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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风的反应很快,但是没快过秦玉关。就在他刚把手往后伸的时候,秦玉关往后撩起的左脚已经把麻五掉在地上的那把军刺哗啦到他的身前来了。等张清风把枪掏出来还没有抬起手臂,秦玉关脚下一踢,军刺就带着劲风‘嗖’的一声准确无误的扎在了他握枪的手臂上。
“吼……”随着张清风出一声嘶吼,身子一歪,被军刺强大的惯性带着往后踉踉跄跄的倚在了后面的墙上,而那把闪着乌光的军刺,赫然就穿透了他握枪的右臂钉在墙上。这时候,他手里的那把五四式手枪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吧嗒一声掉在地上,铁器和砸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出一丝声息。
就在张清风大瞪着的双眼里透着极度恐惧,额头冒出的冷汗瞬间淌过脸颊时,也许是这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吼叫,让处在懵懂中的叶暮雪受到了刺激,她的身子一翻就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接住她身子的不是厚厚的地毯,而是秦玉关的双臂。
秦玉关跪在地上,双臂前伸抱着叶暮雪的身子苦笑了一下想:平时看起来不重的一人啊,怎么现在觉得这样坠手呢?难道刚才吃了太多的好东西?想到这儿,他抬头看了看餐桌上,眼睛一亮。
叶暮雪她们这些人喝的酒不少,但菜肴却几乎没有怎么动,尤其是那盘子闪着金黄色光泽的红烧蹄膀,让还没有来得及吃中午饭的秦某人暗暗的咽了好几口吐沫。
此时的张清风从剧痛中逐渐清醒了过来,他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抱着叶暮雪慢慢站起来的男人身上散出的一种可以让人感到压抑的气息,虽然他的嘴角还是挂着笑。可他宁愿这个男人对他愤怒的大吼大骂,也许那样他敢大着胆子解释几句比方这只是一场误会什么的,大不了再让他采住头来几个日本电光罢了。可现在秦玉关看着他的表情并不是他所希望的那样暴怒,而是一丝代表你好伟大你好强壮哦的笑,就像是一只色狼在敬佩另一只色狼的所作所为那样,对着他吃吃的轻笑着,眼里却流动着任何人都能读懂的轻蔑。
“张局是吧?”
就在张清风受不了秦玉关这种好像壮汉见到小寡妇那样色迷迷的笑,准备以拼命的挣扎来抵抗内心深深的恐惧时,秦玉关说话了:“我是谁你先不用管,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要是回答正确的话,今天所出的事就当是你出外执行任务遇见了意外情况。不过……要是你再敢玩花的话……”说到这儿,抱着叶暮雪的秦玉关眼睛看了看地毯上的那只五四式:“……也许你有幸会成为一个受广大警民所敬仰的革命烈士,我不介意成*人之美。”
威胁,chi1uo1uo的威胁!
但听在张清风耳朵里,却如天籁一样动听,只要给我机会,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干掉我就行。
“您、您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一定不玩花……”张清风咬牙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竭力使自己别晕过去。谁知道自己要是晕过去了,还有没有机会再睁开眼享受今晚的璀璨星空?现在他一点也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也许听见声音马上就要赶上来的黄三他们身上。以他从警数十年来的所见所闻,他知道,所谓的望海、金城两区的老大黄三,在这个男人眼里最多就是个蹦达不了多高的小蚂蚱,他们唯一的作用也许就是延长自己身在恐惧中的时间。
秦玉关对张清风现在的配合态度感到很满意,轻轻点头。慢条斯理的抱着叶暮雪坐在张清风面前的椅子上,腾出一只手从桌子上捞起一块红烧蹄膀放进嘴里,雪白的牙齿咬下一块带皮的蹄膀慢慢的嚼着。伴随着从张清风手臂上血滴滴落在地毯出的沉闷声,秦玉关细嚼慢咽的进食样子在张清风看来,世界上没有哪一位进餐可以有这个大爷这样有绅士风度了。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张清风咬紧牙关忍着钻心的疼痛,妄想忽略手臂上传来的剧痛,但随着鲜血顺着开槽的军刺滴滴答答的往下淌,一阵阵的晕眩让他真实的感受到了生命在逐渐流逝。同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裤裆中释放恶臭的开关。
本来想多吃一口蹄膀的秦玉关,还没有等他咬下第二口,鼻子里就闻到了张清风裤裆中出的气息。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到了不吃非死的地步,谁都不愿意在这种环境下细细品尝红烧蹄膀的美味。暗叹了一口气,秦玉关心想:自己就算是不帅也不应该到了吓得别人那个都失禁了的地步吧?把手里的蹄膀放下后看着张清风,后者眼中透着恐惧,看来不是自己长的不帅,而是这家伙胆子太小。
“是谁吩咐你们去凤求凰的?”轻轻的抚摸着仰躺在腿上的叶暮雪的秀,秦玉关眼睛盯着叶暮雪那紧闭的双眼。叶暮雪双腮嫣红,小嘴里微微半启着喘着热气,高耸的胸膛忽起忽落的,惹得秦玉关的手好想往上面摸去……轻嗅着她喘出的热气,除了浓重的酒味外,还有一丝丝细不可闻的洋金花味道。
洋金花,它的主要成分有东莨菪碱、莨菪碱、阿斯托品等。此三种成分在临床上都有麻醉致幻的作用。可以算是中药中麻醉效果最强的一种,它可用于阻断人的副交感神经,也可用作人中枢神经系统的抑制剂。洋金花自身气味辛苦,所以要用酒来调和,掩盖其味道。同时酒精本身就有麻醉作用,与洋金花配合更有相得益彰之妙。
秦玉关这下放心了,只要不是什么西班牙苍蝇粉之类的netyao就好说。解这种洋金花很简单,只要用凉茶外喷内服就好了,对人身体也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
张清风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没有看他,但他要是撒谎的话,肯定瞒不过他去。再说了,自己虽然一直靠着姐夫哥,但性命攸关的时候,亲情还是不如生命重要。再说这时候他的手臂已经感觉不出了疼痛,逐渐开始麻木,力气也好像在慢慢的逝去。勉强眨了眼,张清风嘶哑着声音说:“是韩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