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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你奶走了,等办完丧事,要不跟我去……“袁爸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女人拉扯到远处嘀咕着。
再走过来时伸手摸向袁花的发顶,被她躲开了。袁父的手在半空中僵硬了一下又收了回去,干咳了一声对袁花说:“花儿,原本想接你去县里住的,但是考虑到你高三了,正是冲刺阶段,功课要紧,你妹妹每天在家练琴,弟弟也才一岁多,会影响到你学习,等你毕业了,爸爸再接你回家住。”说完袁父看了看不远处的女人,见对方在和其他人交谈,拉着袁花的手臂走到拐角处,从口袋里拿出一踏百元大钞。“这是一些钱,你先用着,不够再给我打电话。”
被袁父拉着走,并不反抗,走到拐角的地方,听着袁父的话,袁花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石子,心里觉得有些可笑。四岁就跟着奶奶一个人生活,当年他们离婚,自己判给了袁父,但是他把自己丢给乡下的奶奶之后就走了,十岁前还会打点钱回来,十岁的那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办了酒不久后就去了县城,逢年过节也不说回来看一下或者接过去过节。钱也渐渐不打了,电话里也是支支吾吾的说忙,家里又添娃,县里消费高,后来电话说不了几句就挂了。每次过节奶奶都会煮一大桌菜,打电话给他,让他带着那个女人和孩子回家看看,每次打电话的时候都是满脸笑容,电话挂后勉强维持着笑容,还笑呵呵的和我说“圆圆,你爸他们忙,下次再回来。”我也不拆穿,心里想着不回来就不回来,反正和奶奶挺好的,心里却免不了有些失落。次数久了,那点失落也没了,没有期待,自然不会失望、失落。
要不是这次奶奶病重去世,他和那个女人怕是都不会回来。接过他给的钱,并不说话,袁花向着灵堂走去。
夜很深,却不静。
袁花跪在灵堂前,烧着纸钱,心里想着和奶奶的点点滴滴,泪水一直没有停过,用袖子擦了又擦,还是擦不完,一旁的女人抱着哭闹的孩子在哄着。外堂是村里的老人在敲鼓,村里的习俗,老人去世,要在家停灵三天,夜里白天烧纸钱不能断。
奶奶下葬后,他们也走了。袁花每天夜里都是哭着醒来,又哭着睡去。反复几天后,袁花决定去散散心。都说爬山能缓解一下情绪,袁花去了附近有名的断崖山,因陡峭又高耸,多处断裂式狭缝而出名。
背上一个小包,就出门了。外面阳光灿烂,微风吹佛,心情似乎好一些。坐了车子来到山脚,徒步爬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来到了山顶。人并不是很多,寥寥数人,带着相机拍照。找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坐下,俯瞰着山下的一切,渺小而又密集。仰视着天空,辽阔而无垠,包容着一切。站着这天与地之间,却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归所。
看了一会儿风景,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睡意袭来。这几天并没有睡好,总是半夜惊醒或者哭醒。有些睡意的袁花,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旁边有块石岩,正好靠着睡觉。
袁花是被雨滴在脸上凉意弄醒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乌黑的天空,下着雨。连忙起身背起背包往山下走。因这座山并未完全开发,所以是没有凉亭的,只能冒雨往山下走。还没走几分钟突然闷雷滚滚,在聚集着能量。闪电夹着着雨水一闪而过。袁花心里害怕极了,但是也不敢多做停留,继续往下走着。雨越下越大,闪电也越来越粗,一闪而过的时候,袁花总以为要劈向自己,雷声还在酝酿中。乌云越压越下,天空也越来越暗,突然一声巨雷和闪电并驱而下。袁花被这雷声一吓,脚底打滑,滚下了陡坡。因为视线很暗,看不清楚前方,只能感觉到浑身疼痛,五脏六腑都搅拌在了一起,忽然,身子悬空了一下,接着就一直坠落。等袁花反应过来时,已经是灵魂状态了。身边就是自己的尸体,脸色苍白,浑身湿透,衣服上满是泥水和血水。
雨依旧在下,时不时的夹杂着雷电。
雨连续下了三天才放晴,这三天袁花一直在自己的尸体旁边待着,哪里都没去。等太阳出来,照射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依旧感觉不到一点温度的时候,才恍然明白自己是真的死了。在山中飘荡了几天,时不时的跑到人前穿来穿去,做着鬼脸,打发时间。袁花也想过飘回家中看一下,能否见到奶奶。但是飘了好几次都发现无论自己怎么飘,也出不了这座山,只能放弃了。
在自己死后的一个月,终于有警方的人来寻找。袁花想,应该是开学了,老师没发现自己报道,所以打了电话给他,他又找不到自己,所以报警了。好多次警方都错过了袁花尸体的位置,袁花在一旁看着都有些着急,手舞足蹈的大叫着,穿过警方搜索人员的身体。
“我在这里啊,这里,往右手边走。”
“你回来啊,这边,不是那边。”
袁花喊了好几次,都没人看到,气的飘来飘去,彷佛这样能消灭心里的火气。
搜救人员来来回回搜索了两次,已经无果后,派出了警犬搜救队,袁花看到警犬的时候,它冲着袁花吼叫着。一边叫一边挣扎着要往袁花那边走,搜救员一边拉着狗绳,一边制止着警犬的狂叫。无论怎么制止安抚警犬依旧叫着,搜救人员似乎也发觉了什么,对着警犬说了一声:“走。”一人一犬就往袁花这边跑来。袁花看出这犬的灵性,往自己的尸体边飘去。经过一番打捞,袁花的尸体被黑袋子包裹了起来,搬下了山,她也就跟着尸体到了停尸房,没过多久,袁父和那个女人来了。袁父看到袁花的尸体,警方人员和袁父确认,袁父签字后,警务员就走了。
从看到袁父进来的一刻到他掀开白布看后,袁花一直盯着袁父看,并没有看到袁父多大的悲伤情绪,跟过来的女人神色淡淡的。期间,袁父还打过一通电话,袁花在一旁听着,心里无限悲凉。
“燕子,女儿找到了,在停尸房里。警方说是失足跌落在断崖山的裂缝里,器官碎裂出血死亡的。你要不要来看她最后一面。”燕子是袁花的亲生母亲,自从袁花判给袁父后,就一直在外地打工,后面听人说,嫁到隔壁县去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也没回来看过袁花,袁花对她的印象很是模糊,小时候也有过幻想,为她解释,或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没有回来过一次,长大后才渐渐明白,有了新的家庭,旧的一切都是累赘或者不愿提起的过往。
“从她判给你开始,我们就没有瓜葛了,人死人活,都是你们袁家的事情,不要再来打扰我了。”说完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袁父叹了一口气后,收起了电话,安排袁花的火化去了。
听完袁母的话,袁花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流下了血泪。
按照农村的说法,横死在外,未成家的人是不能入祖坟的,只能随意找个坑埋了。袁父在老家的屋后菜地旁边挖了一坑,把骨灰盒放了进去,之后填成一个小堆旁边种了一个小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