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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赵二还不是很确定,毕竟张宁这个名字是游戏公司编的,很难作为依据。现在一诈,果然是真的。
于是赵二恢复了以往面对她时的微笑,说道:“好了,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么我们之间也没必要再玩什么猜谜游戏了。这么长的时间也玩够了。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张宁皱眉问道:“谈什么?”
赵二直接了当地问道:“关于怎么处置你的问题。我总不能永远让你住在这里吧?”
张宁反问道:“为什么不能?”
赵二一时语塞,继而道:“好吧,这也是有可能的。现在,我需要根据你的回答,来决定之后如何处置你,所以希望你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张宁这才难得地严肃起来,平静地问赵二:“你想问什么?”
“很好。首先,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怕张宁又捣乱,说什么分明是你把我关在这里的呀,所以赵二又特意补充道:“嗯,我是说济南。以及黄巾起义平定之后都发生了什么。我要知道全部。”
张宁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始缓缓叙述起来:
张宁的父亲张角,原本是当地一介豪强,后来成了汉朝的秀才。当然,汉朝的秀才与后世的秀才不同,那时还没有科举,汉朝的秀才仅仅是地方官向上级举荐的人才而已,与孝廉类似。
张角虽然是秀才,但终究没有做成官。也是他运气不好,原本他散尽家财四处疏通贿赂,期盼谋得一官半职,不想他倾力巴结的一位官员因为朝堂斗争失利而下了狱,他也被认为是余党而跟着受了牵连。结果不仅没能当上官,反而把最后的家产都赔进去用来免罪,最后沦落到只能依靠上山采药为生。一次上山时,张角遇到南华老仙,学成法术,下山后便开始散施符水,为人治病。之后组织起黄巾起义,最终被灭。这些是众人都知道的。
众人不知道的是,他还有个女儿。在起义的过程中,张角一直都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张宁隐藏保护起来,并不让外人知晓,所以直到他死了,也没有人追查张宁的下落。
张角临死前,召集了近百名自己最为忠心、最为精锐的卫士,命令他们在自己死后照顾好自己的女儿。这些卫士都是被张角的黄巾教义洗脑洗得最深的狂信徒,仅仅是因为没有多少办事能力,所以只能充任卫士。
如
果当初张角派遣的是他们中的一个去送信,而不是那个有能力却不怎么忠诚的唐周,也许黄巾起义就不会失败得那么快了。
这些卫士在张角死后,便护送着张宁离开了广宗。离开后,张宁的想法是找个安宁的地方隐居一辈子就好。但卫士首领,也就是那位苟叔不同意。他的想法是寻找黄巾军残余的势力,然后借“天公将军之女”的名头,再度号召天下信徒,重新争取天下。苟叔对张角的忠诚毋庸置疑,但对其女儿张宁却并非俯首帖耳,所以最终作决定权的成了苟叔。而张宁则从被“保护”变成了被“胁迫”。张宁想逃离他们,却又时刻被监视着,没有机会,这令她十分苦恼。
而如果要投奔黄巾军的残余势力,最好的选择有两个:一是北上,去寻找前七州武林盟主程远志。虽然官方说他早就被幽州一个叫刘焉的太守给宰了,但这“谣言”江湖上的人是极少有人信的,开玩笑,堂堂七州武林盟主会死?江湖中的人大多深信他们的武林盟主还活着,只是去别的地方暂避锋芒而已。而另一部分江湖中人,则信誓旦旦地说程远志已经厌倦了江湖,去跟他的红颜知己冬青青去南洋隐居去了。
而另一个选择,则是去青州,投奔连程远志都钦佩不已的“天下武功第一”的陈氏兄弟。这陈氏兄弟自从领兵去围困青州城后,便失去了消息。只知道那支围困青州的部队,被一支从天而降的黑头巾宗室军队给冲散了而已。至于陈氏兄弟,则根本没人相信天下无敌的陈氏兄弟会死,只猜测可能被乱军冲散后,去了某个地方休整。
苟叔更相信陈氏兄弟的实力,而且青州的匪患也更加严重,只要有人带头起事,那些散布青州各地的黄巾余党们就会重新聚集起来,再创先前的伟业。于是他带着张宁来到了青州,这半年来,一直在青州四处转悠,接触了不少匪寇和黄巾余党,但无论怎么寻找打探,也没有陈氏兄弟的半点消息。
在他们到达济南时,已经是放弃寻找,做好去幽州的准备了。
不想临出青州,遇上赵二这么个“强抢民女”的县尉。
不过这对张宁来说却算件好事,至少不用被苟叔他们胁迫着四处跑了,她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而现在,她觉得住在赵二府中就挺好。
赵二点了点头,对她说道:“嗯,我明白了。这么说,你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张宁耸了耸肩,道:“是啊,这里的姐妹都很好相处,我喜欢她们。如
果能继续下去的话。”
张宁小时候也勉强算个大户人家女子,深居内宅。平时出门不多,身边也只有一个丫鬟伺候而已。后来张角起事后,张宁就被更加严密地保护起来,根本不允许出门,所需物资全部由下人送入。这就导致了一件事——她没有朋友。
这种事在古代大户人家中是很常见的事情。如果她的家族规模更大一些,倒是可以拥有一些同宗姐妹可以交流。偏偏张角的家族规模并不大,张梁张宝他们没有女儿。
深闺女子是寂寞的,然而也是只能默默忍受的。
而到了赵二府上后,她的生活中突然多出了那么多与自己地位平等,能够朝夕相处、玩耍的女性同伴。这种感觉令她十分快乐。
没有朋友的生活是寂寞的,而失去朋友更是让人难以接受。所以现在张宁最祈盼的,就是能够留下来,与朋友们继续生活在一起。
赵二敲了敲桌子,思考了下,然后道:“让你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还有最后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需要搞清楚。”
“什么?”
赵二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的父亲是死于朝廷之手,而我之所以能当上县尉,就是靠剿杀黄巾的功劳。这一点也瞒不住你。那么,你是否恨我,或者其他剿灭黄巾的人?有一点点也算。”
张宁却出乎意料地答道:“并不恨。”
“为什么?”
张宁抛出了一个大炸弹:“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因为我父亲根本没有死。”
这下轮到赵二震惊了!
天呐!黄巾贼的大BOSS,黄巾之乱的一手缔造者,大贤良师张角,居然还活着!
这消息一放出,整个天下都会震动吧?
张宁看着赵二吃惊地表情,忽然“噗嗤”一笑,显得很得意地样子。
赵二疑惑地问道:“你笑什么?难道你说的是假的?骗我玩的?”
张宁摇了摇头,微笑着,就如之前赵二对她那样,说:“我没骗你,只是现在轮到你吃惊成这样,我觉得扳回一城了,嘻嘻!”
赵二当然不在意扳回一城什么的,而是急切的追问她:“那……那张角……啊不,你父亲没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