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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多年前瑞康带着徐曼琳回周家吃年夜饭一样的情形,若君再次带着犹如画上去的笑容,招呼着许梦如。
好在有陈太太在场问东问西,说说笑笑,场面才不至于太过冷落。
“许小姐可真是漂亮,修养也好,不知令尊是做哪一行的?”
“我父母都是老师。”许梦如微笑着回答
“啊,怪不得呢,原来是书香门第。”陈太太堆着笑:“唔……般配……般配的很。若君,你说呢?”
若君抬头看看他俩,当真是金童玉女般,就如当年的瑞康和徐曼琳,微笑着点点头,夹了一块芙蓉鸡块给许梦如说道:“许小姐,多吃点。有些仓促,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
“哦,谢谢,没关系,没关系。本来也是我来的突然。”许梦如羞涩的看了一眼舒志轻声说:“他也没和我提前说。”
“以后多来坐坐。”若君微笑说着。
若君又夹了一块鸡肉给一旁的念安,平时叽叽喳喳,有如小广播员似的念安,今天特别安静,一言不发的只是低头吃饭。
舒志故意逗他:“念安,听说你在学校里做了小指挥,待会给我们表演表演?”
念安只是微微侧头,皱着眉斜了他一眼,气鼓鼓的说:“没心情。”
许梦如见念安长的俊秀可爱,也笑着说道:“这个星期天,我和你舅舅带你去大学里玩好吗?”
念安突然摔下饭碗,说道:“我将来自己会考,不用你们带我去!”
在坐的大人都是一愣,看着他那气呼呼的小脸,一桌子都是尴尬。
念安站起来看了看母亲说道:“娘,我吃完了,我去写作业。”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饭桌回房去了。
若君心中很羡慕念安可以这样洒脱的离去,她也想离开,可是她却不能,还得不停的为念安鲁莽的言行向许梦如道歉。一顿饭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吃完了。
舒志带着许梦如上了小阁楼,若君和陈太太在楼下收拾着碗筷。阁楼里时不时传出来欢乐的笑声,就如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扇在若君脸上。
“若君,过去的就别想了。你和舒志毕竟是姐弟名分,年纪也差了那么多。不合适的。”陈太太在一旁劝慰着。
“我知道。我很高兴他找到那么好的姑娘。”
“我跟你说,我呀一直有在给你留意着,前两个月,有个街坊和我说,她的侄子前两年老婆死了,自己一个人带着一个女儿,想再成个家,今年四十岁,是鞋厂的工人,当然人的模样肯定是比不上周先生和舒志,但也是五官端正,身体健康,而且没有不良嗜好,为人老实本分。你要不要见见?”
若君的心里犹如死灰一般,和瑞康这么多年的情结还未打开,胡小芬已经打上门来,和舒志这么多年的相守相伴,还未开花就已花谢。
她哪里有心思再去结识男人,不由自主的皱着眉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陈姐,以后您不用替我物色了,我早就累了。没有男人我不也过了那么多年了吗?我现在只想把念安抚养成人,等他娶妻生子了,我就和您,咱们姐两过下半辈子吧。”
若君端着碗盘来到厨房,小阁楼里的嬉笑声更是清晰,她不知道他们在阁楼里笑什么?但是他们很快乐,很开心就对了。
过了一会舒志拉着许梦如下楼来,路过厨房手牵着手进来,说道:“姐,我们去看电影了。”
“知道了!”若君转头看看他们,极勉强的挤出一个笑。
许梦如娇羞的和若君道别,若君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十指相扣的走了出去,长长叹了一声,重新将自己的心锁进坟墓里去。
……
收拾完厨房,检查了一下念安的功课,又催促着念安洗了个澡,直到陈太太和念安都入睡了,她才不徐不疾的走到浴室里,给自己烧了一大通的热水,倒进大木浴盆里,她想好好的浸泡一下自己疲倦的身体和心。
躺在温热的水里,若君闭着眼睛暂时放下了纠结于心的种种情爱。。。。欲念,她将自己从头到脚都彻底的洗了一遍,果然放松了许多。
用干毛巾包着头发,若君穿着短袖睡衣打开浴室的门,端着脸盆将浴盆里的水舀出来倒掉。
洗澡水像河流般流到了后院里,又停在了一个人的双脚边,若君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微微一愣,淡淡说了声:“回来啦?”
“唔。”
“怎么不回学校去?”
“梦如的家离这不远。”
“哦。”她垂着眼皮,面无表情说:“要洗澡吗?我去给你烧热水。还是,要吃点宵夜?”
“你演的很蹩脚。”他答非所问的说。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就回房了。”她不想和他再纠缠不清,转身要回房去。
他疾步冲了上来,一把将她手上的脸盆丢在地上,大手已经圈住她的纤腰,扣在怀里说道:“你是最差劲的演员,你的笑容虚伪,语气僵硬。你以为我看不出?”
“你放开我。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祝福你找到爱人。”她生气的推他。
“是吗?你祝福我吗?”他根本不理她的怒气和挣扎:“你一脸的醋意,一脸的怒气,为什么不承认?”
他把她拉进浴室,反手把门关了,一把将她头上的毛巾扯了下来,扔在一边。
浴室很小,只有四个平米大,一个大木浴盆已经占了几乎一半的地方,两人在在里面很挤,他把她逼在门后的角落,用身体将她压在墙上。
“承认,只要你承认,我就是你的,所有的快乐幸福都是你的。”他咄咄逼人的瞪着她。
鼻尖几乎碰到她的,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他的身体在轻轻蹭着她的,她被他的霸道性感弄得呼吸急促,血液沸腾,但是她突然看到他左脸颊上一枚浅浅的唇印,像被一盆冰水拎头一般,她用力推开他,生气的说道:“够了!”
“够了,舒志,你太过分了!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姐姐,但是从你九岁进周家门,我一直都在尽心的教导你。让你做个正直的人,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是,之前我是被你迷惑了,可是我很高兴你找到梦如这样的好姑娘,你怎么可以一边和她谈恋爱,一边这样引诱我?”她睁大眼睛紧紧盯着他:“舒志,你这样用情不专,玩弄女性,让我觉得对你的教育很失败。”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滴下来,她从来没有对人这么严厉说过话。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如果命中注定所有爱我的男人都将离我而去,那我就接受命运的安排。但是,舒志,如果你喜欢梦如,你就要对她一心一意,如果你不喜欢她,就不要让她误会你对她有情,明白吗?”
“我不喜欢她!”舒志打断她,紧锁着浓眉盯着她的眼睛:“我也没有要玩弄她,她自己自作多情,我不过是想用她来刺激你一下。”
“刺激我?”若君摇摇头,冷笑一下:“你知道我心有所属。”
舒志忽然犹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垂下头去:“是的,我知道。我比不上他,听翠柳说,他现在已经是大富翁了,富可敌国,我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超越他?你不要我,我也是明白的。”
若君摇摇头气道:“舒志,为什么你一定要去和他比较?你已经很优秀了。你可以拥有最好的女孩,最美丽的爱情,最幸福的婚姻……”
“不可能,如果对方不是你,那么一切都不可能……”他固执的说。
“你让我很累。”
“为什么?如果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又怎么会累?”他勾起她的下巴:“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今天有多嫉妒,多生气。若君,承认吧,承认你爱我。”
她沮丧的侧过脸去,轻声道:“你让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可理喻。”
“若君,放下周瑞康,放下他,勇敢的爱我,你不能总是生活在十八岁,不能总是生活在回忆里。只要你承认爱我,只要你放下周瑞康,我们会很幸福的。”他坚定的看着她。
她的心却一片茫然,放下瑞康?放下回忆?放下过去?追寻自由?追寻爱情?追寻未来?可是瑞康的信里却依旧深情不移,自己如何能背弃与他的旧盟?自己好像已经习惯了背负着沉重的过往生活,已经习惯了靠回忆过去来打发时光。自己真的可以卸下所有的包袱,去谈一场恋爱吗?自己可以吗?有资格吗?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这张年轻俊朗带着些许野性的脸庞,不仅问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心中依然没有答案。低下头,咬着嘴唇,她轻声道:“明天……我想去爬山。”
他愣了一秒,眼睛一亮,漂亮的嘴唇咧开一个好看的笑容,激动的说:“好。”他抱着她,健康红润,性感饱满的嘴唇已经吻了下来,她被动的被他吻着,心中却不停的问着自己到底该不该接受舒志的追求?
她轻轻推开他,揶揄道:“你的脸上还有唇印呢。”
“呵,那你帮我擦掉啊。”他笑。
“不要,留着吧,挺好看的,也可以提醒我,你有多花心。”
他噗嗤笑。
浴室里的空间很小,温热而潮湿,他们都穿的很少,尤其若君刚洗完澡,只是穿了一件极薄的睡衣,连内衣都没有穿,她的体香,她女性的身姿,圆润的胸部,纤细的腰,和饱满的臀部,都冲击着他的感官。
“若君,下个月我毕业后,我们就结婚吧,我要你。”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急促的呼吸着。他的求婚弥漫在浴室狭小温热的空间里,迫切而坚决,暧昧而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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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天若君都没有出过门了,她怕被人指指点点,而舒志的回来,简直就像救世主一般,陈太太告诉他胡小芬抱着孩子砸场的事后,他索性光明正大的载着若君大街小巷的招摇过市。
她终于又能见到蓝天了,他拉着她从山脚一路跑到山顶,若君上气不接下气的捂着胸口,按着急速快跳的心脏,断断续续的说着:“你确定要娶我吗?你看我比你大那么多,再过几年根本就跟不上你的脚步了。”
“哈哈,等你变成老婆婆了,我就背着你上来。”他笑着说,站在崖边眺望着远处。
“你会后悔的。”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能未卜先知?”他走到她身边笑问:“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
“你也真怪,有梦如这么好的女孩子,你不喜欢,为什么就喜欢我呢?”她侧着头问他,将耳旁一缕散发拨到耳后。
“我是怪人。从小就怪,难道你不知道?”他拉着她走到一边的山石上。
“这倒也是……”她噗嗤一笑,想起他小时候的一些与众不同的言行,不禁笑起来:“你小时候就怪的紧。”
他不管她,拍了拍肩头,命令道:“来,靠着我!”
“为什么?”
“让你靠,你就靠。哪来那么多问题。”他霸道的说。
“不要!”
“你不靠着我,我就吻你,你信不信?”他盯着她。
“好好好,听你的,行了吧。”她知道他做什么都是不管不顾的。只得翻翻白眼,将头微微靠在他肩头。
他笑了,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握住她的手,两人一同眺望着云雾缭绕的山景。
两人从早上玩到下午四点多,才意犹未尽的往回走,舒志买了两个风车,一个插在自行车龙头上,一个若君拿在手上,一路上两个风车呼啦啦的伴随着自行车上朦朦胧胧的爱情转动着,若君玩的很开心,一手环着他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背上,看着手中飞快转动的风车。
回到店门口,舒志停好了自行车,拉着若君兴高采烈往店里走来。一进店门,就发现气氛不对。
店里坐着四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人,气氛莫名的紧张严肃,陈太太见到他俩,神色更是震惊又恐惧,好像是看到了大怪物一样。
那四个男人也都抬起头来朝他们看来,他们的眼光犀利而冷静,顿时让刚才还沉浸在浪漫恋爱中的若君和舒志如从云头坠落般,两人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站了起来,推了一下脸上的眼睛,走到若君面前,细细打量一番,微笑道:“梅若君?!”
若君也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久,他的脸很熟悉,但是她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男子哈哈笑道:“你不认识我了吧。我是徐子言!当年和瑞康一起去过梅家的。”
若君想起来了,是的,徐子言,他那双睿智深邃的而眼睛还是令人难忘的。只是如今的徐子言的外形的确是变了不少,梳的光溜的头,微有些发福的身材,笔挺的中山装,胸前有一颗鲜红闪亮的五角星,一看就明白他是政府部门的人。
可是多年不见,徐子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小吃店里?若君心中疑惑。
梅若君既惊讶又尴尬的赔笑道:“你好,子言,你……你……怎么会在这里?”