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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上前安慰千羽夜道:“孤城君也说是受魔族蛊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忘了刚才你自己说的,要心境平和才能在太良魔域活久一点?”
见千羽夜如此激动,尸殊尘也有些后悔刚才的话,说:“都只是传闻,不要太在意,也有传言说是岐衡杀了羽族控制了其尸身所为,几百年前的事,谁也不知真假。”
千羽夜有些愤愤不平,但也知曦月说的对,忙在心中默念起尸殊尘所授的心法口诀,平复内心的波动。
她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起这个,我倒是又想起一件事来,传说中魔族蛊惑人心最重要的手段就是操控一个人的梦境,在梦中放大他心里的黑暗,虽然人醒来后会忘记大部分梦境中的内容,但一些强烈的情感还是会记得很清楚。魔族就这样在梦中一点点消磨人的意志,让其愈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最后走上不归路。”
几人一阵沉默,说起梦境几人都有些后怕。
“你们三人可还记得在娥皇梦野里经历的事?”千羽夜问道。
她这么问是因为刚才谈论起这个话题,才发现自己对娥皇梦野里的经历似乎也变得有些模糊,记忆变得不再连贯流畅。
尸殊尘摇摇头道:“虽然当时的感受还都很深刻,但具体的细节已经快想不起来了。”
“羽族可以探知梦境,而魔族却可以操控梦境,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种族……”
见千羽夜愁容不展,尸殊尘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转身继续带路。
“路开始变宽了,脚下有点滑,大家当心点。”
雷声越来越大,虽然紫玉魂灯的光亮有限,但从声音上分辨四人应该是从一处狭窄的山洞走入了一处空旷的山体中。
“外面的雷声应该没这么密集,我们听到的大部分都是这里传出的回声”,叶寻在队伍的最后说道。
周围开始慢慢出现星光一样的小亮点,仔细查看后才发觉是一些长在地面和洞顶上的晶石,一簇簇像极了人类的形状,有的像是人在挣扎爬动,有的又像是战士冲锋般向洞口冲去。
“这些晶石不会是天人变的吧?”曦月问道。
千羽夜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曦月又问:“羽夜,你又想起什么关于魔族的传说了吗?”
千羽夜又摇摇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感到脚底一阵微动,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脚旁快速爬过。尸殊尘似乎也感觉到了,两人都停下来脚步。
“怎么了?”身后两人问道。
尸殊尘看到千羽夜的神情问道:“你也看到了?”
千羽夜点点头。
“怎么了,你们看到什么了?”曦月有些害怕地问。
“不知道”,尸殊尘用紫玉魂灯朝四周照了照,“有什么东西从我们脚下掠过,动作很快没看清楚。”
千羽夜说道:“我只看到一团黑影。”
四人愈发警惕四下用灯火照射,但等了许久也没再发生什么。
远处开始出现一闪一闪的微光,似乎是这巨大晶石洞穴的出口。为防生变尸殊尘加快脚步在前方领路,带着几人迅速朝光亮处走去。
越接近洞口,周围的晶石便越是密集,反射着外面的光亮一闪一闪十分惊艳。但这些晶石的形状也越发让人毛骨悚然,它们就像一个个极度痛苦挣扎着的人,从四面八方爬向洞口,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冻结了时间,就停在了那永恒的一刻。
叶寻喃喃自语道:“雷声如此频繁,声音不停在山洞中回荡,按理说这里的晶石应该很容易被震碎,或是脱落摔碎。可我们方才一路走来,竟没见到几颗散落的碎屑……”
他声音不大,只有曦月听清楚了,顿时觉得更加胆寒。
临近出口,尸殊尘突然停住了脚步,将手中的紫玉魂灯高高举起。在他所看的方向是一块刻有朱砂文字的巨大晶石。
晶石的最顶端刻着两个古字,看起来像是“雷庭”二字。
“叶寻”,尸殊尘道,“你对古字最有研究,过来看看这晶石碑文都写了什么。”
“是。”
叶寻应声上前,仔细观瞧下面的小字,反复低声念叨了几遍才将内容大致梳理明白。
叶寻皱着眉道:“此处乃是太良极北之地六庭封印中的雷庭,其余五个分别是风庭、骨庭、金庭、炎庭和夭庭,但没有详细叙述其他五庭都是什么样子,不过这里到了写了六庭封印的由来。”
他仔细抚摸其中一段碑文,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悠悠说道:“这六庭是原本太良魔域周围六颗伴星,为了封印太良魔域,这六颗伴星上的种族牺牲了全部族人的性命和六颗伴星上的所有生机。”
千羽夜看向周围的人形晶石,颤巍巍的问道:“难道……这些真的是天人的尸体所化?他们为了将魔族封印在此,竟整整牺牲了六颗星体上的生命?”
叶寻点点头,看着碑文说:“雷庭封印乃太良伴星末雁所化,其族名曰邂,与镇守太凉的影族是近亲,影族死后尸身化作黑石,而邂族死后尸身则会化作晶石。这六族联合其他星体上的天人,将当时聚集在太良极北之地的魔族首领和其七十二名死奴镇压在此,毁去了他们的肉身,元神永世不得入轮回,日夜承受六庭封印中雷击、飓风、炙烤的惩罚。
这里还写到,太良星和它的伴星原本是太阳星系内最具生命里的所在,封印魔域前,为了让其种族繁衍下去不知灭亡,他们曾摆脱太辰星羽凰一族排除数名使者,将这六颗伴星上的一些孩子带往其他星体生活,以延续他们种族的血脉。”
尸殊尘沉思了片刻问道:“羽凰……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你不记得了?”千羽夜问,“在曦月姐姐儿时的那段梦境里,我们几个人的头上都有一只怪兽模样的影像,我头上的那只,曦月姐姐说她见过,就叫羽凰,像是一只三眼的火凤凰。”
尸殊尘摇摇头道:“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羽夜,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到太乙,你要立刻将记得的事情记录下来。我记得我答应了那位羽族姑娘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此时竟是一丝也想不起来。”
“是帮忙找回曦月姐姐儿时的记忆。”
站在一旁的曦月刚要开口说什么,却突然“啊”地一声尖叫立刻跳了开去。
“我看了,就是你说的黑影,特别快,刚从我脚边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