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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城虽然城墙被豫州军所毁,但内部还是完好的。毕竟城内人口众多,这些人都是无辜居民,你把他们房子拆了的话,只会造成居民们流离失所,而豫州军却得不到什么好处,纯属损人不利己。
况且里面还有大量的世家大族,孙坚还没那么丧心病狂,去跟这些人过不去。至于纵兵抢掠、放火烧城更是不会做的,那是董卓才干得出来的事。
三方势力选择在这里谈判,显然是众人都认可的。因为荆州军自从西陵城墙被毁后,就没有再往里驻军。而孙坚短时间内也没有打算占据这个没城墙的地方。故而这里成为了一个势力真空地带,在这里谈判对双方都很公平,初次谈判的他们都不用担心在这里被对方给害了。
庞季、杜袭、管道三人都是传统的文人,见了面自然免不了一番攀谈客套,在发现彼此的文采都很不错后,还相约在谈判结束后,拉上荆州当地的一些名流士子们一起在郊外组个诗会。
客套完毕之后,三人在城内原郡守府的会客厅内,开始了正式谈判。
庞季对于这次谈判是十分有自信的,他早先以三寸不烂之舌凭空说服张虎、陈生带队投降。最近又以三寸不烂之舌平白从张绣手里拿回了南阳数县,可比李肃那个只会搞交易的家伙强多了!
而管道同样充满自信,毕竟论起签条约这事,天下间谁能比得过我们青州人!
杜袭则微笑着看着他俩,很是期待他们两人的表现。
首先庞季开口道:“杜子绪、管理元二位皆是客,季身为本地东道主,就厚颜先说吧!此番孙文台无理进犯我荆州,而之前亦曾与我荆州军征战多次。现子绪既欲与我荆州谈和,不知孙文台打算付出多少代价来化解两家之仇怨呢?”
庞季一开始就从道义上向对方索取赔偿,摆明了说是你们主动进攻我,错在你方,提出和谈的也是你,自然要你出血来赔罪。
杜袭微微一笑,推卸道:“庞节操此言差矣。你我两家最先起隙,是因为你家主公刘景升无故断我主孙坚之归路。如此两家战事方起,既然汝主亦同意和谈,不知刘州牧打算如何解决这问题之根源呢?”
这就是把罪责推到刘表身上了,而且说既然刘表也想和谈,那就谈不上是谁求谁了。
庞季摇了摇头,道:“那时吾主刘州牧只是听从袁本初的命令,才行此拦截之举。这个罪责应该算在袁绍那边。况且吾主只是提出搜寻弘农王,若是孙将军肯配合,我方亦不会伤害贵军。然而孙将军拒绝如此,才发生了之后的不快。况且当时那场战争,无论谁对谁错,在孙将军撤出荆州后,就已经结束了。贵军在子绪加入后,再度进攻荆州,这就不是我方的错了吧?”
杜袭反驳道:“当初吾主尚为长沙太守,见董贼篡政,祸乱朝纲,遂响应檄文,征募义军,倾长沙之力参与讨董联盟。然而在联盟解散后,却遭到汝主刘表的刁难。当时刘表乃董贼所任命,而吾主乃讨董英雄,正邪不两立,当然要发生战斗。而节操所说的再度进攻荆州,此言不妥,因为那时刘表仍旧是董贼任命之荆
州刺史,这不过是上一次战争的延续罢了!”
刘表的荆州刺史为董卓任命,虽然刘表亦有苦衷,但这却是实打实的污点。
庞季当然不会任由这个污点继续抹黑主公,遂辩解道:“杜子绪此言不实!封官者实乃当今天子,董贼虽然乱政,但诏书却是天子所下,朝廷诸公认可。我等虽然愤恨董贼,却不能因此而违抗天子之命!况且当初十八路诸侯讨董,其中大多数诸侯的官职便是董贼秉政时所任命,孙文台肯与他们结盟抗董,说明董贼之事并不能成为敌对的借口。而当时吾主亦有对抗董贼之心,本欲直接派兵讨贼,却被袁公路所阻挡,未能竞功。”
这事就没法查证了,毕竟当时刘表有没有派兵,只有刘表麾下才知道。而袁术当时显然也不可能放任刘表的军队经过自己地盘。
庞季紧接着又说道:“而听闻董贼身死之后,吾主立刻上表朝廷,支持天子,遂受封为荆州牧,镇南将军。早已与董贼毫无关联,而孙文台依旧来进犯我荆州,这就说不过去了。”
杜袭刚欲开口,庞季再度抢先道:“当然,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吾主刘景升既然已经同意和谈,那么我们就应该谈一谈如何化干戈为玉帛,而不是继续互相指责。子绪以为然否?”
庞季说这话,固然是为了避免双方再为“谁对谁错”之事继续扯皮下去。而抢先开口提议中止话题,则可以让这个话题结束在对自己有利的位置上。
杜袭心说你庞季嘴皮子真是利落,这招玩得高明!
刚要思考如何应对,旁边管道又插口了,只听他开口说道:“节操所言有理!孙文台为大义而讨伐董贼党羽之事,没必要再争论下去了,我们还是谈一谈如何停战之事吧,子绪以为然否?”
杜袭眼前一亮,心说还是你管道道高一筹,这话听得我舒服!当即开口回应道:
“没错!节操、理元二位所言甚是!节操,你对停战有何见解?”
庞季心里这个气呀,心说这个管道,刚才半天不说话,现在一开口就给我来了个狠的。本来我让这话题已经结束定性了,你来个“同意结束”并“再度定性”,我们又成了董贼党羽了!
而这个杜袭也真是会配合,直接就开启了下一话题,让我没法重提。
庞季看着两人面露“奸笑”,气愤不已,借故喝水,好一番平息,才把怒气压下去。而后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既然是要停战,那么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双方撤兵。现在我荆州江夏郡北部数县仍然驻留着大量豫州军队,如果孙文台有和谈的诚意,请先把这些军队撤回豫州!”
目前被豫州军占据的桐柏大复山一带,是不属于任何县的,但是山脉以北却有几个县,是属于荆州江夏郡的。荆州与豫州的边界,也是这些县的北部县界,两州并不是以桐柏大复山为界的。
对于豫州来说,这几个县无足轻重,而桐柏大复山才是举足轻重的。只要荆州占有这道山脉,就有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反之若是落入豫州军之手,那么至少
江夏郡将无险可守,只能被动挨打。
杜袭当然不肯放弃这里,先前豫州军能够攻下山脉,是因为采取了突袭之策、对方猝不及防的缘故。如果把山脉还给荆州军,下次再想攻下来,就只能在对方严防死守之下硬打了。同样的计策无法再次奏效。
杜袭看了一眼管道,管道会意,开口道:“节操可能对我们青州以及豫州所提出的停战,有所误解。我们两家所说的停战,并非是指永久停战,而是暂时的停战。故而不一定要维持原有疆界。”
庞季打断道:“暂时的停战,管先生可是在说笑否?你我三家的部队现在已然停止了交兵,若只是签一份暂时的停战条约,又有何意义?”
管道便解释道:“自然是有意义的,反之,若是你我三家签一份永久停战协议,那才是毫无意义的!”
“哦?敬请直言!”
管道缓缓讲道:“正所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这世间没有永远的友谊。你我三家之前既然已经发生了战争,仇怨已生。就算我们现在答应了永久停战,谁又能保证之后哪一天,其中一方不会忍不住撕毁条约,再起战端呢?就算我们有生之年都可以坚守,那么子孙后代呢,谁能保证?我们现在来签这个条约,目的是为了保证条约能够贯彻执行下去。如果签的条约注定要被撕毁,那条约还有何用?所以我们这次来,是要签订一份有期限的停战协定,除了三家停战之外,再加上一些附加条件。如此一来,三家就能够在期限内遵守条约,而条约也就有了意义。”
庞季思考了一下,问:“理元所言,似有道理。先前你家赵州牧与袁本初所签之《平恩条约》、《甘陵条约》,季亦有所闻,理元这次要与我们签订的条约,可是与那两份条约类似?”
管道点了点头:“正是!条约的内容,除了暂时停战外,还会涉及一些赔偿相关事宜。不知节操可需要回去与刘州牧商量一番?”
庞季摇了摇头:“这倒不必,我家刘州牧已经全权授权在下,可以做主。”
管道微微一笑,说道:“如此甚好!那么首先,三方暂时停战这一条,节操可否同意?”
“这一点季自然同意。”庞季当然不会把说话的主动权交给对方,他随即反问道:“只是不知这停战期限,你们二位打算定多久呢?”
杜袭便开口道:“之前袭与理元兄商量了一下,认为:既然我们三家是第一次签订这种协议,不妨就先把期限定短一些,先签一年的停战协定。如果一年后,三方皆遵守了条约的内容,就证明了各自的诚意。那么下次再签订条约时,就可以签更长时间的条约了!”
庞季点了点头,同意道:“一年的话,我们荆州可以答应。既然子绪与理元皆认可,那么这一条我们就定下了。那么接下来要谈的附加条件,子绪与理元有何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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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季在史书上没有留下表字,“节操”为作者我所起。季者,节也;庞季为主公做事兢兢业业,颇有操守,故表字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