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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天色暗黑。
祁彦礼独自开着车,跑遍了北城所有乔桑可能会去的地方,可是都没有她的半点身影。
最终,祁彦礼落寞的坐在露天花坛上,像个丢了魂的孩子。
小桑……你到底去哪里了……
雨水,冲刷在他脸上,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祁彦礼颓然的伸手捂住了脸。
一把黑伞,为他遮挡住一片雨水。
叶果一路尾随祁彦礼而来,她垂眸望着这个憔悴的男人,问:“乔桑……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祁彦礼没有回答她,因为觉得她根本不懂,抹了把脸,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叶果也很坦然的说:“我说过,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的,所以你的事情,我一直都关心。”
叶果没有撒谎,乔桑已经失踪了许多天,祁彦礼几乎调动了他在北城的所有势力和关系去找乔桑,叶果身为叶家的千金,只要稍微关注一下祁彦礼,就不难得知这些消息。
祁彦礼对她这样的表白,显然没有什么反应,此刻他正沉溺于失去乔桑的难过之中,怎么会在意她的感受?
男人起了身,大步朝车内走,“不要再跟着我。”
祁彦礼冷漠的丢下这句话后,便上了车,立刻发动了汽车,消失在雨夜中。
叶果握着伞的手指也变得苍白,但她也很快的上了车,追上了前面那辆黑色宾利。
祁彦礼回了自家别墅,刚到家,淋了一身的雨水,却也没有急着去洗澡,而是去酒柜取了一瓶酒,开了瓶口,直接咕噜咕噜的喝了好几大口。
佣人杨嫂见祁彦礼这副模样,忍不住关心道:“先生,您全身都淋了雨,还是先去冲个热水澡吧,要不然会生病的。”
热水澡?他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还怕什么生病不生病?
乔桑又走了,仿佛把他生命的所有都一下子抽走,他好不容易熬过那些年,终于适应了没有她在身边陪伴的日子,可是老天眷顾他,又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因为乔桑的回来,他又开始变得开心,积极,不再那么阴暗,可是当他以为他拥有了全世界时,她又离开了。
这一次,他依旧找不到她,跟十多年前一样,他依旧无可奈何,除了疯了一般的满世界找她,靠这样低端的自.虐来麻痹自己外,他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去慰藉这个鲜血淋漓的伤口。
院子外,又传来一阵引擎声。
杨嫂好奇的走到门口去看,只见叶果从车上下来,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进别墅里。
之前,祁彦礼跟叶果谈过一段不久的恋爱,即使那段感情是祁彦礼从头到尾的欺骗和阴谋,但叶果来过祁彦礼的别墅,所以杨嫂认识叶果。
杨嫂眼前一亮,“好像是叶小姐来了。”
要是叶小姐能劝劝先生,没准先生会好过一些。
说实话,杨嫂一直觉得,这位叶果小姐比那位乔桑小姐好多了,叶果小姐性格开朗,唯先生是从,先生也不会因为叶果小姐而痛彻心扉的伤害自己的身体,那位乔桑小姐,在这个别墅里住了将近一年时间,每天连个笑脸也不给先生一个,先生还要哄着宠着,若是乔桑胃口不好,先生还要变着花样的让厨子做各式好吃的,若是厨子做不出让乔桑小姐能吃下的饭菜,先生有时也会发脾气,把无辜的厨子给炒鱿鱼。
叶果小姐出身名门,性格好,脾气好,为人亲和,不会整天阴着脸,换谁都会喜欢叶果小姐,而不会去选择乔桑小姐,真不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
从车上下来到别墅的这段路,叶果没撑伞,因为外面雨势很大,所以哪怕只有一两分钟的路程,叶果身上也有些淋湿了,但她没有在意,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来,劈手就抽走了祁彦礼手里的酒瓶。
“你做什么?”
叶果冷冷看着他,朝他吼去:“不过就是走了一个乔桑,你有必要这样要死不活吗?祁彦礼,你刚认识我的时候,不是没有感情不带心的杀手吗?把我骗的团团转,欺骗我的感情,把我害的那么惨,可你一转身就潇洒的走了完全没有任何负担!你现在怎么就不能拿出当初伤害我的冷漠劲来?”
祁彦礼冷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太阳穴,疲惫至极的叹息了一声,他似乎已经许多天没有睡过觉了,所以眼底布满了红血丝,可他看她时,那双眼睛冷漠又充满了讥讽。
“叶果,我欠你一个对不起。但现在这个对不起不需要说了,因为你已经看到我最惨的时候了,这是我的报应。那句话说的果然没错,天道好轮回。你越是玩弄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同样……也会狠狠的玩弄你。”
祁彦礼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更加嘲弄了,“我玩弄了你的感情,所以我现在,被感情玩弄了,你现在可以……心理平衡了。”
叶果望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变得如此颓靡不振,心里有气又恨,可却忍不住的心疼。
她眼眸湿润的盯着祁彦礼,一字一句道:“我心里不平衡,凭什么你伤害了我,却若无其事,可是乔桑把你伤害的这么惨,你却还要心心念念的想着她,甚至跑了这么多天不顾一切的去找她?祁彦礼,你从未这样对过我,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祁彦礼好笑的看着她,说:“你叶果不是一个月换一个男朋友吗?我们只谈过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恋爱,那甚至不能叫谈恋爱,因为那只是我向傅寒铮报仇设下的拳套,而你只是一个踏板而已,你又为什么还喜欢我?”
叶果唇角勾了勾,“也许你说的没错吧,越是玩弄什么,越被什么玩弄。曾经我玩弄感情,把感情当儿戏,所以遇到你,就是我的报应。”
祁彦礼伸手又要去拿酒,叶果直接将酒瓶用力掷在了地板上,酒瓶瞬间碎裂,酒溅了一地,地板上一片斑驳。
“祁彦礼!你能不能清醒一点!现在就算你喝到死,乔桑也不会回来!你哪怕是喝死了,她也不知道!”
祁彦礼却像是毫无信念失去所有的人,黑眸里全是灰败,他淡淡的丢了话:“那就让我喝死好了,跟你无关。不管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现在,你没有权利管我。”
说完这些,祁彦礼又重新从酒柜里取了好几瓶酒,直接越过叶果,径直上了楼。
叶果站在原地,呵呵的冷笑起来。
她这是在做什么,对一个曾经伤害她的男人,她何必要有怜悯心?
怜悯心……妈妈曾经说过,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开始有怜悯心的时候,这辈子八成是栽在这个男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