。
尽量不去想这是怎么回事,肯定不是演戏,人是真死了,这一点徐义可以肯定。服饰是古代的,正儿八经的唐服,不是立个领子的唐装,也不是安置老人去世时的装裹,是正经的长袍。
这时候,徐义需要踅摸些物事,先处理一下自己左腹部的伤口……那个龟孙,两次都捅中一个部位,左腹直肌、腹斜肌等等,嗯,就是这个部位。
徐义是中医骨伤专业,本科毕业,三甲医院不要,只能混县级医院。
可惜,专业和课程不相符,导致徐义的医学水平算得上是中不成西不就。
先后在急诊、骨科、麻醉科混过,没一科出彩。
不过,处理现在、目前自己的伤势,还是有点心得。
他需要持针器、止血钳、针线,要是有个清创包就好了。需要纱布、棉球、需要碘伏或者酒精、需要生理盐水、双氧水、甲硝唑水水……想多了,这情形应该是啥也没有。
挨个尸体翻找:“多有得罪,你已经死了,我还要活,废物利用吧,有什么麻烦您贡献出来……呃,我自己找了,有点冒犯,谅解,谅解!”
不得意的人生,倒是让徐义膨胀了心胸,或者说随遇而安也可以,反正就是心挺大,人冷静。
还不错,几乎翻遍了这些死尸,有了针线包,有了水囊,有了火折子,还有一口铁锅、粗盐、麻布……估计是擦汗的,忒臭了。
对了,还有些干粮。
不能乞求太高,好歹能将就糊弄了伤口。
这不是曾经的世界呀!徐义就是不想,事实也会告诉他,没法回避。
不管怎样,活过来就真不想随便死掉,要想继续活着,处理伤口是首要,然后再去尝试着明白这是哪个朝代,再考虑活成什么样。
拖着残躯……也不算残,是惨。破破烂烂的,血啦啦的,本来止住的血,这时候又嘀嗒开了。
受嘞呀!惹哪个大神了?让爷如此倒霉!
离开了抛尸之地……不是能看过去,是自己实在没能力埋葬那些枉死之人。
算了,先顾自己活吧。
大概这时候是后晌吧,这躲避死尸的一路,徐义大概看了看
植被和光照,根据小学自然所学,判定是后晌,还是深秋的后晌。
错了时空,连时节也错了,就是这地域……好像是车祸的原地。
高速路怎么就不能跟这时候的官道重合呢?又瞎想了,想多了,管多了。
窝在一处凹进去的窟洞,徐义架了一把火,支起锅,丢了几块盐……熬点生理盐水吧。
很用心的去计算百分之零点九该放多少盐……够傻的,琢磨没俩下就放弃了。
至于粗盐的非氯化钠含量……随便吧,反正不是吃。
没有温度计,只能在开水后慢慢凉,手指一次一次试,总得不再烫伤吧。
嚼吧几口干粮,又趁着水热喝两口……晕了,刚才还想着不喝呢,好在不是太苦,就是有点涩。
孤单的状态,胡乱的想,挺解闷的。
温水倒在伤口上,含盐的水蛰的徐义疼得想哭……等一会儿缝合,要怎样过呀?
忍着!
连续冲洗了几遍,将刚才用火烧弯的针穿了线……也幸亏这时候的针不是纯钢,能烧弯了。
把麻布叠了几叠,塞嘴里……这臭味提神,不至于疼昏过去。
然后,徐义就一针一针的开始缝合了。头伸的老远,担心汗水滴在伤口上……忒疼了,真的很难忍,想哭,想叫……不能叫,咬着麻布呢,牙槽使得劲都快贯穿麻布了。
受嘞呀!我招惹哪位大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