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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冷哼一声,根本不惧怕这突然的袭击。他不仅没有躲避,反而持刀主动向黑影劈了过去!
当年黄巾之乱时张飞单挑高升的结果,让关羽认识到了妖术其实没什么可怕的,只要自己不心存胆怯,按照平时的战斗习惯主动出击,就可以用武力强行破解妖术。
而事实也证实了他的猜想,那扑向关羽的黑影被武艺高强的关羽轻易击中,而黑影的攻击却完全没能伤到关羽。
“啊——”
一声女子的惊呼传来,黑影应声倒地,而后又有红色的鲜血从黑影身上流出,染红了地面。
关羽并没有趁机进行下一次攻击,因为他的目的并非单纯杀敌,而是要搞明白眼前的状况。他眯眼仔细观察地面上这个人形的黑影,发现它似乎就是个人。
他又看了看黑影上被自己劈中的伤口,观察了下伤口裂开的程度和流血的量,微微点了点头,心说自己的刀法依然那么完美。
而后关羽又看向黑影的脸,这一看之下,令关羽有些吃惊:
居然……
那黑影居然是先前那名“妖女”!
她不是应该在台子上吗?
现在台子上已经没有了妖女的身影,她是什么时候进入黑烟里的?
不过此时的妖女样子又与先前不同,她身上的鸟羽、兽皮和油彩都不见了。现在的她一身黑衣,脸上手上等裸露的皮肤处也都被不知名的颜料涂黑。可以说现在除了眼白之外,她的整个身体都是黑漆漆的。而即使是无法涂黑的眼白,她也有办法:她微眯着眼睛,这样眼白就不会露出太多了。
关羽稍稍吃惊之后,很快恢复了正常,紧接着就是露出一脸不屑的嘲笑:“某还当是什么妖物呢,原来是你在装神弄鬼,哼!”
那边台子上,大祭司也十分吃惊,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情况,以至于他竟然楞在了当场,不知所措。
关羽又看了看黑烟,发现这些黑烟很快四散消失,完全不像当年张宝召唤出的黑烟那样能够一直凝而不散。
“看起来这妖术还初级得很呢!”关羽想道。
关羽走到妖女身旁,看见那妖女受了自己一击却没有死去——这并非是因为妖女有多么厉害,单纯是因为关羽手下留情了。不过即使这样,她也难以再动弹了,只能在原地喘息着,身体也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啊!”
关羽踢了她一脚,令她发出一声惨呼,她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滚,而后彻底不动了。
关羽不再看他,径直走向大祭司,他要看看那位大祭司接下来还有什么“花样”要玩。
大祭司开始焦躁起来,看到关羽一步一步地接近自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又是跳又是叫的。然而这些动作都没有什么卵用,丝毫不能助他摆脱困境。
忽然,大祭司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猛然看向旁边台面上一块布。他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而后迅速抓起了布,两手握住一抖,将布挡在了身前。
从关羽的视角看去,那块布完好地遮蔽住了大祭司,令关羽见不到大祭司身上任何一个部位。
不过很快,大祭司放弃了先前的动作,再度跳叫起来。因为他焦躁地发现,这布仅仅能挡住关羽方向的视线,但是这周围却并不只有关羽。
台子周围站满了士兵,他们围住了这里,布没法挡住他们的目光。
大祭司又叫了几声,一咬牙,心一横,突然倒地,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他对这个姿势一副极为不情愿的样子,似乎这令他丢尽了脸面。
不过为了打败敌人,一时丢脸也顾不得了。
大祭司又将布罩在自己身上,这次布完美地遮住了自己,从任何角度看去都是如此。
之后,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块鼓起来的布忽然瘪了下去,平摊在了台面上——大祭司消失了!
士兵们纷纷露出好奇的神情,他们并不担心大祭司的行为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后果,单纯就是觉得有意思而已!毕竟自己的主官关羽刚刚已经破解了大祭司的一次妖术,他们坚信这次也不会例外,关羽一定能再次破解这一“妖术”。
关羽不屑地冷哼一声,走上台子,他用刀挑起了布的一角,刚要掀开……
“嗖!”
一支弩箭突然从布底下射出,直击关羽!
如此突然的袭击,若是寻常人遇到肯定要中招。然而此刻面对这一情况的是关羽,是顶级武力高手,这种偷袭还伤不了他。
只见关羽微微一偏身子,便轻松躲过了这一箭。
关羽再次用刀掀开布,发现下面没有大祭司的踪影,只留下台面上一个黑黑的小孔,看起来之前的弩箭就是从这里射出的。
关羽眨了下眼,忽然侧耳倾听。
而后,又是一支弩箭射来!
关羽再次轻松躲过。
不过这一次,关羽不再处于被动之中,他猛地向前跨了几步,而后双手高举长刀,对准下面台子就是一戳!
“咵啦!”
台子被戳出一个大洞,而随着光线的射入,关羽也看清楚了:大洞里,大祭司正在其中,虽然没有挨到关羽长刀的攻击,却也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动弹。
关羽轻蔑地一笑,用刀背轻轻碰了下大祭司的脑袋:“出来吧……还是说,就让某在这一刀杀了你?”
大祭司一听这话,浑身吓得更哆嗦了,他颤颤巍巍地从大洞中走出,而后给关羽跪下磕头,嘴里叽里呱啦的不知说些什么。
台下,娄氏主动对关羽翻译道:“大人,他在向您求饶!”
关羽点了点头,即使没有娄氏翻译,他也能猜出来大祭司在说什么,之前那些向自己求饶的村中俘虏也是如此表现的。
关羽命士兵把大祭司重新绑起来,这次大祭司老实多了,乖乖地配合,再也不闹事了。
而后,便是如何处置这些俘虏的问题了。
因为娄氏是目前能与自己沟通的人中最了解村子的人,故而关羽在与副官商议时,也允许娄氏发表意见。
副官首先说了他的想法:“都尉,虽然咱们青州军原先的习惯是击败敌军后,将俘虏一并带走处置,但是这次大概不行了。根据清点,村中俘虏所提供的食物、饮水并不多,用来供给这些土著野人平日吃喝自然是够的,但对于咱们的部队来说,就只是聊胜于无了。所以……这些野人肯定是不能带走的!”
关羽眼睛一眯:“所以你的意思是……”
副官面色一冷:“这些野人留下来肯定是个威胁,更兼他们与咱们语言不通,不服王化。不如……杀掉!”
“不行!”
关羽与娄氏同时说出了这句话。娄氏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脸一红,不再说话。而关羽则没有在意,他对副官说:
“某一向以信义为先,之前既然已经答应了只要他们交出食物和饮水,就饶他们性命,某不可食言!”
随后,关羽又看向娄氏,询问她的意见:“夫人以为如何呢?”
娄氏行了一礼,答道:“妾身以为,这些土人虽然语言不通,不服王化,但却并非不可救药。只要有人肯教化他们,未必不能让他们心向正道!”
关羽想了想,问娄氏:“那之前夫人可否教化他们?”
娄氏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有,只是……”
她顿了一顿,目光黯淡下去:“妾身说的那些……他们不肯听!”
关羽又问:“那既然这样,你又为何说他们可以通过教化而心向正道呢?”
娄氏的目光这才重新坚定起来:“回大人,妾身以为,那是因为之前妾身在村中地位低下所致!他们不肯听一个奴隶的话实属正常。而现在不同了,大人的军队已经击败了他们,现在妾身的身份地位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同了,妾身觉得这时候再去对他们说什么,他们便肯听了!”
关羽点了点头,想起了先前赵二喝醉时,对田豫说过的一句话:“先进文明……文明也只有在强大力量的保护下,才能同化落后文明!但是……如果是先进文明的某个个体,也就是单独一个人……或者几个人,进入了落后文明之中,那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力量不足以保护自己,结果……不是被同化,就是被消灭!”
关羽这才算充分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娄氏所出生的地方文明很先进,而这个孤岛上的村庄文明很落后。原本应该是先进文明同化落后文明的,但就仅仅因为娄氏力量弱小,所以导致她的话没有任何人听,以至于这个村庄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而发生任何改变,依旧那么原始落后。
但是如果关羽肯借给她力量,那么她就可以通过这股力量来保护自己,进而用文明去同化这个村子,让村子开始“服王化”!
关羽一捋胡须,点头同意了娄氏的说法。
娄氏非常高兴自己的意见能被采纳,随即她又向关羽吐露了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
这个村子其实是有能力提供更多的食物和饮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