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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质疑，秘书将顾娉婷的证词放了上来，这才又牵扯出了刘行长儿子当年在国内念书时曾经侵害过女学生的那桩旧案，经有关人员查证，当年受害的那名女学生就是顾娉婷的亲妹妹。
顾娉婷的证词里，有关刘行长儿子一案交代的事无巨细，连同当年一同犯事的几个同学都没有放过。
这几年里，那几名同学或多或少都出了一些意外，顾娉婷已经交代，全都是她做的。
铁证如山。
秘书说完，易雳非常想问一句，就只有这些了吗，当然是不能问的，但直觉告诉他顾娉婷的证词就只有这些了，她没有出卖自己。
这一点，仿佛在预料之内，但又……让他十分意外。
这些年，平心而论，他对顾娉婷算是很宠了，但是这辈子他最不信的就是感情。
顾娉婷暴露的时候，他第一直觉就是除去隐患，但心里竟然有些不舍得。
这些年不能算朝夕相处，但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少，顾娉婷长得漂亮，知情识趣，更风情妩媚，很让他喜欢。
尤其，她的那张脸，从侧面看的某个角度，像极了，曾经得不到的……那个人。
因此几番踌躇后，他心软了。
但顾娉婷被抓之后，他心里的不安日益剧增，到这一刻才算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顾娉婷当然不是刘行长的女朋友，顾娉婷只有的一个男人，就是他。
这一点，易雳很清楚。
顾娉婷的性子不像是鲁莽无脑的人，这么快就直接招了，大概是真的撑不住审讯了，担心再拖下去会暴露的更多，所以权衡利弊之后一股脑全说了。
有些意外的。
易雳心里有些不太平静。
会议进行到一半，唐云生的秘书忽然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说道：“刚刚审讯那边来了最新消息，顾娉婷见过律师之后又反悔了，说那些证词是被逼着说的，不能作证。”
“……”
唐云生都要笑了：“被逼着？”
秘书也有点尴尬，点头：“她是这样说的，对所有的证词都不认账了。”
这就尴尬了。
知道审讯内情的几个人神色微妙，下意识看了一眼傅山鹤身旁笑眯眯的容宸。
容宸手指转着一支笔，闻言十分中肯的评价道：“请的律师，有点本事……”
这里面的讽刺意味太强，众人都没忍住笑了一下。
众人一笑气氛稍稍活跃了一些，易雳顺势问道：“那这审讯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有这样的纰漏吧？”
唐云生接触到他的视线，很坦然的回复：“当然不会有，我们请的审讯人员足够专业。”
容宸轻轻勾唇，没有说话。
易雳问了一句也没有再追问，只是说道：“那她现在推翻了证词……”
唐云生隐约猜到他的意思，但却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只淡淡道：“她以为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会儿一个说法，只会罪加一等。”
易雳：“……”
唐云生没再理他，看向傅山鹤问道：“现在证词已经有了，还牵扯出了当年的一桩旧案，我觉得可以申请海外抓捕了。”
傅山鹤点点头：“批准。”
显而易见，这个任务又落到了唐云生的头上。
傅山鹤当然还没有完全信任他，但刘行长的案子明显与顾娉婷背后的人关系不大，现在临时调换人手也有抢功之嫌。虽然心有怀疑，但傅山鹤待下一向公平，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使磕绊。
至于顾娉婷推翻证词……
唐云生的秘书忽然又接了一个电话，不知对方说了什么，面色越来越难看，挂了电话之后看着几位领导，说道：“刚才同事来电话说，顾娉婷的经纪公司在官博发了声明，将律师与顾娉婷刚才的对话结果放到了网上，现在网上全都在热议……”
易雳一愣，心里惊讶又意外。
容宸倒真是说对了，这个律师真的有两把刷子，够胆大，够豁得出去！
换句话说，够不要脸……
在官方还没有确切定论之前，先出来放一堆烟雾搅乱视听，为了平息舆论，官方一定不会置之不理，而且还会更加公开透明审理，就会很大程度的给顾娉婷争取时间。
流氓想法。
但不得不说，很好用。
易雳心里盘算片刻，觉得这次争取的时间应该够了。
于是，抬头看了一眼傅山鹤。
果然。
傅山鹤方才已经要有决断了，但此刻却没有立刻讲话，大概是改变了主意。
民心所向。
大多时候，舆论都是坏事的第一要素，但身为上位者，又不得不考虑广大群体的心声和顾虑。
傅山鹤为难吗？
并不。
他当然知道这是顾娉婷背后的人给她支招了，想要拖延时间，等待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