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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献丰呵呵一笑,看着现场清理的已经差不多了,那些军人正在列队等候他的命令。笑笑后,很自然的把身上本来就很笔挺的将校服使劲往下拽了拽:“今晚算你小子运气好,恰好第七空中小队要有一场夜间演习。既然这儿有不花钱的活靶子,你赵叔我没理由不让那些整天闲的嗷嗷叫的小崽子们来这练练手。你放心好了,今晚,海军的反潜直升机只是在东海沿海的指定区域搞了一次射击演习,这种小规模的行动不会出什么不好的影响的。”
秦玉关之所以说这句话,就是怕赵献丰为自己的事动用直升机会落人把柄,所以才拐弯抹角的提醒他。而赵献丰看起来平时给战士们的印象是大大咧咧的,但要是没有粗中带细他能熬到东海司令的位置?
两人对视一笑,尽在不言中。秦玉关有意无意的看了一下身边的荆红命,对着赵献丰缓缓的举起了右手,在他手掌还没有齐眉时,荆红命标准的军礼已经献给了赵献丰。
抬手还了两个人一个军礼后,赵献丰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往不远处的绿色吉普车走去,步伐坚定背影沉稳如山。而赵霄鹏只能在秦玉关的抬起下巴的示意下,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老子身后,边走还边回头,直到秦玉关冲他点的头都快断了的时候,他才满意的跨上了一辆新式军车。
带有军人特色的嘹亮集合上车声仿佛还在海边游荡,刚才还充满紧张和死亡气息的公路上就只剩下三个人和一辆军用悍马车了。
“赵家的人?”荆红命从秦玉关口袋中自顾自的掏出一颗已经褶皱的香烟,叼在嘴上。
“几年前帮过他一个小忙,不过他的确是一位合格的将军。”秦玉关答非所问的也拿出一颗烟,点燃后才把火机扔给了荆红命。
“嗯。”荆红命嗯了一声,深吸了一口烟,看着已经看不见那十几辆军车的方向,眼神忽然有点迷离。
“你打算怎么办,去奶奶那儿是不行的,看来是要和小雪回明珠了?”秦玉关等荆红雪在后面坐好后,启动了悍马调转车头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荆红命。
“不。”荆红命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的荆红雪,笑笑:“我不想再给那个家惹麻烦。”
听哥哥这样说,一直低头看着十指缠绕变着各种花样的荆红雪身子一震。她很明白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脾性,知道在明珠的那个家带给他的也许只是不想回头的记忆,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十八岁那年,毅然的回到内地奶奶家去参军了。可,这一切又怎么会冲淡她在十三岁那年对自己哥哥的那种说不清的依赖?
十三岁那年的那一晚,就是这个从大6来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个让她一直都笑话以为没见过世面的哥哥,为了保护她,孤身面对三个流氓时毫不退缩,用他瘦弱的身子为她筑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在付出身中三刀肋条断了两根时,犹自笑着说妹妹不要怕有哥哥在。
从那晚之后,荆红雪的就成了这个不爱说话、很多时候都对着北方沉默的哥哥的小尾巴,直到她十四岁那年他十八岁回内地参军。从那之后,荆红雪就只能通过每年从内地奶奶家邮寄到明珠的照片上,以无数次用手指抚摸他在照片上脸庞的方式来提醒自己要记住他了。
现在,他就在自己前面坐着,身子虽然长高了很多,但略显单薄的肩膀,还是很轻易的就让她想起了那晚的那座她心目中的堡垒。
“哥……”荆红雪的声音带着颤音,她很想解释当年爸爸之所以那样对他,完全是为了让姥爷家的人放心,他这个前妻所生的孩子来明珠不是来争家产的。可话到嘴边,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随着一声哥的出口,眼泪又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滴落在悍马的真皮座椅上。
“呵呵,小雪。”荆红命转过头,看着妹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哥是男人,而且现在是大人了,不能再让爸爸**心了。倒是你,还是那么动不动的就爱哭。”说着说着突然感觉鼻子有点酸,赶忙侧过头去看车窗外的夜。车窗外,一簇簇朦朦胧胧的乱石影子被汽车抛在车后,不等眨眼就再也看不见,就像是他苦涩的少年时代,充满了落魄的无奈。
“我说小子。”也许是感觉兄妹两人间现在的气氛有点太悲伤,秦玉关故意呵呵一笑,盯着前方看也没看荆红命的说:“那你打算去哪儿?”
“俄罗斯。”几乎是没有思索的,荆红命就直接回答。
车子微微的荡了一下,但接着就更加平稳的向前驶去。
“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悍马动机的轰鸣声并不能冲淡沉默无言的压抑,秦玉关左手夹着烟声音低沉的问,前方已经是逐渐接近了市区,过了一座桥后,道路两旁已经有了街灯。
“我不是你。”荆红命淡淡的回答。
同样是因为一件事,秦玉关现在就能每天用漂亮妞养眼,这本身就说明,他身后有一些看不见的力量在保护他。而荆红命,却只能选择有家不能回的亡命天涯。
在这个可以让自己把后背放心大胆的交给他的兄弟面前,秦玉关再也没有了夸的扫马路的大妈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风韵犹存的如簧巧舌,他只能以苦笑以对。
“倒是你,以后得替我把雪儿照顾好,绝对不能让她受一点委屈。要不然,别说兄弟了,就是朋友也没得做。”荆红命不想妹妹和兄弟为自己的前途担忧,主动岔开了话题。
要不怎么说近墨者黑呢,荆红命用什么口气和秦玉关说话,后者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秦玉关立即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委屈的说:“我敢让咱妹妹受委屈?自从她白吃白住在我家后,你可以问问她,我以前那些丰富多彩、让我留连忘返的夜生活就成为昨日黄花一去不返了啊。”说完还重重的一声叹息。
“切!我家雪儿是最最温柔可爱的女孩子了,怎么会做那种败情绪的傻事?”荆红命切了一声,满脸是秦玉关肯定在撒弥天大谎的不信。
“靠!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子说瞎话?”秦玉关皱皱眉头,很是心伤的样子:“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公司,我只要和别的女人说句话,都会被怀疑要糟蹋良家妇女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了。”
果然,在这两个对女人有着无数手段的家伙插科打诨下,情绪低落的荆红雪立即就像是被针扎了屁股的猴子那样,攥着小拳头势汹汹的对某个脸皮厚过城墙却自夸很厚道的家伙瞪着眼睛说:“喂,你不要得了便宜卖乖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