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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
倒也不难听。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秦空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反正也类似于绰号之类的吧，不影响什么。
但是在此情此景之下，要他相信取个表字就能逢凶化吉什么的……
他可不是爷爷那样老糊涂了。
当然，这种话他是不会对爷爷说的，他喜欢爷爷，哪怕有些关心则乱，也不是爷爷的错。
在秦空思索的时候，大人们已经要将这个字给定下来了。
那么接下来……
看那女师傅怎么开口了。
爷爷感激地说道——
“真是谢谢大师……还不知道……”
“嗯……”
那女师傅一手拖着脸颊微笑，另一只手张开。
张了两下。
爷爷立马会意，伸手就要掏钱。
“爸，我来。”
秦空的爸爸见状，便按住了爷爷的手，从自己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叠钞票，厚厚的挺有份量。
小秦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立马瞪大了眼睛。
女师傅也是一愣，然后连忙摆手，说道——
“等，等等？”
“大师？怎么了？这里是一万块，难道不够……”
“不是不是……”
女师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角余光看到小秦空的小脚丫已经在踢自己的桌角了，忙按着桌子，说道——
“相逢是缘，修行者不讲究这些世俗之物……”
她又是说了一套玄而又玄的东西，最后看大家听不懂，有些急了，就道——
“给个十块钱就行。”
“？”
这下是小秦空呆住了，这女师傅佬……好像稍微有点没出息啊，居然只要十块钱？
十块钱……似乎都达不到诈骗的底线吧？
莫非这就是她的策略？
薄利多销还不会被抓？
“不愧是大师。”
比起小秦空心里的那些弯弯绕，显然爷爷是“虔诚”很多，对着女师傅双手合十，为她这超凡脱俗的品德敬佩。
然后看着秦空的脚搭在人家桌子上，忍不住眉头一竖，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
“没礼貌，快给人家大师道谢。相当于是免费救你一命啊，我的乖孙。”
轻拍了一下，又变成抚摸着秦空的脑袋，那种骨子里的疼爱是掩饰不住的。
“……”
秦空咬了咬下唇，看着那拖着脸颊笑意吟吟的女师傅，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仿佛是把什么都看穿了。
“……谢谢姐姐。”
最后还是道谢了，但是没有说大师，而是“姐姐”。他可不承认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不过人家说了这么久才要个十块钱，也算辛苦了。
“哎，真乖。”
女师傅看着他别扭地撇开头，似乎是笑的更开心了，再次伸手想去摸摸他的头，却再次被他躲开。
可爱是可爱，如果能摸摸就更可爱了。
她遗憾地收回手。
……
完成了爷爷的心愿，大人们便带着秦空去逛超市，一路上爷爷还在说着那女师傅的事情，说她帮了很多人，听了她的话的人总能逢凶化吉。
“真是一位活菩萨。”
“……”
秦空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一张黄纸，上面用古色的字迹绘出“长风”二字。
这便是他此后的表字了。
爸妈跟着爷爷走在后面微笑，一个劲地附和着。
秦空突然站定，说道——
“想上厕所。”
“哎？那妈妈带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
话虽如此，谁也不会放着小孩子不管，最后妈妈还是在厕所前面等着，让他自己进去。
秦空进入厕所，然后从后面的铁门翻出去，小孩子轻手轻脚毫不费力，绕了一圈之后，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角落，然后眸子微微睁大。
原本角落里的那个摊子已经没了。
难道是终于被警察抓了吗……
“没有，只是今天就专门等你，等到了就收摊了。”
“！”
秦空吓了一跳，猛地回头，便看到了那女师傅靠在老旧的墙边，手里拿着一杯奶茶喝着，另一只手拿着另一杯没有喝过的。
还是那种笑意吟吟的模样，举着那杯没喝过的奶茶对他摇了摇，然后走过来贴在他的脸上，将他冰回了神。
“你，你……”
他傻傻地接过递过来的奶茶，愣愣地看着对方。
奶茶都点两杯，显然是特意在等他。
她知道自己会折回来？
为什么？
……一定是运气好。
或者本来她就打算喝两杯。
也不怕胖成猪。
“你是不是在想很过分的事情？”
女师傅笑容还是那样和煦，但是不知道为何，秦空总觉得危险了一点。
他移开视线，转移话题——
“你说专门等我，是什么意思？你是有预谋的？为了骗钱。一定是这次假装只收十块，取得笨蛋大人的信任之后再骗多点是吧！”
“嗯……”
她轻轻地笑着，说道——
“不是，只是想帮你而已。”
“……骗人。”
他看着手里的奶茶，五块钱一杯的，她买了两杯，刚刚到手的十块钱都花出去了，其中五块在他手里。
似乎已经证明了什么，他又不太敢相信。
他倔犟地道——
“你根本没有帮我什么，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对你来说，我当然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毕竟你不信我……”
说到“你不信我”的时候，她的语气仿佛有一瞬间停顿，微不可查，又很从容地微笑地说道——
“但是对你家人来说呢？他们求一个心安，其实你爸妈也不一定信我什么，但是他们愿意为了你爷爷而相信，明白吗？”
秦空愣住。
为了爷爷……确实，爷爷今天露出了好久不见的笑容，心里的瘀气都抒发了出来，整个人有精神很多。
他以为大人都很傻，其实大人什么都知道，只是看的更多而已。
比起亲人的安心，一点钱算什么呢。
她笑着歪了歪头，说道——
“我帮你爷爷摆脱心障，算不算帮了你？”
“……算。”
秦空有些艰难地道。
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承认这种事情……明明迷信就应该是不好的……为什么在现在又似乎派上了用场。
看着他一副吃瘪的表情，女师傅更是莞尔，道——
“那你是不是应该说句对不起？”
“……”
秦空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低着头，说道——
“对不起。”
然而他还是有些疑惑。
对于面前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